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軍人賓館招待的都是軍隊裡的軍官,廚子還真不錯,薛梨花自小到大,還沒吃過如此精致的菜肴,加上確實也是餓瞭,把點的菜吃得汁水不剩,然後拍著肚子道:「脹死我瞭!」
趙江波翻眼道:「梨花姐,你也太能吃瞭吧?沒叫你全部吃完呀?」
薛梨花不好意思的白瞭他一眼:「浪費可恥知道嗎?」轉而又煩神道:「這些菜好吃是好吃,但是得要多少錢呀?」
趙江波道:「你就管吃,其它的事不要管,哎呀!吃飽喝足,正好睡一覺,瞇到下午兩點,我們結賬上火車!」
薛梨花忽然臉紅起來,啐瞭一口道:「流氓!吃飽瞭就想那事?」
趙江波愣道:「就是說睡一會兒,想什麼事瞭?噢——!」
薛梨花嬌叱道:「不要臉!不準說出來!」說話時,拉起趙江波的手,兩個人本來就隻穿著一件睡袍,裡面可都是光溜溜的一絲不掛,當薛梨花把香軟的身子貼上來時,趙江波的雞巴又可恥的翹瞭起來。
他們要去的單位叫做「華峰煤化工電力公司」,坐瞭一夜的火車,到瞭邯鄲還不算完,還得坐長途車往武安趕,兩個人出瞭邯鄲火車站天還沒亮呢!
趙江波道:「下次這事千萬別找我啊!」
薛梨花拿著筆記本,上面記著二化機來過這個單位同事說的路線,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著道:「死相!給你占瞭那麼多便宜還嘰嘰歪歪的?你這人有沒有良心呢?」
趙江波翻眼,薛梨花和俞朝暉一樣,嘗過甜頭之後就索要無度沒完沒瞭,兩人隻要一挨在一起,她就又親嘴又摸雞巴的想性交,薛梨花平時看起來那麼正經,怎麼骨子裡就這麼騷浪呢?
這要是舊社會,不知道的看她嬌美,再加個更漂亮的俞朝暉,傢裡還有個肖莉,三個都弄回傢,可能自己不會活過三十歲,想到此,趙江波渾身一哆嗦。
還是葛玉好,就是在一起玩玩,性交就性交,沒有如此無節制的交合的,回去後還是找葛玉玩比較好一點。
十二月底南京已經很冷瞭,邯鄲更冷,真是冰天雪地,寒風吹在臉上真象刀子割似的,趙江波問薛梨花:「看好怎麼走瞭嗎?」
薛梨花道:「先要坐中巴到雞毛山特鑿處,再換去武安的中巴,到瞭武安先找地方住下,然後再找去磁山的車,半道下來到華峰公司!」
「我靠——!」趙江波要罵娘瞭,大冬天烏漆抹黑的,到哪找車去?兩人走出車站,立即有人上來問:「兩位到哪?」
趙江波剛要答話就被薛梨花拉走,走瞭好遠才低聲道:「出門在外不要隨便和人答話,很危險的,我們去中巴站買票!」
趙江波沒出過門呀,隻能聽薛梨花的,薛梨花帶著他找到公交站,買瞭兩張到雞毛山的中巴票,兩個人把票給中巴車司機剪瞭角,傻傻的坐在中巴車上等。
中巴老板也不急著發車,跑來跑去的招攬客人,薛梨花其實也是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隻是她比趙江波大,不好意思表示什麼都不懂,兩人坐在一起,手握著手的幹耗著。
兩個中年客人上車,其中一個吼道:「老板?什麼時候發車,要是拖得久瞭,我們就不坐你的車瞭!」
中巴老板道:「馬上馬上!你們兩位先把票買一下!」
中年人道:「你發車瞭我再買票,要是有車先走,我們就下去瞭!」
中巴老板道:「才這幾個人,再等一等!」
中年人道:「人不少瞭,你可以走瞭,你車子一出站,我們就買票,你媽的,位子都快滿瞭還不走,你要等人滿瞭才走嗎?」
中巴車老板看瞭看,又在車外叫瞭幾聲,看看實在沒人上瞭,這才發動車子,出瞭站正常開起來時,兩個中年人才買瞭票。
那時的中巴也沒有空調,北風吹得車窗直抖,中巴沿途不停的帶客,直到七點多鐘才開到雞毛山。
趙江波牽著薛梨花的手下來,大大的呼瞭一口氣道:「幸虧我不暈車,否則會吐瞭不可!」
薛梨花道:「先去看看去武安的車票?」
趙江波點頭,跑到一個象是臨時的售票亭,趙江波問:「師傅,我們去武安,還有票啊?」
售票員道:「最早一班8點,買瞭票就在這等!」
趙江波一看表,七點二十分,還有四十分鐘,這冰天雪地的站在路邊還真不好受,但形勢比人強,都到這裡瞭,總不能回南京吧?
