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我們走啦!”高鐵站口,小月牙依依不舍的朝鐘致遠揮瞭揮手,站點開始檢票,她自然也沒法再耽誤。
“嗯嗯,一路小心,到雲都瞭來個電話,”鐘致遠點瞭點頭:“到瞭雲都代我向爺爺問好。”說著又朝著小月牙身邊的一位戴著眼鏡的女生說道:“李娟同學,小月牙就拜托你瞭。”
李娟是小月牙的室友,兩人這段時間以來同吃同住,已然好得一塌糊塗,聽說小月牙要回傢,竟也是提出瞭去雲都旅遊的想法,兩人一拍即合,約好瞭去雲都玩上幾天。
“放心吧學長,她力氣可大瞭,要是碰到什麼事還得她保護我。”
“嗯,一路小心,陳起和陳揚說得寒假會回去,我要是一切順利,明年打完全國賽應該就有時間瞭。”
“走啦!”終於,小月牙拉著李娟依依不舍的向著人流走去,鐘致遠看著她的身影緩緩消失,心中不知為何竟是有些莫名的不安,“她畢竟還小,就怕遇上什麼壞人”但畢競小月牙當初也是一個人來的深海這次回去有個伴,怎麼說也該更加放心才是,可他哪裡能夠想到,就在這趟駛往雲都的高鐵上,馬博飛早已是等候多時。
*** *** ***
“你耍我?”智運集團總部辦公室裡,熊安傑猛地一拍桌面,滿臉憤怒的望著李青青,隨即便發出瞭許久未用過的指令:“沒——有——問題!”
李青青認命一般的閉上瞭眼隨即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早有準備。
“說,合同的事怎麼回事?”
“從京北來的有關部門裡突然多出瞭一位年輕人,叫祝寧,身份查詢沒用異常,但他卻能夠倚靠公安的力量綁架林曉雨,而且根據其他部門表現看,他在這些部門裡話語權極大,背後肯定有勢力!”
“啪~”的一聲,熊安傑還沒等她說完便一掌扇瞭過去,他不是埋怨李青青說錯瞭話,而是對於李青青這般實話實說的惱羞成怒,他好不容易熬到瞭馬博飛離開深海的時機,按照他和李青青的謀劃,此時正是他轉移股份的最好機會,但可惜的是,一位半途殺出的“程咬金”莫名壞瞭他的好事。
“醒過來吧!”見她沒有撒謊,熊安傑倒也不再為難,收回瞭催眠指令,讓李青青恢復神智。
李青青揉瞭揉太陽穴,迷迷糊糊的腦袋狠狠的晃蕩幾下,這才恢復些精神,她朝著熊安吉哼瞭一聲:“我知道你煩,但這事兒誰也想不到,一山還比一山高,馬傢落魄瞭,你能欺負,就不能別人惦記?”
“……”熊安傑一聲不吭的坐瞭下來,面色陰冷,顯然是在憋著什麼不好的念頭。
而這時李青青卻是露出諂媚笑容,輕輕的將身子靠在熊安傑的身上,柔聲道:“其實這事兒也沒那麼復雜。”
“怎麼說?”
“無非就是生存法則弱肉強食的事,如果是別人,我自然就是勸勸他放下,檢著剩下的這點股份東山再起,但既然你不是一般人,我倒是覺得,你可以去和他碰一碰。”
說到此時,李青青朝他看瞭一眼,見他並未流露出拒絕的意思當即繼續道:“他就算再有靠山,也終歸是一兩個人的事,這份合同雖然簽瞭,但如果當事人不再瞭,其他部門難道還會替他整個繼承權?無非是重新洗牌罷瞭,有我在,智運就還是智運!”
“哼,你想讓我去幫你做掉他?”熊安傑倒也不傻,自然聽得出李青青的意思。
但李青青也不避諱她的本意以她對熊安傑的瞭解,接下來的局面似乎很容易猜到:“難道你就願意眼睜睜的看著他搶瞭你的東西?”
“是不能!”熊安傑咬瞭咬牙,總算有瞭決定:“指望馬博飛是不可能瞭,我倒要看看,這個祝寧,到底是個什麼來路!”
“靜侯候佳音!”
