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巖傢住在城村結合部,城不城村不村的地界,周圍人口也不多,幾戶人傢,後來他五歲時,他爸跑運輸掙瞭些錢便在城裡買瞭套房,一傢四口住著稍擠,但也還好,畢竟也算得上學區房。村裡的房子則賣給瞭別人。
陳玉潔抱著韓巖出門晃瞭晃,韓巖看著這片沒幾戶人傢的荒地,萬萬也想不到二十年後,這裡成瞭市中心,A市最繁華的地界。
二十年後,韓巖花瞭數百倍的錢財又在這塊地上買瞭房子,當然那個時候錢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個數字瞭。
不過這輩子,他並不想再去踏足那些紙醉金迷的場合,他隻想靠自己的雙手來獲得不一樣的日子,那麼,勸服爸媽不把老房子賣瞭,以後隻要等著拆遷,就能輕輕松松成為拆二代瞭。
韓巖抻瞭抻腿,頓時覺得未來日子也不是那麼難過瞭。
姐姐不在,那麼做個簡單的工作,照顧好爸媽,走普通人的一輩子,也就行瞭。
韓巖懶洋洋地靠在陳玉潔懷裡,毫無鬥志也毫無理想,這輩子就這麼輕輕松松吧。
陳玉潔抱著孩子上隔壁傢轉瞭轉,他傢也有個男孩,比韓巖大些,會含糊叫弟弟瞭,正在調皮搗蛋又懵懂可愛的階段,滿嘴的口水,韓巖看得神色扭曲直往陳玉潔身上撲,這混小子要是把口水弄我身上我和他沒完!
陳玉潔和隔壁傢女人聊瞭兩句,她年紀還輕,性子也靦腆,沒聊兩句便冷瞭場,帶著孩子又回瞭傢,唯有隔壁傢那小口水娃還依依不舍地要弟弟,韓巖已經從他媽嘴裡知道瞭這個孩子叫瑞瑞,比自己大一歲。
韓巖到處瞅瞭瞅,突然想起來,他爺爺是早就去世瞭的,他奶奶是在他三歲時候也去瞭的,沒去世前似乎是住在城裡的伯伯傢裡,伯伯傢裡並不和他傢來往,奶奶也不怎麼來他們傢,他對他爸這邊的親戚都不怎麼熟悉,也說不出個什麼所以然。
而他的外婆傢他是有印象的,外婆很疼他,陳玉潔是她最小的女兒,可惜陳玉潔嫁的遠,從T市嫁到瞭離傢幾百公裡的A城,這個時候交通不便,難得回去,每年可能也就隻有過年時候才回去一趟。後來長大後,韓喬嫁到瞭T市,他才得以借去看舅舅姨媽的借口說服自己偶爾去韓喬樓下呆一呆。
韓巖將思緒收回來,陳玉潔已經抱著他回傢瞭,這個年頭農村的女人很少出門工作,陳玉潔也不例外,哪怕她是從城裡嫁到農村來的,每日無非是做飯打理傢務照顧孩子,傢裡人口又簡單,也沒什麼田地,陳玉潔也談不上多勞累。
到底小腦袋瓜子想不瞭太多事情,陳玉潔走回傢裡的院子裡,韓巖已經迷迷糊糊瞭,冬日裡的陽光格外催人熟睡。
陳玉潔放輕瞭腳步,抿唇笑瞭笑,將孩子放在床上。
想姐姐,姐姐快出來,你弟弟已經打算混吃等死瞭,一點也不想建設社會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