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個學會瞭沒有?”
宋譽口出呼出熱氣,幸福感十足的吃瞭幾口拉面,雖然口中的三細圓粉不如後世蘭州拉面的柔韌十足,卻也相差不遠瞭。
“三爺。”
三個廚子一副死瞭爹娘的愁苦樣子,他們咽著口水看著宋譽碗裡的拉面,訴苦道:“三爺您這幾乎是神技,我們三個粗坯怎麼能一下就學會瞭的?”
宋譽捧著銅碗喝瞭一口湯水,愜意的呼瞭一口熱氣,招呼徐女過來道:“這裡就你有資格吃爺剩下的拉面,你先吃著,爺還要幫嫂子們做點拉面送過去。”
說著笑瞇瞇的對著三個廚子道:“你們當爺的話是假的?你們什麼身份?爺什麼身份?哪能天天讓爺幫你們制作吃食?爺就給你們一到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你們還是學不會,那爺就把你們的腿打斷瞭,丟到宋府外面去。”
三個廚子哭喪著臉,宋忠宋實和兩女一臉同情的看著他們。
氣息徐女小臉紅呼呼的,被宋譽按在石頭上坐著,看著眼前還剩餘瞭大半的隴西拉面,起始還有點不好意思,被宋譽霸蠻的拿著她的手往她的嘴裡塞瞭一口……
宋譽看著徐女可愛的俏臉,問道:“怎麼樣?咸淡還適合不?”
徐女頗有後世的淑女風范,小嘴細細的咀嚼,滿口的拉面香氣,忙不迭的點頭含糊道:“好吃,好吃……”
宋譽再次進入廚房的時候,宋忠宋實這兩個狗腿子上前盯著徐女碗裡的拉面,小聲的問道:“徐傢丫頭,這三爺做的這個,做的這個……”想瞭一會想起瞭這個面的名字道:“這個隴西拉面味道怎麼樣?”
被眾人盯著,徐女吃得有些羞澀,不過她那雙明媚的大眼睛裡滿是幸福的陶醉,吐瞭吐舌頭道:“剛才險些咬到舌頭。”然後猛點頭,回答道:“好吃極瞭,我看皇傢的禦膳早餐估計也比不上三爺做的這份隴西拉面。”
宋忠等人又是一陣艱難的咽口水,小菊在旁羨慕的看著徐女,此刻她真想和徐女彼此互換一個伺候的主人。
…………
東院,宋許氏居所。
滿碗的隴西拉面被宋許氏吃個精光,然後她拿著幹巾優雅的擦瞭嘴角的油垢,看著早已經將一碗隴西拉面吃完瞭的宋譽,想起自己剛才吃相的難看,掩飾的幹咳一聲,問道:“三郎,你昨天的炒菜,和今天的這個隴西拉面是從哪兒學來的?”
宋譽早已經為這個想好瞭備案答復,當即便道:“年前,我在烏閭碰到一名大病即將死去的老遊俠兒,此老有一身的本事,和三兒我投緣,就教給瞭我許多,這昨天的炒菜和今天的隴西拉面,還有許多東西,便是此老教導與我的。”
宋許氏面露驚奇,奇道:“有如此本事的老者,倒是一位風塵奇人。”然後追問道:“這位老者如今在哪裡?”
宋譽臉上露出遺憾道:“此老雖然有一身的本事,但是也逃脫不瞭生老病死,在三兒還沒有出意外的時候(三個月前,張沖斬宋譽事件),就已經病去瞭。三兒聽他說,他是北齊臨淄人,來咱們西漢是為瞭尋親,結果在長安一病不起,就此去瞭。”
宋許氏聞言嘆息道:“這位老者教瞭你這麼多的本事,奴傢本還想上門拜訪酬謝的,可惜瞭……”
宋譽迎合道:“是啊,雖然相處的時日沒有幾月,但是此老在我心裡,就和阿爹一樣和藹可親。”
“唉……”宋許氏憐惜的看著宋譽,宋譽的生父宋老幹頭在宋譽很小的時候就去瞭,宋譽小時候一直嚷嚷著要阿爹。
宋許氏本來還想訓斥幾句宋譽就這麼輕易的打死瞭一個下人,但是看著宋譽緬懷老者和生父的模樣(演技愈發的牛逼瞭),心頭一軟。
不過說兩句還是要說的,宋許氏整瞭整容,道:“今天早上,你的兩個下人來我這兒,說是你差著他們把馬廄的宋二給打殺瞭?”
宋譽點頭道:“咱們宋傢的有些奴仆近來是越來越沒有規矩瞭,我昨夜去馬廄拿馬,聽到宋二在私底下裡咒罵我們宋傢苛刻下人,三兒一時忍不住,就讓兩個奴仆上去把他打殺瞭。”
宋許氏搖頭道:“多舌不守規矩的下人,你交到奴傢這裡來處置就行瞭,阿嫂絕對不會輕饒瞭他,你何至於打殺瞭他。就算不想讓他在咱們宋傢呆瞭,也可以轉手把他賣瞭。”
說著一副精打細算的痛惜模樣道:“那可是二百錢買來的奴仆,現在他精通馬廄事務,不差沒有買傢,賣個五、六百錢是沒有問題的。”
宋譽訕訕著自承錯誤,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在權貴人傢眼裡,隻不過是錢財的衡量物。
叔嫂兩人就宋二的價錢問題再深入的探討瞭一下,讓宋譽充分明白自己的魯莽和錯誤之後,宋許氏才讓宋譽離開,離開前,宋許氏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三郎,今兒晚餐的時候你在傢嗎?”
宋譽愣瞭愣,旋即明白過來,笑道:“或許不在,不過我會讓廚子們將今早的隴西拉面熱瞭之後,給幾個嫂嫂送過來。”西漢的晚餐時間是下午四點到五點,那個時候宋譽可不敢保證他還在宋府。
宋譽離開宋許氏的居所時,吃得小肚子都微微凸起的丫頭小菊嬌聲道:“三爺,好走。”
剛要回去西院,一聲嬌呼從側面那裡傳來:“三爺,三爺……”
宋譽回頭一看,是小淳,他左窺右望,見四周沒人,沉著臉對跑來的小淳喝道:“喚著我幹嘛?想找死不成?”
小淳怕極瞭宋譽,聞言嚇瞭一跳,忙聲解釋道:“是我傢大娘子讓婢女來的。”
宋譽狠狠的瞪瞭她一眼,再環顧一眼周圍,低聲道:“說吧,什麼事兒?”
小淳惶恐的壓低聲音道:“大娘子讓奴婢來跟三爺您說一聲,大娘子說三爺您做的隴西拉面太過好吃,她想晚些時候,想過來跟著三爺您好好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