何曾揉瞭揉眼角:“你想說什麼。”
蕭明明坐起來,緊瞭緊浴袍:“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
她抿瞭抿嘴:“你對獵物有瞭感情。”
何曾面不改色:“你想太多瞭。”
她偏過頭看他,他站瞭起來,向後退瞭半步。
“那你為什麼今天這麼反常?”她緊接著問。
“……你指什麼,帶你回酒店?”
“又不是第一次被你帶回酒店,我說的不是這個。”
“你也知道這對我來說是司空見慣的事……”
“可是你上次帶我來,就是為瞭脫我的衣服。”
蕭明明說的是在美國的那一次,何曾進門之後就將她推倒在床上,寬衣解帶。
“都那麼久瞭……”他理瞭理衣領。
“那為什麼今天,你都不敢看我?”她步步緊逼。
他張張嘴,想說什麼,卻並沒有說出口。
“你敢回答我嗎?”她咄咄逼人。
他的耐心好像被耗到瞭盡頭:“你覺得我喜歡你,所以不敢看你,也不敢上你?”
蕭明明挑釁地看著他:“你說呢?”
他整瞭整領帶:“疼瞭別哭。”
他解開剛才為她在腰間打好的結,明明看上去那麼仔細用心的一個活結,用力一拉就全部散開瞭。
他拉開浴袍,停下手中的動作,問:“要繼續?”
她點點頭,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要他為自己寬衣解帶,以往向來都是他半強迫她。
她想證明什麼,她想看他到底是不是有這麼無情。
何曾脫下瞭她的浴袍,雙手搭在她肩膀上,居高臨下。
“還要繼續?”
“好。”她發現他喉結滑動瞭一下,是不是他在猶豫?
“……你做這種事有什麼……”
蕭明明摟著他的脖子,吻瞭上去。
她第一次主動地,積極地接近他。他原本放在她肩上的雙手,竟有些不知道往哪裡擺,最後有些遲鈍地,終於勾住她的背。
他的唇和指尖一樣,微微發涼。他嘴裡有些許酒味,應該是之前的觥籌交錯留下的痕跡。不知為什麼,他最初有些抗拒,但逐漸在她的熱情下,有些僵硬的動作逐漸熟練起來,氣息也逐漸粗重起來。
一吻完畢,她放開他,用手背擦擦嘴。
“你根本做不到,你在騙自己。”
他閉眼又睜開,把她壓在身下,兩人的臉近在咫尺,呼吸可聞。
“你這麼想要?”他的這句話壓得隻有氣音。
“如果你不喜歡我,為什麼瞻前顧後?”她面帶微笑。
“你渾身都是傷,難道想玩sm?”他好像有點不高興。
“你有辦法對不對?”
他一把拉下領帶,推高她的一雙手,高舉過她頭頂,在雙手手腕上打瞭個結。
“別亂動。”
他囑咐完,碰到她坦然的眼神,一觸即分,轉而低頭去看她的腰。
她的內褲色彩柔和,款式淑女。反而是這種類型,有時候在床上看起來更刺激。
因為清純與冶艷,端莊與淫蕩,總是讓人遐想連篇的一體兩面。
他托起她的臀,慢慢褪下她的內褲。
剛剛脫到一半,他又抬頭問她:“你……”
她反問:“難道還要我自己脫嗎?”
終於,蕭明明整個人赤裸著地躺在床上。
紅的是嬌艷如花瓣一般的嘴唇和因為動情而挺立的乳尖,黑的是如雲的長發和小腹下遮羞的卷曲毛發,白皙而微微透著粉色的是她的皮膚。
她不是不動人的。
鮮妍的色彩,嬌小的軀體,曾在他的逗弄下春情泛濫。
盈盈而泛著水光的眼,情到濃時會滲出淚來,有極度的快樂、極度的委屈。
他挑中她的時候,原本是想看到她意亂情迷時變成這樣的,這是他最中意的類型。
“……你在想什麼?”她問。
“……”他明明有一霎的恍惚,卻不願意承認。
蕭明明的手被領帶束縛著,不太自在,隨意扭動瞭一下,牽扯到瞭膝蓋的傷口。
“都這樣瞭還逞什麼強,我幫你把衣服穿起來。”他按住她。
“不。”今天的她格外執著。“你還知道憐香惜玉?”
“廢話,我又不是真的變態。”他皺眉,“今天你這樣,我怎麼下得去手?”
“……何曾。”
“嗯。”
“……沒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