兩人買瞭票,趙江波發現對面還有一個農貿市場,似乎有賣吃的,立即拉著薛梨花過街去瞭。
對街果然是個農貿市場,大冬天的人並不多,趙江波找瞭一個還算幹凈的早點鋪子,要瞭兩大碗羊肉湯,加三份的羊肉,再要瞭四塊烙餅。
薛梨花翻眼道:「少買點,想脹死我呀!」
趙江波道:「吃的最多的就是你,還叫我少買?」
薛梨花瞪瞭他一眼,剛要說話時,羊肉湯上來瞭,頓時食欲大起。
加瞭三份羊肉的碗裡,幾乎都沒湯瞭,老板笑道:「肉太多,要加湯時叫我,不要再加錢的!」
趙江波點頭,吃瞭半碗湯肉、一個烙餅時,感覺已經飽瞭,忽然戒指一跳:「嗯——有好東西!」當下放下碗筷,對薛梨花道:「你先吃著,我去小個便!」
薛梨花急忙叮囑:「別亂跑!快點回來!」
趙江波點頭,急急的跑出鋪子,隻見街口蹲著一個臟兮兮的河北佬,滿身的泥土,象是才出洞的耗子,面前的地上,擺著兩個泥糊糊的容器,心想:這就是瞭。
急步過去看時,隻見兩個容器裡一個裝著戰國時的玉器,另一個裝著幾十個戰國時趙國的佈幣,裝做若無其事的蹲下來,先拿起一件玉器,仔細看時,卻是件龍形玉佩,和田的羊脂料,感覺不錯,再拿起一個,是件和田朱雀玉爵杯,都是大開門的貨。
再看佈幣,第一枚是個三孔佈,正面有兩個篆字「下陽」,翻過來也有三個篆字「十七兩」,再挑瞭挑,拿起一枚有點不同的,正面篆字是「安陽」,背面是「十二兩」,都是不錯的開門東西。
趙江波嘻嘻一笑:「多少錢?」
蹲著的中年人眼睛一亮,伸出五個手指道:「五千塊?全部拿走!」
趙江波站起來就要走。
中年人喊住他道:「大清早的,哪有問瞭價就走的,還個口吧,能賣的話就賣給你!」
趙江波道:「五百!」
中年人想瞭想道:「八百吧!都是地裡的東西,我們下地的也不容易!」
在中國許多地方,每到年根底下,農民們都要找個外快貼補傢用,盜墳掘墓更是經常的事,但這些農民沒有銷路,就算國寶級的重器也賣不到多少錢。
趙江波怕時間久瞭薛梨花找,猶豫瞭幾秒道:「好——!」說著話從口袋裡掏,卻不把整迭的錢掏出來,隻是在口袋裡抽瞭幾張,也不好數,拿出來一數,隻得七百塊錢,剛想說什麼時,老板道:「算瞭,就七百吧!東西你拿走!」
那年頭在這處偏僻的農貿市場,能掏出一百塊錢的人都沒有,何況是七百塊錢,中年人以為他隻有這麼多錢瞭,不賣的話,要等下一個問價的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就算有人問價,也不大可能掏出幾百塊錢來買他的貨,東西雖好,但總要有人要才能變成錢,所以立即成交瞭。
趙江波抱著兩個臟兮兮的容器,轉瞭個彎,找到一處沒人的拐角,立即把東西收進介子空間,拍拍身上的泥灰蹲下來,抓瞭一把雪把手擦幹凈,就聽到薛梨花喊瞭。
「唉——!來瞭——!」趙江波回答。
薛梨花黑著一張俏臉:「小個便跑哪去瞭!要是把你搞丟瞭,我責任就大瞭!」
趙江波陪笑道:「這地方又沒有廁所,總得找個沒人的地方吧?」
薛梨花咬牙道:「以後小便什麼的,我們兩個一起去,我就在你邊上看著,又不是沒看過?哼——!哎呀呀!就這幾分鐘死到哪裡鉆去瞭,搞得一身的泥!」說著話伸出手來在趙江波胸前拍灰,下手極重。
趙江波連忙躲到一邊去:「別拍瞭,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喲——!七點五十瞭,我們快過街!」
