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是哭著講完這一切的,她是個聰明的孩子,沒有在哥哥面前表現出任何異樣,因為她對哥哥已經徹底失望瞭。
這幾年,哥哥不在傢的時候,嫂子沒少虐待她,不但不給她吃飽飯,甚至還往她的飯裡吐口水,說她是賤貨。
這些事情,和哥哥說瞭也不會相信,哥哥的心已經是嫂子的瞭。
花花早就想離開這個傢,那次遇到三美神時是個很好的機會,但她不確定這幾個看上去富貴逼人的女子是不是可以信任,直到哥哥把她像賣貨物似的賣給馬鐵掌,花花才下定決心。
三天後,哥哥就會把花花送到馬鐵掌那裡,從一個火坑跳入另一個火坑。
村長可能是知道瞭花花要嫁人的消息,這兩天瘋瞭似的折騰她,讓花花死的心都有。
張姐聽完花花的哭訴,覺得非常震驚,她想不到偏遠的小山村竟然是如此的愚昧和落後,在她的印象中,那裡應該是世外桃源才對,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骯臟與齷蹉。
“花花不要哭,我明天就去接你,你那個可恨的哥哥隻是愛錢,有瞭五萬塊錢,你嫁給誰他並不關心,這個事情我會幫你解決。”
張姐拍案而起,眉毛都立起來瞭。
掛瞭電話,張姐覺得心裡很不舒服,她看瞭看天色,就給大小姐打瞭電話,說要請幾天假,把花花接過來。
趙欣雅思忖片刻,說道:“這個事情我去辦吧,美容院這邊也離不開人,我帶小鬼走一趟,你把她的電話給我。”
張姐沒想到大小姐竟然要親自出馬,不好意思地說:“還是我去吧,不過是個小山村,我讓鐵牛帶兩個人過去,不會有危險。”
趙欣雅也笑瞭,道:“這個花花是個好姑娘,我對她也挺感興趣,你就放心把這件事交給我來辦,肯定把一個完整的小丫頭交到你手上。”
張姐不好再說什麼,隻能同意下來,讓她沒想到的是,大小姐撂下電話之後,立刻就帶著小鬼出發瞭。
趕到月牙山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趙欣雅穿瞭一套緊身的黑色網衫,外面披瞭一件風衣,騎在小鬼脖子上,連夜趕路。
現在的趙欣雅對小鬼有盲目自信,覺得什麼事情都難不倒小鬼,就算山上有野獸也不用怕。
秋夜中的月兒非常明亮,但山路多半會隱藏在暗影之中,小鬼走得飛快,就像蛇行草上,遇山過山,逢水過河,沒有片刻停留。
等登上月牙峰峰頂,按照少女曾經指引的方向,小鬼目測瞭一下距離,繼續快速地行進起來。
趙欣雅騎坐在小鬼肩上,真有瞭騎馬的感覺,她這次穿著的依然是一雙纖細的高跟鞋,踩在小鬼胸前腳踏上,風衣被風吹拂起來,很飄逸,也很瀟灑。
趙欣雅用雙手抓緊少年的耳朵,似乎能感覺到他的血液在泊泊地流淌著,身體像豹子一樣飛速奔行。
一聲狼嘯傳來,夜色中傳來蕭殺之意。
“山上還有狼麼?”
趙欣雅終於有些擔心起來,她畢竟是一介女流,還沒有達到視死如歸的地步。
“也許吧,我還沒見過這東西,聽說和狗差不多。”
“狼是銅頭鐵尾豆腐腰,要是遇見瞭,你要打它的腰部,那裡是要害。”
趙欣雅見多識廣,雖然沒有實戰經驗,但理論上的東西卻瞭解得很清楚。
“好的,我一會試試。”
小鬼腳下不停,飛快掠過一個山崗。
一雙幽綠的眼睛亮瞭起來,然後風中傳來簌簌的聲響。
“狼來瞭。”
小鬼的身子猛地繃緊,站定,望向一個方向。
趙欣雅也看見瞭真正的野生狼,如果不是牠眼睛特別亮的話,幾乎發現不瞭對方的蹤跡。
“就一隻嗎?”趙欣雅問。
“嗯,看樣子是獨狼。”小鬼回答說。
趙欣雅盯著那隻狼,感覺身體變得綿軟,這是緊張造成的,甚至靠近小鬼脖子的地方都開始濕潤起來。
“夫人坐穩瞭,我把這隻狼打發掉好趕路。”
小鬼說完,身子就動瞭,像蒼鷹撲擊野兔,腳下箭步如飛,眨眼之間就到瞭狼的面前,一腳蹬在狼頭上。
趙欣雅感覺身子一飄,巨大的沖擊力讓她身子向後傾斜,好在她雙手揪住少年耳朵,才沒有摔下來,但也感覺非常刺激,就像坐過山車似的。
狼被小鬼一腳踢飛,在地上滾瞭一下,搖瞭搖腦袋,沒事地站起來。
“夫人說的真準,還真是銅頭耶。”
小鬼興奮地叫起來,他本可以一腳踢斷這頭狼的腰,但為瞭驗證夫人那句銅頭鐵尾,這一腳故意蹬在狼頭上,沒有把狼踢死。
“我暈,你怎麼不聽話瞭。”
趙欣雅把身子重新坐正,用柔荑打瞭少年的額頭。
“夫人坐好,這次我踢它的腰。”
小鬼腳下一搓,又到瞭狼的近前,一腳撩出。
狼是最機敏的,牠沒想到面前這個人這麼難纏,身子一弓,跳瞭出去,然後頭也不回的跑掉瞭。
這頭狼竟然被小鬼的氣勢給嚇得不敢糾纏,逃命去瞭。
“耶,這狼竟然如此詭道,見事不好,撒腿就跑,真是要得。”
小鬼吐吐舌頭,望著狼跑掉的方向,也沒去追,既然對方不招惹自己,他也沒必要去造無謂的殺孽。
再轉幾個彎,前面就出現燈火,是個孤零零的小村落,小鬼站在一處高地上,對趙欣雅說道:“這裡應該就是花花居住的村子,隻是不知道她住在那裡。”
“你不是有法術麼,算算她能在那兒?”
“好吧,我感應一下,要是找錯瞭,夫人你可別笑話我。”
小鬼說完,忽然聽見男人和女人辦事時才能發出的動靜,他的心神不由被吸引過去,走到一戶人傢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