*** *** ***
清晨的陽光撒入教室,鐘致遠莫名的感到一陣恍惚,再看瞭眼教室裡滔滔不絕的中年英語教授,多少有些不太適應。
和去年一樣,在結束瞭深海站的比賽後,籃球隊會相應取消一段時間的早訓,鐘致遠也終於回到瞭久違的英語課堂。
但不同的是,英語老師卻早已換瞭人。
“白露老師據說是申請停薪留職瞭,也不知道雲都那邊發生瞭什麼事,一回來就沒再來上過課。”
鐘致遠點瞭點頭,對於雲都的事他瞭解得並不太多,但通過白露的反應他當然也能想到一些,那件事雖是惡人挑起,但終歸和自己有關,而白露,也不過是個無辜的受害者,於情於理,他該去找個機會看一看她。
本著這一念想,他默默掏出瞭手機,給白露發瞭一條短信,本以為至少得等個中午才能收到回復,可沒想著白露的電話立時打瞭過來。
“額,抱歉……”鐘致遠尷尬的看瞭眼四周投來詫異目光,這會兒也顧不得老師和同學的質疑,索性低下頭,不管不顧的跑出瞭教室。
“喂,白老師?”接通電話,鐘致遠先打起瞭招呼。
“嗯,恭喜你,前天的比賽我看瞭,你們,又贏瞭。”白露的聲音如既往的溫柔,但比起他第一次見時的活力,鐘致遠總感覺她缺少瞭一股激情。
“白老師你在哪兒呢,我聽說你休息瞭?”
電話那頭的聲音頓瞭頓:“就在深海,沒跑多遠。”
“您還好嗎?要不,我過來看看你。”鐘致遠也不知為何突然冒出瞭這麼一句,或許在他心裡,這位收到過傷害的老師算是病人吧,去探望一下也算人之常情。
“也好,挺久沒見你瞭,我發你地址,我炒兩個菜,你過來聊會兒。”
掛斷電話,鐘致遠倒也沒猶豫,畢竟這英語課已經曠瞭大半個學期瞭,如今戴歌他們都還在宿舍睡著大覺,自己多逃一節也影響不大,思定之後,鐘致遠直接走出教學樓,在校門口買瞭點水果,這便朝著白露老師發來的位置走去。
白露所在的小區本就在深海大學裡面,是學校分配的教職工住房,有些小區裝修有些古撲,但深處學校倒是安靜許多,尤其是這個時間點,晨練的老人大多散去,讀書的學生都正在上課,鐘致遠一個人走進,按著手機信息指引,很快走進瞭白露傢的電梯單元。
“來啦,坐!”幾個月沒見,白露的氣色明顯有瞭幾分變化,整個人明顯瘦瞭一大截,但臉上的皮膚也因為長時間的居傢修養明顯白凈瞭不少,看她這副淡然的模樣,鐘致遠稍稍心裡安穩瞭許多。
“白老師,打算什麼時候回去上課啊,我跟你說,我今天聽那位老教授上課就直打瞌睡,我覺得還得你來。”
“少貧嘴,李老是外語學院的老教授瞭,他教瞭這麼多年,比我強多瞭。”白露略微白瞭他一眼,可隨即又端瞭兩杯茶坐瞭下來:“不過,有個事可以告訴你。”
“嗯?”
“我打算離開深海瞭。”
鐘致遠心中略微“咯噔”瞭一下,下意識的想要去挽留,可話到嘴邊,一想起雲都時發生的種種,他多少能明白些白露的意思,深海大學畢竟是她的傷心之地,離開或許會過得好受一些。
“打算去哪兒呢?”
白露沒用立即回答,反倒是多看瞭兩眼鐘致遠,似乎對這位學生的理解有些欣慰,隨即抿瞭口熱茶才道:“京北那邊有我之前的同學,那邊的高校也比較多,我這段時間就去那邊聯系瞭一下,最近也收到瞭一些邀請。”
“那也不錯,”鐘致遠微笑道:“我傢就在京北,以後可以經常聯系,再說瞭,球隊明年的全國賽如果打得好也是可以去京北的,我們……”
“你們,好好加油吧!”然而白露突然打斷瞭他的言語,鐘致遠稍稍一愕,隨即明白過來,“和球隊一起”這種話,不正是她的傷疤嗎?但白露顯然沒有太過矯情,很快岔開瞭話題:“你和張萱怎麼樣瞭?”
“額”鐘致遠尷尬的頓瞭頓,隨即如實交代:“分手瞭。”
“嗯,”白露隻應瞭一聲,倒也不再繼續刨根問底:“你是個還不錯的孩子,將來有什麼打算?”
