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發出的邀請,蕭明明也在想給什麼樣的回答。
一方面自己已經放出狠話要和他劃清界限,另外一方面自己又做瞭那樣難為情的夢--怎麼看都是拒絕比較好,不然多尷尬?
可是今天的何曾,好像和以前給她的印象又不太一樣。面對一個願意把自己的傷口剖開講給別人聽的人所提出的聽上去彬彬有禮的要求,她好像做不到斷然拒絕。
何曾在電話那頭靜靜地等著,並沒有催她給答案。
分明是已經發生過很多次肉體關系的兩個人,這個時候反而表現得純情得有些過頭,就好像小情侶初次約會一樣。
她也在問自己同樣的問題:蕭明明,你到底要不要答應?
“要是今天……”
“好啊。”
兩人異口同聲。
蕭明明坐在副駕位上,看窗外的雨。
初夏的暴雨,來得快去得快,到這個時候已經變得小瞭些。
隻不過因為這場暴雨帶來的擁堵,還沒有完全得到紓解。
“這麼堵……還吃飯呢,什麼時候能下高架啊。”
“你餓瞭?”他看瞭下路況。
“早知道在便利店隨便買點飯團算瞭,弄這些華而不實的,人都要餓癟瞭。”
何曾靠在方向盤上笑瞭幾聲,轉過臉看著她:“你可真像個小兔子。”
“難道你不餓?”
“有點餓,不過也沒你這麼急啊。”他笑得更厲害瞭,“小時候我傢附近的餐館門口就有幾隻兔子,隻要有人把白菜葉子遞過去,它們就能一直吃,特別好玩。”
蕭明明看他調侃自己,有點生氣:“笑笑笑,你笑死算瞭。”
前面的車開始動瞭,何曾一邊憋著笑一邊把車向前挪:“小兔子生氣瞭。”
蕭明明皺著眉頭懶得理他。
“你前面那個抽屜裡,有點餅幹,可能還有瓶水。”他笑夠瞭,想到提醒她,“要是真的餓瞭,先墊墊肚子。”
蕭明明哦瞭一聲,按瞭幾下打不開:“這個到底怎麼開?”
何曾騰出手,湊過來把抽屜打開瞭。蕭明明下意識往後縮瞭一下,他轉過頭看著她笑:“怕什麼?”
然後變魔術一樣把東西拿出來:“涼水,少喝點,小心胃痛。”
道路慢慢恢復通暢,砸在窗上的雨點變成細細雨絲。
蕭明明一邊小口小口吃著餅幹,一邊看著何曾神態自若地開車。
“既然你這麼餓,那不繞路瞭,就近找個人少一點的飯館隨便吃吃吧。”他偏過頭問蕭明明的意見,蕭明明點頭表示同意。
“好,現在我們在十字路口,這片我也不熟悉。你說吧,我們直走,左轉,右轉?”
“嗯……左轉吧?”蕭明明記得左邊有一片商業街,可能有飯館。
“好。”他排到左轉的道上。
恰如蕭明明所說,左邊確實是一片商業街,好在沒過多久算是找到一個看上去符合要求的飯館,兩人商量著下車時,蕭明明分明聽見何曾的肚子也叫瞭一聲。
明明自己也餓得要命,還好意思嘲笑我?
她斜瞭他一眼。
何曾低下頭摸摸肚子,自我解嘲:“饑腸轆轆,趕緊吃飯。”
等菜單拿上來,蕭明明隨便點瞭幾個菜。到何曾的時候,他一推菜單說沒什麼補充的瞭。
“我點的這些你都吃?”蕭明明覺得有點奇怪,“我可吃得挺辣。”
“就許你吃辣啊,我們那邊也吃得挺辣的。”他好像忽然想到瞭什麼,又問:“昨天不是問你是哪兒人?”
蕭明明想瞭想,還是告訴瞭他。
“哦,還和我傢離得不遠,放心吧,怎麼我也是直接吃泡椒的人。”
等到菜上來,兩個人看著水煮牛肉裡一盤紅紅的辣椒,吃得不亦樂乎。
吃到一半,蕭明明忍不住用紙擦汗:“這傢老板還真是老鄉,辣得一點不含糊。”
何曾也抹瞭一把汗:“是啊,口味正宗得超乎想象,都想送錦旗瞭。”
“錦旗?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