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晶!”
我情不自禁地振臂高呼起來,數秒鐘之前還是傲氣十足,盛氣凌人的女院長,啪地推開皮椅,興奮不已地向我撲過,豐碩的手掌握成一隻雪白的小拳頭,興高采烈地擊打著我的胸脯:“老同學,我親愛的同桌!”
啊,范晶,我尊敬的女王陛下,一別多年,昔日婷婷玉立,婀娜多姿的少女,已然出落為一個成熟的、含羞怒放的少婦,款款地佇立在我的面前。
她的面龐還是那樣的清秀,潔白之中泛著健康的淡紅,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依然放射著讓我失魂落魄的光芒,塗抹著唇膏的小嘴微微啟動著,在陽光的照映之下,閃爍著瑩瑩晶光,流溢著沁人心脾的香氣,高高隆起的胸乳,迷人地起優著,薄薄的襯衣,根本掩蓋不住茁壯的雙峰,一對小巧的,讓我想入非非的小豆豆,極為顯眼地突出著,我真恨不得一頭撲將過去,死死地叼在嘴裡,美美地吮吸一番。
“范晶,”
空前激動之中,我歡快地展開雙臂,無拘無束地抱住范晶軟綿綿的雙肩,顫抖的嗓音嚴重走調:“范——晶——老同學!”
在我的輕摟之下,范晶止住瞭擊打,收回白拳頭,含情脈脈地望著我,酥胸劇烈地起伏著,一條長腿微微彎起,有意無意地碰撞著我的膝部,頓然傳來股股溫熱和松軟:“老同學,你,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啊?”
“我,我,”
望著眼前雍容華貴、端莊秀麗的女院長,少年時代的自卑感又油然而生,瞬間的興奮立刻消退而去,我的雙手難為情地松開范晶香氣撲鼻的秀肩,滿嘴吱吱唔唔,不知應該說些什麼才好:“老同學,我,我,我,唉!”
“幹麼吶!”
望著我的窘態,范晶高抬手臂,白拳頭重重地砸在我的肩膀上:“幹麼吶,咯咯吧吧的,還是個爺們不?把你當年的勁頭,拿出來,侃啊!”
“范晶!”
我的面龐唰地紅到瞭脖頸處,微微垂下頭來,避開范晶咄咄有神的目光:“老同學,我還有什麼好侃的啊,我,我,我又來求你瞭!”
“哈哈哈,”
范晶聞言,爽朗地仰面大笑起來:“老同學,你啊,你啊,我知道瞭,沒事,你是絕對不會來找我的!”
“范晶,我,沒事,我真的不敢找你啊!”
“怎麼,”
范晶一把揪住我的衣襟:“沒事,不敢找我,你是什麼意思,我是大老虎啊,能吃瞭你?”
“不,老同學,范晶,我的女王陛下,”
我搖搖頭,坦誠地道:“在你的面前,我很自卑!所以,不好意思見你的面!”
“為什麼,有什麼自卑的!我們不都是人麼?”
“范晶,老同學,雖然都是人,可是,咱們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啊!”
“哦,”
范晶收起瞭笑容:“此話怎講?”
“老同學,女王陛下,你是高幹子女,老革命的後代,你是貴族,一個紅色的貴族。而我,卻是一個平民的兒子!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女王陛下,在你的面前,我永遠都感到無比的自卑,我,”
“滾一邊去,”
范晶嘿嘿一笑,小手挑逗般地推搡我一把:“嘿嘿,貴族,你可得瞭吧,少恭維我哦,少抬舉我哦,我可承受不起啊,老同學,如果你總是這樣想,那,你就永遠也別見我!聽到沒?”
說著,范晶伸出手指,故作嚴肅地勾住我的下頜,俊秀的目光咄咄逼視著我:“嗯——聽到沒!以後,再有這樣的想法,就永遠也別見我!”
“是,”
在范晶手指尖的勾頂之下,我不得不仰起腦袋,沖著范晶調皮地打瞭一個立正,鄭重其事地說道:“是,女王陛下!”
“哼哼,”
范晶表情冷漠地問我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還是學生時代的老樣子,無事從來不肯登我的門,老實交代,你又要求我什麼啊?”
