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慢慢停瞭下來,從前排傳來咳嗽聲,蕭明明如夢初醒。
她透過左右的車窗看去,原來已經到瞭機場。
“該下車瞭。”她提醒他。
“嗯。”他淡淡回應。
雖然看上去很克制,但實際上,他回應她的不止是這句話。
比如在下車的時候,他拉著她的手,好像生怕放手之後就再也找不到她似的。
本來以為隻是匆匆幾步而已,卻沒想到他一直沒有主動放開的意思,到值機的時候才不得不松開她的手。
大概是為瞭遷就她疲憊的身體,又或許是因為想要珍惜這最後的一點時間。
他走得並不快,步子邁得很小,時不時低頭問她辛不辛苦。
然後終於他松開手,她站在大廳的中央,離他雖然隻有幾米遠,但是周遭的人來來去去,總給她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在等著何曾換登機牌的時候,有人打電話給蕭明明。
原本以為是公司有什麼事情,所以才這麼急著找她。
結果拿出手機一看才發現,打電話給她的是……一向很八卦的室友陸青。
她昨天可是一夜都沒回去,而且也沒有事先給人傢打招呼。
但……事已至此,還是見招拆招好瞭。
她隻好硬著頭皮接起來:“喂。”
“明明!嘿嘿嘿……”電話那頭傳來陸青爽朗的笑聲,隻是這人一直笑個不停,也不說要幹嘛,倒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她被對方笑得頭皮發麻:“你別笑得這麼滲人,有事說事……”
“今天出門挺早的?”陸青接下來的話是這麼一句。
蕭明明松瞭一口氣,正在慶幸自己夜不歸宿的事情沒有被人發現:“嗯……”
“少來啦!你就沒回來過。”陸青這個人吧,哪裡都好,就是嘴上不饒人。就像現在,偏偏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嗆得她不敢說話。
於是被直接戳中心事的蕭明明心虛得很:“我……誰說的?”
“好瞭你不要辯解瞭,我們兩個本來等著你回來一起吃宵夜的,結果都等睡著瞭,半夜起來敲你的門都一點反應沒有。”
“啊?你們怎麼不給我電話?”她聽到這裡,想到室友為瞭等她都睡過去瞭,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
“這不是知道……你忙嗎?”
又被打趣瞭幾句,蕭明明不得不承認:“好瞭好瞭,我昨天確實沒回去。”
“被人追是好事,你那麼害羞幹什麼?”那邊話鋒一轉,“對瞭,之前不是一直有人送你花什麼的,也是他吧?”
蕭明明本來下意識地想回答“是”,轉念一想,之前隔三差五送她花的,其實另有其人。
袁謙。
於是她愣瞭愣,敷衍地應瞭一聲,兩個人又東拉西扯地寒暄瞭幾句。
何曾辦好手續走過來的時候,她剛剛掛掉電話,臉上卻掛著心事。
“怎麼瞭?公司有事?”他拉著她的手。
蕭明明搖頭,下意識地覺得不能讓他拉著自己的手,正準備推開,就在何曾背後的方向發現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