“打職業!”鐘致遠想也沒想便道:“一直以來都是,想進NBA。”
“今年19瞭吧?”白露朝他掃瞭一眼:“如果今年沒打出來……”
“無論如何,總要努力嘗試的。”
“有志氣,”白露笑著摸瞭摸鐘致遠的腦袋,眼中流露出一絲欣賞:“你知道老師以前的那個男朋友吧,他也跟你一樣有天賦,不過現在,聽說已經混吃等死瞭。”
“……”鐘致遠一時無言,對於那位齊鴻鳴的事從顏妙旖口中聽說過,但人各有志,他也無權去幹涉。
“那好,祝未來的NBA球星鐘致遠前程似錦,那句怎麼說的來著,歸來,仍是少年。”
*** *** ***
午間,喝瞭一上午茶的黃國棟習慣性的起身回傢,拒絕瞭幾位同事去吃食堂的邀請,下午沒用會開,那他也就基本可以在傢躺著。
從雲都事件後,他的前程幾乎也已斷送,雖說熊安傑依靠著智運的關系為他保住瞭副校長的職位,但日漸邊緣化的他卻也再難有所進步,索性提早進入退休狀態,享享清福也算不錯。
可就在他踏入園區準備上樓的時候,不遠處一道熟悉的人影卻是引起瞭他的註目。
“鐘致遠?白露?”
黃國棟瞬間來瞭精神,要知道當初熊安傑可是交代過讓自己盯著些鐘致遠的,可鐘致遠這小子除瞭訓練就是比賽,根本變不出什麼花樣,可今天卻是讓他發現瞭這樣一幕,腦子裡自然要編排些不堪入目的畫面:“師生戀?”
“聽說白露申請瞭停薪留職,難道是天天在傢和小男朋友打得火熱?”
“這妞身材是真好,那大奶子,還真想再肉一遍。”可黃國棟想著想著,目光不自覺地又向著白露的胸口看瞭過去,一瞬間,因為工作而帶來的失意立時飄散不見,眼見著眼前有說有笑道別的這對俊男靚女,他的心裡越發嫉妒,對權力的渴望又一次重新燃燒。
很快,黃國棟掏出手機,躲在單元樓道的門縫裡偷偷拍瞭張照片,看著照片裡兩人的親熱模樣,黃國棟越發有瞭底氣。
很快,黃國棟準備好瞭說辭撥通瞭熊安傑的號碼。
“喂?熊總,我有個新發現……”
“師生戀?不至於吧?”雖然有些詫異,但熊安傑對鐘致遠的脾性還算有些瞭解,且不說他成天訓練和比賽根本沒有時間,就算是談,他前兩任都是和他同一級的大學乖乖妹,按理說不該惦記白露這款啊?
“是不是師生戀不要緊,關鍵是如果你想對付他,我倒是有些想法。”黃國棟語聲變得有些陰側,為瞭權力和欲望,他的確有些放手一搏的意思。
“對付他?”熊安傑莫名覺得有些好笑,他當初安排黃國棟去盯人的原因可是為瞭防備鐘致遠背後的那個女人,那可是個天大的隱患,甚至是個自己目前還束手無策的隱患,而現在隱患還在,他又哪裡敢去動鐘致遠。
“黃校啊,我也不騙你,我現在還真不敢動他。”
“……”黃國棟一陣啞口無言。
“但這事兒也算你辦得不錯,”熊安傑忽然有瞭新的想法:“要不這樣,我急著去京北辦點事,你跟我一起,幫著參謀參謀,這事兒隻要能成,少不瞭你的好處!”
“好!”黃國棟把心一橫,他今年也才五十歲的年紀,他自然還不想就此退休:“正好我在京北也有些熟人,有什麼事可以幫著打聽。”
“那正好,你準備一下,明早就走!”
*** *** ***
“晚會?”鐘神秀面露疑惑,短暫思考之後出聲拒絕:“祝局,我這邊已經提交瞭退役,這次,我就不去瞭吧。”
“你的情況我已經報上去瞭,但畢竟你目前還沒有退役嘛,上頭指名要你負責安保工作,我也不好拒絕嘛。”
“哼,少拿這套壓我,什麼樣的晚會非得我出面,京北這麼大,公安廳特警隊都是吃幹飯的?”