薛梨花哼道:「你也知道七點五十瞭呀?要是你一個人出來,還不知道誤瞭幾回車呢!」說完話,很自然的抓起趙江波的手,拉著他過街坐車。
沿途全是積雪,泥濘不堪,真個是馬滑霜濃,中巴車在荒郊野外蝸牛似的爬著,趙江波都擔心會有人攔路打劫,從早晨八點開到中午十一點半,終於到瞭武安縣長途車站。
兩人下車找瞭一圈傻眼瞭,根本就沒有賓館,小旅館看瞭幾傢,環境太臟,晚上小便都要跑到外面,實在沒法住。
趙江波道:「實在不行,我們找個人傢住算瞭!」
薛梨花道:「沒有發票怎麼報銷,我們自己貼錢嗎?算瞭,先找個地方把午飯解決!」
兩個江南人跑到河北來想吃米飯根本不可能,荒涼的街上隻有幾傢賣面或者湯的館子,沒有米飯,吃羊湯的話隻能配烙餅,菜也不是炒菜,而是一盆盆的煮好瞭放在一起,要吃什麼老板給你裝。
最終兩人在武安車站不遠處找到瞭一戶人傢,對街開著飯店,空出的兩間房燒著暖炕,後面是一個院子,是最幹凈的一傢,算是私房出租。
趙江波問:「老板!能搞到發票嗎?」
老板姓餘,是個壯實的中年人,呵呵笑道:「發票還不容易啊,你去車站邊上,有賣整本的,有二十塊錢一本的,一百塊錢一本的,每本一百張,都是定額的發票,就是沒有公章,買到發票後,你得想辦法找人代你蓋章,否則回去沒法報銷!」
趙江波道:「為什麼有的二十塊錢一本,有的一百塊錢一本呢?是不是有假的?」
餘老板笑道:「都是假的,哪有真的?地方發票也沒水印也沒標記,沒人查也查不到,二十塊一本的是每張發票面額都是二十的,一百塊錢一本的是每張發票面額都是一百的!」
趙江波抽出二十五塊錢道:「老板替我們跑個腿吧!這五塊錢是跑腿費!」
餘老板笑道:「不用多給錢,給我二十就好,左右也不遠,明天我就替你們跑一趟!」
趙江波不收他退回來的五塊錢,呵呵笑道:「要是有買公章白坯的,替我買一個來,公章直徑都是四公分的,買的時候要註意一下尺寸!」
餘老板問:「你買坯料幹什麼?難道你會……?」
那時沒有電子刻章,所有印章都要手工刻,公安管得又緊,私刻公章並不容易。然對趙江波來說,印章這玩意就太搞笑瞭,都是宋體的字,大小間距也一樣,幾無技術可言,聽老板問點頭道:「對!就是不知道落什麼名字好?不如……不如……叫石榴賓館吧!」
趙江波本來想起個梨花賓館的,但看著旁邊的薛梨花,若是起個梨花賓館,少不得要挨她的揍,所以叫瞭個石榴賓館。
薛梨花白瞭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把手伸到他的衣服裡面,在他腰間的軟肉上狠狠的擰瞭一把,然後把杏眼一瞪。
趙江波痛得要死,但不敢出聲,當夜兩人又是一番雲雨。
第二天,薛梨花帶著趙江波,冒著風雪坐上瞭去磁州的中巴,然後再中途下來去華峰煤化工。
說起來設備找漏最難,但趙江波有戒指幫忙,通過意識流,很快的找到瞭泄露的管子,共是兩根,裡面是沒法堵的,隻能在設備兩頭割開漏管的彎頭,再用加長彎頭繞過漏水的管子,這臺設備就算修好瞭。
薛梨花對工作積極的一米,在趙江波帶工人修設備的時候,她上竄下跳,充分發揮她的聰明才智,想叫對方工廠買一臺新的設備,以替補這臺老設備。
但是她想不到的是,趙江波此人實誠呀!做人講究誠信為本,從不騙人,帶著兩個工人把這臺設備修的板板紮紮,又用瞭五年還沒問題,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