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商人對風水有一種獨特的迷信。
這個何繼峰,真以為他的那些黑狗血、狗屎就能破除陳傢的風水瞭?
我感覺這真的很荒謬,可是帶著二百多個人站在何繼峰的長隆地產大樓門前的時候,我又覺得,媽的,我劉正,可能也是個不正常的人。
“都聽好瞭,大小姐也說瞭,砸,使勁兒的砸,往死裡砸,但是有一點,咱們砸東西不傷人,今天要打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何繼峰,如果有第二個,那就是給何繼峰出這個臭婁子主意的騙子,除瞭這倆人,其他人都放過,聽清楚瞭沒有?”
我沉穩的,慢條斯理的把話說完,打手們紛紛大喊:“聽清楚瞭,少爺。”
“去吧。”
我一揮手,他們馬上魚貫的沖到瞭大樓裡。
來之前我順帶查瞭一下,長隆地產在牡丹城市有二三十塊地皮,蓋瞭不少的小區,算是外來的房地產商裡面混的最好的幾個。
我抽著煙,走到大樓裡。
前臺幾個小姑娘膽戰心驚的躲在櫃子後面,周圍幾個打手抄起花盆,哐當的砸瞭,四海揚帆壁畫,拿起垃圾桶,砸瞭,還有那巨大的一人高的青花瓷瓶,也砸瞭。
放眼望過去,這棟大樓的第一層大廳就好像遭遇瞭拆遷隊一樣,什麼都給砸瞭,職員們都傻愣愣的看著這場面,有腦子的,還拿這點東西跑瞭,沒腦子的,還在想著報官。
我隨意的走到前臺,對躲在前臺後面的小女生們說:“聽說你們的老板叫何繼峰,跟我講講,這老板都喜歡什麼,?是不是很喜歡搞什麼拜神拜鬼的把戲。”
“我不知道,我啥都不知道啊,你別打我。”
小姑娘們驚恐的看著我,搞得我好似一個惡魔似的。
我摸摸臉,這張臉怎麼說也算是一個帥氣的人吧,出去演電影也不是不上鏡,你怎麼就是不會審美呢。
我從懷裡面摸出錢包,裡面還有兩三百塊錢,可我也不準備給他們。
我左右一看,正好,前臺下面就有一個裝錢的地方,好像是用來收銀的,我對打手說:“給我把這個砸瞭。”
打手聽命,砸開這個鎖,拉開抽屜一看,裡面大把大把的人民幣,至少有個二三十萬吧。
我拿起一把錢在耳朵邊上撥弄一下,聽著人民幣散發出來的悅耳聲音,我拿起幾把塞到懷裡,然後把整個盒子倒在地上,踢瞭一腳,說:“這些錢你們都拿去吧,我也不能讓你們白來幹這一趟。”
“好,謝謝少爺。”
這些打手的好像真的把我當作瞭陳傢的少爺,看來陳雁秋說的老爺子認同我的事情,至少讓這些打手們相信瞭我。
我笑瞭笑,沒有回答。
因為在我看來,我大概就相當於是一個,陳老爺子的鄉黨哪一類的人物吧。
聽說在古代,大傢都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一個人考中瞭進士,同鄉的人都能落上好。
陳老爺子既然思想也很保守,那他估計也會這樣想,況且還有族譜為證,所以就當做我是他傢的一個親信吧。
就好像狄仁傑老爺子身邊的那個狄春似的。
我拿著錢,扔瞭一把一百塊錢到裡面,對裡面的幾個小姑娘說:“不要擔心,我其實是一個好人,我從來不打人的,我隻喜歡講道理的,你們告訴我,關於何繼峰,還有什麼傳言。”
“真得,這些錢都給我們嗎。”
小姑娘們看著錢,又看看我,有些歡喜,卻又不敢拿的矛盾著。
我點頭,笑著說:“當然,我不是一個食言而肥的人,這筆錢給你們瞭。”
這一把一百,就是一萬塊,在牡丹城市這個人均薪資也就三千的地方,算得上一筆不小的數目。
“好,何繼峰這個人,他特別迷信,堅信每天左腳進門的人,才能給公司帶來好運,誰進門要是沒有註意踩瞭右腳,他就要扣掉這個人一天的工錢。”
一個姑娘馬上說。
我點點頭,鼓勵的說:“繼續說,說多瞭,我還有更多的獎勵。”
旁邊有個小姑娘踴躍的說:“何繼峰他每個星期都要找一些搞風水的騙子去喝茶,花錢都是大手大腳,平常是摳門的要死。”
“對,我還見到瞭到公司裡面報銷的茶樓賬單,他們一下午能喝兩三萬呢。”
另一個姑娘一看我很高興也說起瞭何繼峰的黑料。
我高興,從旁邊的一摞子錢裡面,又拿出一疊扔瞭下去。
“繼續。”
這下,幾個本來就很八卦的前臺姑娘徹底成瞭八卦小新聞,給我全方位的介紹瞭何繼峰的迷信傳聞。
其中有一條引起瞭我的註意。
何繼峰跟本地一個風水師走得特別近,這兩天,那個風水師就在大樓裡面進進出出,不但經常要買一些很奇怪的東西,還經常騷擾這些小姑娘,讓公司的女職員不堪其擾。
我想,這應該就是那個提議在我傢附近埋狗屎和黑狗血的煞筆瞭。
我笑著把剩下的錢全都推瞭下去,低聲說:“以後找一傢好公司呆著吧,何繼峰這種煞筆,你們就別理他瞭。”
說完,我就對還在砸東西的人說:“我們走,到樓上,堵住所有的出口,發現何繼峰,或者是一個類似風水騙子的,直接拿下。”
“好!”
我一甩錢,打手們的動力就像加滿瞭汽油一樣,紛紛堵住大門,從各個方向朝樓上跑。
事發突然,我們在一樓砸,二樓都還在迷茫咋回事,三樓的人就跟沒事人一樣的在辦公。
不過我一看,他們的辦公不過就是如何制作更好的宣傳圖案,讓用戶相信他們的破爛房子是好的。
我冷哼一聲,碧桂園的套路啊。
實話實說,吳松市也有碧桂園,還不少,可碧桂園的破爛房子到底是個什麼德性,路過的人都知道。
這些黑心的房地產商,吃人血饅頭吃得盆滿缽滿,卻心安理得的過日子,請風水大師吹牛皮,還真的好意思。
“何繼峰的辦公室在哪?”我抓著一個女的問。
“七,七樓。”
我呵呵一笑,直上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