然而電話那頭的祝局卻是早料到她會推辭,繼續說道:“你還記得去年你在京北中央公園處理的那個北恐‘份子嗎?”
“嗯?”
“這一次,市局收到瞭’北恐‘的威肋信,說要在這次晚會制造一場庶民的狂歡。”
“什麼鬼?”鐘神秀略微皺瞭皺眉,總覺得有些不對。
“最後一次,”祝局見她略有松動,連忙道:“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不瞞你說,我也在培養新人,但畢竟這需要時間,而’北恐‘這樣的特殊情況,沒你不行。”
“我的退役報告什麼時候下來?”鐘神秀繞過話題直接問道。
“1月20號左右,晚會在13號,如果成功,我還可以給那位領導說說好話,沒準還能提前幾天。”
“好,我站好這最後一班。”鐘神秀吹瞭口氣,雖是有些無奈,但終歸是接瞭下來,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這最後的一樁任務,會比她曾經遇到過的所有危險還要可怕。
13日晚七點,距離這場由國防部與清北大學聯合發起的晚會還有一個小時,這樣的晚會顯然不是第一屆瞭,作為全國最為耀眼的高校,國防部自然希望能建立良好的人才輸送紐帶,聯誼晚會也是其中重要的一環。
出席這次晚會的有校方的一眾領導,有國防部的祝運龍,有文旅局的祝寧,還有一位,是國防部特邀的領導,隻安排坐在祝運龍的身邊位置,卻並未擺上名牌,但看祝運龍的態度,這個人的分量顯然不輕。
晚會的現場絕大多數是大學生,數不盡的天之驕子聚在一起談論著有關於國防安全方面的話題,鐘神秀便混跡於此,她特意梳瞭個馬尾,換上瞭一身臃腫的羽絨服,除瞭在人群裡略顯高挑,一眼掃過,倒是與尋常大學生沒用太大分別。
除瞭鐘神秀外,現場明顯還多瞭一些不太一樣的工作人員,但這樣的人,要麼肌肉線條特別明顯,要麼眼神氣質過於凌厲,如果是應對突發情況或許尚可,但要對付“北恐”這樣的專業恐怖組織,怕是很難讓人上鉤,至少目前,她還沒有發現一個可疑的人物。
掃視完畢,鐘神秀不禁將目光停留在那位神秘的領導上,國防部在各大部門中排位不算很低,能讓祝運龍如此重視的人肯定不會太多,這樣的一位領導,為什麼要親身出席一場已然被預告瞭危險的晚會。
鐘神秀無暇多想,她的任務終究是維護這場晚會的安全,再度觀察人流時,幾道熟悉的身影立時讓她皺起瞭眉頭。
“是她們?”
高挑靚麗的趙舒奕和嶽彥昕竟是出現在瞭清北大學的大會場裡即便因為室外的緣故,觀眾席的燈光並不足以將她二人的美貌與氣質完全展現,但鐘神秀記憶驚人,又哪裡會將這兩位交過手的女人忘記。
“她們來幹什麼?”疑竇頓起,鐘神秀的目光圍繞著二女展開,很快,一個身影略微熟悉的高大男人引起瞭他的註意。
這個男人她從未見過,但她卻又有一股熟悉的感覺,光看背影她自然能聯想到從雲都基地裡脫逃的熊安傑,可臉部輪廓,似乎又很像自己當年處理掉的熊英虎。
隻一瞬間,她便有瞭諸多猜測,她緩緩起身,朝著男人的方向挪動,她想找一個合適的角度再去觀察這個男人。
可就在她起身的功夫,晚會大幕突然掀開,所有的燈光匯聚到瞭舞臺正中,一對端莊大氣的男女主持緩緩走出,宣告著晚會的開場。
鐘神秀的目光自然被舞臺吸引瞭過去,可熱鬧的開場之後,舞臺之後的LED屏幕裡突然變幻出一幕駭人的畫面。
艷紅的晚會主題畫面莫名的變成瞭一幅白底黑字的生圖,而這幅圖片裡,除瞭一個陰森駭人的骷髏頭像,還有一行血紅色的大字:庶民的狂歡。
緊接著,最靠近後臺的位置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嘶叫:“啊”“指揮臺!”鐘神秀就地躍起,也不再去理會嶽、趙兩女的突然出現,飛快的沖向舞臺左側被廣告牌遮擋的指揮臺,而同一時間,所有的特勤人員也紛紛向著後臺靠攏。
指揮臺的位置早已亂作一團造成播放故障的電腦也已被掀翻在地,但沒有一個人敢去靠近,鐘神秀側目望去,卻見這指揮臺的中心正有一名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抱著手中的一隻背包在那不住的吼叫:“炸死你們,炸死你們!”
