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們睡得很早,也睡的很死,直到第二日太陽高升,我才緩緩醒來,而妻子還在一旁安睡著。
看看時間,已是十點半,我們竟然睡瞭十五六個小時,昨天那種高強度的放縱,連我都累的夠嗆,更遑論妻子。
我小心翼翼的起瞭床,悄悄的離開瞭房間,精心的準備著午餐。
在我將最後一道菜端上桌的時候,妻子才揉著惺忪的睡眼從臥室裡出來。
“楠楠,趕緊洗漱吃飯瞭。”我連忙照呼。
妻子下意識的看瞭看我,然後一言不發的去瞭洗手間。
當她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我已將一切準備停當,我連忙拉開椅子,方便妻子入座。
妻子也不客氣,直接坐在瞭桌前,雖然並沒有搭理我的意思,但沒有拒絕我做的飯,對我來說,已是值得慶幸的事。
我承認我卑微的有些過分,但愛之深,情之所致,為瞭妻子,為瞭這個我最愛的女人,我願意做任何事情,我才不在乎其他人如何看我。
我小心翼翼的往妻子碗裡夾著菜,緊張的觀察妻子的反應。
妻子一言不發,直接將菜撥進瞭嘴裡,隻是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我的心都提到瞭嗓子眼。
“楠楠,你願意原諒我瞭嗎?”我小心的試探著開口。
妻子瞥瞭瞥我,忽然怪異的笑瞭笑,道:“昨天我突然想明白瞭一件事情。”
“什麼事?”我緊張的問道。
“其實吧,我何必要過得那麼累呢?做個壞女人其實挺好的。”妻子平靜的說道。
“我沒懂你的意思。”我皺眉道,心中卻忽然產生一絲不安。
“沒什麼,你不用懂。”妻子說完便自顧自的吃起瞭飯。
“楠楠,你可別嚇我啊,你要是還沒消氣,打我罵我都行,千萬別亂來啊。”我連忙說道。
妻子白瞭我一眼,說道:“周末不是要回老傢嗎?這幾天你去把給你父母帶的東西都備好。”
“這個我自然會辦。”我點瞭點頭,又不放心的說道,“楠楠,你到底怎麼想的?能告訴我嗎?你忽然這樣子,太不正常瞭。”
“不正常嗎?我覺得現在才是正常的我,趕緊吃飯吧。”妻子面無表情的回道。
忽然之間,我竟然產生瞭一種莫名的恐懼,雖然看上去妻子現在好像願意與我正常溝通瞭,可是不知為什麼,此刻我竟然覺得妻子是那樣的陌生,我突然感覺我們之間產生瞭一種無形的距離感,妻子就坐在我的對面,可我竟覺得她離我好遠。
我默默的看著妻子,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些日子我憋瞭一肚子的話想說給妻子聽,但是這一刻我竟開不瞭口,我覺得對面那個一起生活瞭六年多的女人我突然間不認識瞭,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瞭,這種感覺卻越來越強盛。
我們誰也沒有再說話,空氣安靜的可怕,一種無形的尷尬在空氣中蔓延,都說隻有不熟悉的人,在一起沒話說的時候才會感到尷尬,可是這種感覺卻出現在瞭結婚六年多的老夫老妻的身上。
“楠楠,我不知道怎麼瞭,我突然覺得……”我終於忍不住開瞭口。
“覺得什麼?”妻子順口接道,她冷靜的樣子讓人害怕。
“就是突然覺得你好像變瞭一個人一樣,可是我又說不出來是哪裡變瞭。”我咬著嘴唇說道。
“是嗎?你不是也在變嗎?”妻子平靜的說瞭一句,然後放下瞭碗筷,“我吃飽瞭,下午回去上班瞭。”
也不等我開口,妻子便轉身回瞭臥室。
我靜坐在餐桌前發著呆,滿桌的美味我卻提不起一絲絲的食欲,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瞭,也不知道哪裡出瞭問題,就是突然覺得一切都變瞭,這隻是一種感覺,卻來的很真實,忽然之間,我與妻子之間出現瞭一道萬丈深淵,那道深淵將我們遠遠的隔開,讓我惶惶不安。
我使勁的甩瞭甩頭,又胡亂的抓瞭抓頭發,但是這種感覺卻如影隨形,怎麼也揮之不去。
我已無心吃飯,滿桌的飯菜一口未動,直接收回瞭廚房,我心不在焉的將亂七八糟的廚房收拾妥當,垂頭來到瞭客廳,點瞭一支香煙,試圖將那種讓人抓狂的感覺趕走。
這時,妻子再次從臥室裡出來瞭,她已然換上瞭正裝,依然那樣的氣質高雅,風采迷人。
“你去哪?”我問道。
“上班。”妻子直接走到門口換起瞭鞋。
“這麼早啊?這還不到一點呢。”我說道。
“已經一天半沒去公司瞭,我得早點過去看看。”妻子換著鞋,頭都不抬一下。
“我開車送你吧。”我連忙起瞭身。
“不用。”妻子將鞋換好,淡淡的答瞭一句,轉身便出瞭門,自始至終她都在回著我的話,但卻從未看我一眼。
我一屁股坐在瞭沙發上,那種感覺越發強烈,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妻子明明已經開始理我瞭,按理來說我該感到欣慰才對,可為什麼會產生陌生的感覺呢?
我呆呆的坐在沙發上,接連抽瞭三支香煙,任我絞盡腦汁,也沒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我胡亂的抓瞭抓頭發,想不通索性先不想瞭,也許是我想多瞭吧。
我毫不猶豫的出瞭門,我怕再糾結下去我會發瘋。
我開著車直奔雲城最大的商業街,強迫自己將所有的心思用在瞭替父母挑選禮物上。
說起來我也有一年多沒回傢瞭,其實我們老傢就是雲城的一個附屬縣,距雲城也不遠,開車也就不到兩個小時,坐動車更是隻有半個小時的車程,可是我卻很少回去。
我父親是典型的大男子主義,當初我結婚的時候,因為妻子傢庭條件優越,他覺得我在吃軟飯,所以堅決反對這門親事,甚至賭咒發誓,致死不等我的傢門,所以這些年我們的關系一直很僵,我也就懶得回去瞭。
妻子就更不用說瞭,當初她嫁給我本就是丈母娘撮合,對當時的她來說,本就是帶著委屈嫁給我的,還被老公公那樣嫌棄,一向高傲的她怎麼可能主動登門?
結婚六年多,我回老傢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於是我在村裡早已臭名遠揚,什麼不孝之子,取瞭媳婦忘瞭娘諸如此類的舌根,早已被村裡人嚼爛。
連帶著連妻子的名聲在村裡都不是很好,人就是這樣,一但被貼上標簽,一些添油加醋的謠言便接踵而來。
我和妻子對這些謠言從來都是一笑瞭之,反正和村裡人也不接觸,愛說啥說啥去吧,但是我父親卻被氣個半死,這讓我和他之間的關系更是雪上加霜,久而久之我也就更不願意回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