“報告女王陛下,我,”
“慢著,”
范晶突然打斷我的話,手指繼續勾頂著我的下頜,另一隻手,拉開抽屜,哧地拽出那張早已泛著微黃的取款條,舉到我的眼前,頻繁地晃動著:“老同學,這是什麼?”
“報告女王陛下,欠條,我寫的欠條!”
“呵呵,好記性呀,啊,同桌,當年,上中學的時候,你借我的錢,還沒瞭結啊,這樁沒完,你又來另一樁瞭!”
“還,還,還瞭,老同學,我不好意思見你,是我打發三嬸還給你的,女王陛下,你好健忘啊!”
“還瞭?”
范晶小嘴一抿:“還瞭,可是,欠條為什麼還在我的手上啊?”
“那,那,”
我苦澀地咧瞭咧嘴:“我是忘記瞭,忘記告訴三嬸,把欠條要回來,這,這,”
說著,我伸出手去,欲奪過小紙條,范晶機靈地閃向一旁,同時,手指松開我的下頜:“別動,別著急,是還瞭,不過,這張欠條,就永遠地保存吧,這,很有紀念意義,老同學,本金還瞭,可是,利息吶?”
范晶一手拎著小紙條,另一隻手展開來,笑笑地擺動著:“利息,利息,利息吶!”
“這,這,女王陛下,以後,我一定把利息,還給你!”
“嘻嘻,”
范晶親熱地笑瞭笑,轉過身去,將小紙條,重新放回到抽屜裡,就在范晶扭轉身體的一瞬間,我看到瞭一個迷人的、圓渾無比的肥屁股,我的色邪之念,咚地拱到瞭心口窩處,范晶很快又轉過身來:“老同學,別開玩笑瞭,咱們還是說點正經事吧,告訴我,你又有什麼困難啦?”
“報告女王陛下,”
我揉瞭揉被范晶摳痛瞭的下頜,簡單述說起老姨的病情來:“范晶,我老姨,得瞭癌癥,沒錢住院,我,……”
“哦,是這樣,”
范晶深表同情地點點頭:“走,老同學,我看看去!”
范晶撇開我,徑直奔向診室,我緊跟在范晶的身後,一對色眼,始終也沒有離開她那圓圓的屁股,心裡面,癢癢的:啊,好豐滿的屁股啊!
一進門,看到一付垂死之相的老姨,范晶立刻秀眉緊鎖,幾個醫生湊攏過去,俯在范晶的耳邊,低聲耳語一番,范晶點點頭,轉身走出診室,來到我的面前,真誠地對我說道:“老同學,你老姨的病,醫生們看過瞭,唉,沒希望瞭,”
“是麼,”
我徹底失望瞭,灰頭灰臉地低下頭去。
范晶拉拉我的手:“老同學,你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盡最後的孝心吧,能維持一天,就維持一天吧,你老姨,就住在我們醫院裡吧,度過她最後的日子,放心,老同學,我不會收你一分錢的,一切費用,全免,老同學,走,”
范晶挽起我的手臂:“我已經安排好瞭,過一會,大夫就會把你老姨送到病房的,他們一定會妥善照顧她的,走,老同學,這麼多年不見,咱們應該好好聊聊哇!老同學,”
范晶將秀顏轉向我:“告訴我,你怎麼想起到我開的醫院看病啦?”
“我,”
我爽直地回答道:“我是從地圖上找到的,范晶,你的醫院,好偏僻啊,距離市區,好遠啊,如果不是特別註意,還真發現不瞭吶!”
“是啊,”
范晶點點頭:“是遠瞭點,是偏瞭點,不過,我的醫院,可是很有特色的,專治各種疑難雜癥!許多病人,都是由市內的大醫院轉過來的喲!”
“范晶,”
我與范晶一邊且走且聊,一邊悄悄地環顧著整潔明亮的走廊:“老同學,這是,你自己開的醫院麼?”
“當然啦,咋啦!”
范晶不以為然地答道,我由衷地贊嘆起來:“啊,我的女王陛下,你可真瞭不起啊,你真厲害,你真是個女強人啊!”
