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個尖叫聲音響起來,是來自門口方向。
眼看著私傢偵探就要斃命在村正妖刀之下,卻突然有人走進來,看到這一幕。
黑衣人長刀回收,然後冷冷地望瞭私傢偵探一眼,身形霧化起來,消失在空氣裡。
一位修女走過來,驚疑地望著滿臉冷汗的私傢偵探,問道:“剛才是我眼花瞭嗎,明明有個人要拿刀殺你,怎麼一轉眼就不見瞭。”
“多半是你眼花瞭。”私傢偵探雖然遭遇瞭危險,卻也不打算報警,他怎麼和警察解釋呢?那個憑空消失的黑衣人多半是名日本忍者,手裡還有一把妖異的村正妖刀,僅憑世俗力量是奈何不瞭他的。
從地上坐起來,私傢偵探手還捂著胳膊,血已經染紅瞭半個袖子。
“還說沒人殺你,那你的傷口是那裡來的?”這位修女大約二十歲,模樣非常俊俏,眼睛裡寫滿天真,一看就涉世未深。
“你們這裡的設施太差勁,長椅上有釘子露出來,把我胳膊刮破瞭。”
“凈瞎說,我怎麼沒看見釘子呢。”
“釘子被我敲回去瞭。”
私傢偵探不再和修女廢話,急忙跑出懺悔室,那個委托人早就走得沒有影瞭,他嘆瞭口氣,發現修女還跟在身後,拿著一塊絲巾,要幫他包紮。
“我是壞人,你別跟著我。”私傢偵探說完,頭也不回地走掉瞭,留下怔怔發呆地小修女。
別墅裡,小鬼跪坐在夫人腳下,有些神不守舍。
“在想你的媽媽?”
“已經過去七天瞭,她為什麼還不聯系我呢。”
“可能她在調整心情,面對突如其來素未謀面的兒子,心理上也需要一個接受的過程。”
“隻是見一面而已,又不會怎麼樣,有什麼好猶豫的。”
“我知道你的心靈感應非常靈敏,能確定那個尋找你的人就是媽媽嗎?”
“這一點不會有錯,我能感應到她的氣息,似乎還和她還見過面。”
“你見過的人,我都認識,難道她是我的朋友?”
“不一定是朋友,但肯定是一個我們接觸過的人,我現在的感應力越來越敏感,就要突破預知的瓶頸瞭。”
“我看你還是不要突破過去,預知能力有違天道,會受反噬,我們都是凡人,沒必要擁有不該有的力量。”
小鬼點點頭,深以為然,但他總是抑制不住想要突破這層境界,隻要獲得預知能力,他就能找到自己的媽媽,見她一面。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見過媽媽,當得知這個世上唯一親人就生活在他身邊時,那種渴望就像燎原的大火,再也無法熄滅。
看到小鬼表現出來的不安,趙欣雅建議給那個私傢偵探打個電話,醜媳婦總要見公婆,既然已經確認瞭身份,那就見見吧。
電話響瞭很長時間,眼看著就要自動掛斷的時候,終於被人接瞭起來。
話筒裡是劇烈的咳嗽聲,然後,隻說瞭兩個字:救命!
電話保持通話狀態,卻在沒有任何聲息。
“我們立刻出發。”
趙欣雅霍地站起來,讓小鬼去準備車子。
救人如救火,一刻也不能耽擱,趙欣雅直接坐上寶馬車,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
電話還擱在趙欣雅的掌心裡,通過衛星定位,可以鎖定對方位置,但不知那邊出瞭什麼狀況,等車子開出別墅區後,信號卻斷掉瞭。
好在大體位置已經知道瞭,再加上小鬼有氣機感應之法,找到對方並不是難事。
小鬼車子開得飛快,很快就駛出市區,一頭紮進鄉間小道裡面。
路兩旁的景致看上去很熟悉,他們曾經來過。
趙欣雅終於回憶起來,當初尋找祁紅時,走到就是這條路。
寶馬車停在一處高坡上,前方隻能采取步行。
“感應到他瞭嗎?”
趙欣雅下瞭車,風吹起她的裙擺,差點便要走光。
小鬼麻利地綁好背椅,說:“應該就在前方兩公裡處。”
趙欣雅登上背椅,被小鬼馱起,她系好安全帶,隱約中,也感覺到非常危險的氣息。
走進一片樹林,發現很多樹木都被折斷,地面上鋪瞭一層厚厚的落葉,循著打鬥的痕跡,他們順利找到私傢偵探,他用手捂著脖子,露出痛苦的表情,指縫裡還在不斷流淌出鮮血。
趙欣雅雙足落地,奇怪地望著私傢偵探,他的脖子有一道血痕,是被利器割斷的,看他流血程度,肯定是被割斷瞭喉嚨,根本不能講話,隻要一說話,血就會噴出來,但他竟然堅持到現在,還沒有死去,簡直就是是個奇跡。
小鬼蹲下來,知道私傢偵探堅持不瞭太久,用掌心渡過去一口元氣,問道:“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私傢偵探張開嘴巴想說什麼,鮮血卻倒灌進喉嚨,從他口中噴湧出來,然後身體劇烈地抖動瞭一下,手掌再也捂不住喉嚨那道傷口,腦袋一歪,從身軀上滾動瞭下去,骨碌到趙欣雅的腳邊,瞪著一雙眼睛望向天空,不知在看什麼。
突然滾到腳邊的頭顱嚇瞭趙欣雅一跳,急忙後退瞭兩步,正要招呼小鬼,發現他竟然入瞭神,一動不動地蹲在無頭屍首旁,就像一座石化瞭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