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瞭滿滿一後備箱的東西,都是一些日用百貨以及吃食,老兩口並不缺錢,但平時就是舍不得花錢,什麼東西都是能湊合就盡量湊合,難得回去一次,能多帶就多帶點吧。
我在商場逛瞭很久,回到傢中的時候天已泛黑,妻子基本上與我前後腳回的傢,她的手中大大小小的拎滿瞭包裝袋。
“怎麼說他們也是我公婆,我給他們買瞭幾套衣服鞋子。”妻子平靜的說道。
“楠楠,你下午沒去上班,是專門給我爸媽買禮物去瞭吧?”我微微一愣,而後一陣竊喜。
妻子沒有搭話,而是轉身去瞭廚房,我連忙跟瞭過去,急忙說道:“我來做飯吧,這種活哪能讓你做?”
“以前不都是我做的嗎?”妻子準備著東西,頭也沒抬的回瞭一句。
“那我們一起做。”我連忙打起瞭下手。
一切好像都恢復瞭正常,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如此,妻子好像各方面都恢復瞭正常,在周末前夕,我們甚至過瞭一次久違的夫妻生活,看上去我們的生活似乎又回到瞭正軌。
可是我卻有一種心悸的感覺,我總覺得妻子現在對我不冷不熱,即不會不理我,也不會想以前那樣熱情,說話也是平淡的很,我刻意留意瞭一下,這些天妻子一聲老公沒叫過,甚至連我的名字都沒叫過,說話都是直來直去,聽上去冷冷冰冰,就像沒有任何感情一樣。
一種無形的距離感在我和妻子之間產生,看不見,卻真真切切的可以感覺得到,這種感覺讓我渾身不舒服,我不停的做著心理安慰,也許是剛剛和好,妻子不適應才會這樣,過段時間可能就好瞭。
我用這種理由說服瞭自己,才感覺好受瞭些,不管妻子怎麼樣,我心不變就好。
周六的清晨,我們起的很早,我與妻子精心打扮瞭一番便出瞭門。
我驅車直奔老傢,十點半的時候終於趕到瞭村子裡,老遠便能看到村子裡張燈結彩,貼滿瞭喜字,這一點是城市裡無法比的,一傢過喜事,全村人都會過來恭賀幫忙,熱鬧非凡。
時間已經不早,我與妻子商議瞭一下,決定直接去廖文傢裡,參加完婚禮再回傢不遲。
我剛將車停穩當,廖文與李萌便迎瞭上來,作為今天的主角,他們打扮的光鮮亮麗,李萌本就長得俏麗,一番精致的打扮,更是讓她散發出語無倫次的魅力,就是比起當年的妻子也不遑多讓。
我與妻子下瞭車,立刻便有許多的目光投向瞭我們,那些目光之中都帶著一些難言的意味,不過我們並不在意那些。
“哥,嫂子,你們可算來瞭。”廖文笑著迎接著我們,可我卻覺得他似乎有些著急。
“咋滴,我們要是不來,你們連婚都不結瞭啊?”我笑著打趣道。
“不是不是,哥,昨晚上伴娘讓人給灌醉瞭,到現在都沒醒過來,我和小萌商量著,能不能讓嫂子頂一下。”廖文說道。
“不行,這絕對不行,你嫂子都結婚多少年瞭,這不合適。”我直接就拒絕瞭。
“廖哥,你咋這麼小氣呢?我們不遺餘力的幫你,讓嫂子當一下伴娘你都不樂意啊?”李萌顯得有些生氣。
“不是小萌,你不知道,我們村的伴娘可不是那麼好當的,我們村的陋習……”我連忙開口解釋。
我話尚未說完,妻子卻白瞭我一眼,打斷瞭我的話,“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幫個忙能怎麼瞭?”
“楠楠,你不瞭解鄉下的一些惡俗,絕對不能去。”我急道,又對廖文說道,“她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嗎?怎麼能讓你嫂子去呢?”
“哥,小萌一開始就想讓嫂子當伴娘,我就是知道我們村這風氣不好,所以攔下來瞭,現在這不是沒辦法瞭嗎,再說我們兩都在這呢,我看誰敢亂來。”廖文說道。
妻子已從我們的話中覺察到瞭不對勁,猶豫瞭起來,李萌連忙走到妻子身邊,挽著妻子的胳膊撒嬌道:“嫂子,幫幫我們吧,你也不忍心看我們大喜之日出醜吧。”
“小萌,不是我們不幫你,你嫂子肯定受不瞭的。”我急忙推托。
我們村子天高皇帝遠,法盲遍地都是,有很多惡俗陋習一直無法杜絕,比如鬧伴娘,鬧的簡直毫無下限,伴娘越漂亮,他們鬧的越狠,甚至不時有漂亮的伴娘被強奸的事都時有發生。
我從小目睹過很多這樣的事,對這種事深惡痛絕,所以我結婚的時候直接定在瞭雲城,妻子從未經歷過我們村子裡舉辦的婚事,對這些事一無所知。
我們村的陋習可以說是遠近聞名,搞得現在都沒人願意來當伴娘,基本上都是村長強行指派才來,廖文的伴娘哪裡是被灌醉瞭,我估計大概率是裝醉瞭吧。
“嫂子,我和我哥絕對不會讓人欺負你,你就幫我們頂一下吧。”廖文也央求瞭起來。
“那好吧。”妻子皺瞭皺眉頭,最終還是答應瞭。
“楠楠,不能去。”我連忙阻止。
“廖文小萌都急成這樣瞭,我能不去嗎?”妻子咬著嘴唇回道。
“時間來不及瞭,嫂子,我帶你去化妝。”李萌直接摟著妻子的胳膊就走。
眼看事情已無法推托,我急得一把扯過廖文,板著臉道:“你嫂子今天要是讓人欺負瞭,我饒不瞭你。”
“你放心哥,有人要是敢欺負嫂子,我第一個上去拼命。”廖文信誓旦旦的保證著。
我深吸瞭一口氣,讓自己冷靜瞭一下,剛才的反應確實有點劇烈瞭,對廖文說話也有些不客氣。
“行瞭行瞭,按理說你嫂子幫你們是應該的,但是村裡這情況你知道的,萬一出問題,可別怪我鬧瞭你們的婚禮。”我盡量將語氣放的平和。
“我知道的哥,我你還不知道嗎?我也不會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廖文點頭道。
我拍瞭拍他的肩,與他一同進瞭院子,剛一進院子,就看見瞭我父親,他也看見瞭我,哼瞭一聲走瞭過來,道:“這不是蘇傢的金龜婿嗎?還知道回我們這個山溝溝?”
“爸,你能不這麼說話嗎?”我沒好氣的說道,自我結婚以後,我跟他基本上就沒法正常交流。
“你那個寶貝媳婦呢?沒一起來嗎?”我父親問道。
“來瞭,臨時頂替伴娘,化妝換衣服去瞭。”我回道。
我父親微微一愣,然後忽然拍著自己的臉怒道:“你們是真的不讓你爹在村裡活人瞭是不?要點臉行不?你那個媳婦在外面胡作非為也就算瞭,回來瞭就不能檢點一下嗎?”
“什麼叫在外邊胡作非為?爸,村裡人是不是又在編瞎話瞭?”我皺瞭皺眉頭。
“有沒有你自己清楚,哼。”父親氣的哼瞭一聲,轉身就離開瞭,顯然不願意再搭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