“嗨,”
范晶輕輕地掐擰一下我的肘部:“呶,又來瞭,又舉我瞭,又恭維我瞭,老同學,你不知道,還是爸爸活著的時代,他給我一個祖傳的、專門治癌的秘方,從此,我對中醫,產生瞭興趣,從醫學院畢業後,我就下海瞭!憑著爸爸留給我的秘方,我研究出一種治癌的特效藥——珍珠散!老同學,這藥,可好使嘍!這藥,……”
“范晶,”
我沒有耐心聽范晶絮絮叨叨,手指著慘白的墻壁,問范晶道:“老同學,這樓房,是你租的麼?”
“不,”
范晶擺瞭擺手:“是我買的!”
“啊——”
我長嘆一聲,呆呆地盯著范晶,自卑感更加強烈,范晶抿瞭抿紅通通的小嘴:“這片土地,原來是屬於軍校的,這幾年,到處大搞房地產,軍隊也來湊熱鬧,把這片空地,蓋上瞭房子,由於爸爸的關系,所以,我,就,”
說著,說著,范晶突然欲言又止:“這,這,嗨,這件事情啊,很復雜的,一兩句話,是說不清楚,”
范晶沖我神秘地笑笑,故意岔開瞭話題:“老同學,離開學校以後,你,都做些瞭什麼啊?”
“我?”
聽到范晶的詢問,我愈加慚愧起來,與范晶這輝煌燦爛的業績相比,我那段荒唐可笑的經歷,怎好意思在這位才老同學、同桌,女強人面前隨便抖摟哇。
在范晶再三催促之下,我吱吱唔唔地將自己的遭遇,草草述說一番,末瞭,無地自容地嘀咕道:“老同學啊,不怕你笑話,我的女王陛下,我現在,連飯碗都混沒瞭!”
“哈哈哈,”
范晶再次縱聲大笑起來,末瞭,輕拍一下我的肩膀:“老同學,聽得出來,你很喜歡車啊!”
“那是當然,男人哪有不喜歡車的吶!”
“呵呵,老同學,”
范晶拉起我的手:“老同學,走,我讓你看一樣東西!”
我與范晶手拉著手,肩並著肩,歡快地溜出漫溢著剌鼻消毒氣味的樓房,來到樓後的空曠地上,范晶掏出鑰匙串,啟開一扇黑漆漆的大鐵門,我將目光遊移過去,眼前頓然一亮:“啊,好漂亮的轎車啊!新款的,最新款的,夠派,真夠派啊!”
“嘿嘿,”
范晶沖我得意地一笑:“怎麼樣,老同學,我的車,夠氣派吧!”
“啊——”
我的目光再也不願離開汽車,我呆呆地瞅啊、望啊,直瞅得抓心撓肝,直望得涎水橫流。
身旁的范晶,興災樂禍地撇視著我的醜態,繼爾,又咣當一聲,讓我失望地關上瞭大鐵門:“嘿嘿,別看瞭,走吧!”
范晶拉著我的手,我依依不舍地離開瞭車庫門,范晶淡淡地對我講述道:“老同學,實不相瞞,我不喜歡車,這車,是一位香港富婆,送給我的!”
“嗯,”
我木訥地望著范晶:“送給你的,她憑什麼送給你這麼好的車啊?”
“呵呵,”
范晶驕傲地說道:“我治好瞭她的乳腺癌,這老太婆一高興,就送給我一輛車,這不,我一直放在車庫裡,一次也沒開過,我不會開車!”
“哦,”
我呆頭呆腦地嘆息一聲:“這麼好的車,不開,就這麼放在車庫裡,真是太可惜瞭!”
“是啊,”
范晶贊同地說道:“是有些可惜,不過,它還是能派上用場的,下個月,噯,”
范晶突然用肘部,撞瞭撞我:“老同學,還記得不,下個月的五號,是什麼日子?”
“什麼日子啊?”
“校慶唄,嗨,老同學,這麼重要的日子,你都給忘嘍?”
范晶的臉上洋溢著無盡的傲氣:“下月五號,是咱們母校建校×十周年大慶啊,老同學,屆時,我將把這臺車,作為一份重禮,送給母校!”
“豁——”
聽到范晶的話,不知是羨慕,還是妒忌,或是心痛,我控制不住地直咋舌頭:“豁——豁——豁——咂——咂——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