這人神色緊張,雙腿似乎因為恐懼接連打著擺子,口齒也不甚清晰,相比之下,他手中抱著的背包顯然更具威懾,一時間恐慌四起,不少人開始向外逃散。
然而鐘神秀卻是沒有絲毫猶豫,她緩緩向前,眼神凌厲的望著眼前的男人,一步步的靠近,而男人也在此時發現瞭鐘神秀的動作他高舉著背包,朝著鐘神秀怒吼道:“你你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我就”
然而他話音未落,鐘神秀的身形便是陡然一閃,速度快到好像在原地消失瞭一般,男人還沒反應過來,雙手突然一輕,手中的背包突然間消失無蹤,而下一秒,鐘神秀正抱著背包朝著學校操場疾跑狂奔,而在那迅猛的步伐下,她的手也正扯開背包,緩緩伸入。
然而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直到鐘神秀的雙手伸入的下一秒,她的腳步莫名的停瞭下來,她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雙手緩緩掏出瞭背包中的物件一一一個並不昂貴的佈娃娃。
“什麼情況?”聞訊趕來的不光有祝運龍的特勤局,整個校方乃至京北的安保力量似乎都在朝著鐘神秀的方向靠攏,畢竟是全國第一高校,重視程度自然與眾不同。
“可能,是個瘋子!”鐘神秀瞥瞭眼被制服在地的邋遢男子,將手中的佈娃娃隨手一扔,這便鉆入人群之中。無論是退役還是怎樣,她都不願身份暴露,更何況,這或許也不過隻是對方的聲東擊西?
但慶幸的是,這樣的事故並沒有後續,雖是虛驚一場,但晚會終究還是繼續開始,鐘神秀這才瞭解到,這是一場有關國防高新科技的晚會,除瞭相應的節目,晚會更重要的一環便是清北科研所的教授帶著他們的學員向全校乃至國防部科普著他們最新的成果,很快,晚會在全場的歡呼聲中落幕,那場發生在開場時的小插曲,逐漸被人遺忘。
“幹得不錯,紅袖!”晚會結束祝運龍領著那位神秘領導朝鐘神秀的位置走來,似乎有話要說。
“這位,就是紅袖?”穿著黑色西裝的老領導看起來還算親和,主動朝祝運龍問候起瞭鐘神秀。
“對對對,這位就是咱們特勤局彩虹’小隊的領隊,紅袖,這位是科學院的蔡鵬教授。”
鐘神秀略微有些詫異,一位科學院的教授,值得國防部如此重視?但她當然也不會多問,此間事瞭,她離退役又近瞭一步。
“紅袖隊長身手不凡啊,剛才那下,還真有點美國大片的味道。”蔡鵬教授主動示好,同時朝著鐘神秀伸出瞭手。
鐘神秀略微皺眉,她從來不喜歡這樣的交際,也不管眼前人的身份,徑直道:“晚會已經結束,‘北恐看來是不會來瞭。”言語之間卻是故意從蔡鵬與祝運龍的中間走瞭過去,直到超出兩人許多才回頭看瞭看:“兩位,如果沒有其他安排,我就先走瞭。”話雖如此,但她前行的腳步卻是並未有絲毫放緩,很快便消失在退散的人群之中。
“蔡……蔡老,您看她,她就是個不知好歹的”祝運龍見她走遠,當即便要朝蔡鵬抱怨,可蔡鵬卻是抬手打斷,目送著鐘神秀離開的方向,臉上依舊保持著作為領導的親和笑容:“我就說你弄這麼一出是幹什麼?原來,是為瞭她!”
“嘿嘿……”祝運龍見他一眼看穿,這才收拾起臉色,一邊招呼著蔡鵬朝著停車場走,一面露出諂媚的笑容:“還真是瞞不住您,你說這麼好的苗子,這麼年輕就退役,那不太可惜瞭嘛。”
“哼,”蔡鵬輕哼瞭一聲,嘴上卻是義正言辭:“退役是人傢的自由,你有什麼資格幹涉!”
“是是”面對這位科學院教授的指責,祝運龍卻是一點脾氣也沒,就這樣領著蔡鵬走進車庫,親手為他打開車門,直到兩人都已落座,車門關閉,蔡鵬那正義凜然的模樣才略微有瞭收斂,可換上的,依然是先前那副和藹可親的笑容。
“她的退役材料怎麼樣瞭?”
“我已經報上去瞭,不過推遲瞭一點時間,這會兒估計還在吳老那兒壓著的。”
“好,吳老那邊我去說,這件事,我幫你辦瞭。”說到此處,這位看上去一臉正派的蔡教授眼中終於露出瞭一抹略顯猥瑣的光澤,汽車緩緩駛出校園,看著車窗外閃過的一張張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大學男女,蔡鵬的語聲終於有瞭明顯變化:“今後,就讓她跟著我吧!”
“沒問題,隻要蔡老給我們一口湯喝,我可就感激不盡瞭。”
“還有其他人?”蔡鵬臉色一變,聽見“我們”兩個字不禁有些不悅。'
“這事兒是我那個侄子提的,年輕人嘛,血氣方剛的,不過也是他讓我聯系您老的……”
“哼,”蔡鵬這才臉色轉好:“行啦,三天之後,我把東西給你送過來。”
*** *** ***
熊安傑緩步推開房門,比起最近這段時間的春風得意,此刻的他顯然有些心神不定。
“怎麼瞭?”坐在房間裡的赫然是與他一同前來京北的黃國棟:“進不去?”
熊安傑搖瞭搖頭,一邊招呼著身後的嶽趙二女進房,一邊嘆瞭口氣:“你的關系很管用,我們進去瞭。”
“那,動手瞭?”
“沒有!”熊安傑有些失落,這次來京北的目的自然是為瞭找祝寧算賬,可好不容易知道瞭祝寧今天要參加清北大學晚會的事,又借用瞭黃國棟的關系混入晚會現場,可哪裡想到他還沒動手處理別人,便先發現瞭那位能讓他睡不瞭安穩覺的女人。
她居然也在!
在發現那女人制服住“恐怖分子”的那一刻,熊安傑幾乎嚇得全身發抖,即便身邊坐著兩位同樣實力不凡的女人,可他是親眼目睹過這女人的恐怖,要是真對上這女人,他知道自己根本沒用任何希望,慶幸的是,那時的鐘神秀已然將焦點集中在瞭“恐怖分子”身上,而他,也顧不得再去管什麼祝寧,直接拉著兩女匆忙逃走。
但他能逃到哪去呢?這一路上熊安傑一直在想,他不確定那女人是否發現瞭自己,但他知道以那個女人的能力,要發現自己不過也是早晚的問題,眼下最好的辦法當然是一走瞭之,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著,可如今自己好不容易混出個人樣,甚至有可能靠著李青青的幫助拿下偌大的財團,這天差地別的境遇,他又怎麼可能輕言放棄。
“要是他們兩撥人自己內鬥就好瞭!”黃國棟稍稍瞭解瞭個大概,眼前的幾波人無論是誰都不是他能招惹,站在熊安傑這邊的立場,他也隻能想象著對手互相掐起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然而這話,倒是讓熊安傑有瞭些許希望:“草,對啊,都他媽是男的,誰願意被這麼個女的壓著,他媽的,要是他們掐起來,老子興許還能撿個便宜!”
“老黃,敢不敢跟我賭一把!”熊安傑越想越是興奮,臉色甚至變得有些猙獰:“這把賭對瞭,就什麼都有瞭!”
黃國棟略微有些為難,他畢竟如今還是個副處級幹部,實在不行也能混個光榮退休,可要是跟著熊安傑這麼賭,搞不好連命也得搭上。
但熊安傑如今也知道幫手的重要性,想也沒想便將身後的嶽、趙二女推瞭過去:“去,好好伺候!”
黃國棟立時有些發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嶽彥昕和趙舒奕便已露出癡迷的目光朝他爬瞭過來,仿佛水蛇一般纏繞在他的兩腿之上兩對細膩嫩滑的小手一面伸進他的衣褲之中,將他渾身每一處敏感都牢牢掌控,此時此刻,他再也說不出一句反抗的話來。
“我先去辦點事,你們好好玩!”熊安傑不再理會他們幾人的激戰,直接走出瞭門,要應付那個女人,光他們幾個當然不夠!
“喂,蜘蛛姐,恐怕還是要你來一趟。”
“另外,多叫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