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吐白,天微微亮,燭臺裡是已經成淚的殘燭,屋外燈火搖曳,這座水邊小城正在蘇醒……
窸窸窣窣的聲音自紅紗羅帳中傳出。
林若楓起身穿衣,想起什麼似的看向一旁的蘇紫鳶,卻發現她也在看著自己。
穿衣服的手微頓「怎麼瞭?」他問。
緊瞭緊掩在胸前的錦被「沒,沒什麼」她低頭,不說話。其實她想問,他是誰。意外的,她對這個迫瞭自己,強要瞭自己身子的男人並沒有恨。她沒有忘記,昨夜,這個男人抱著自己,竟意外的讓自己感到瞭久違的溫暖,從一個陌生人身上……
「……」他沒說話,徑自穿好衣服。天快要亮瞭,他該走瞭,他可不希望被人『捉奸在床』。掀開羅帳,一躍上窗,準備跳窗而出,卻意外的回頭,看到瞭不發一言顧自垂淚的美人兒。哎……
「這個給你」他拿出自己貼身的折扇。
「嗯?」她不解的抬頭看著他。
「拿著這個,見扇如見我」他將折扇遞與她。
「我……」正說著,外面一陣喧嘩,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瞭她的門前。
「記住,我叫林若楓」說完,就跳窗離開瞭。
剩下蘇紫鳶一人抱著他的折扇,呢喃著他的名字「林若楓,林若楓…」原來他叫林若楓,若楓……
「信王殿下,信王殿下」門外是阮華裳。
蘇紫鳶聽到聲音,嚇瞭一跳,忙把折扇藏好。這時,趴在桌上睡瞭一夜的鄒容迷迷煳煳的醒瞭。
「嗯?」抬頭,環顧瞭一圈兒,這是,哪裡。
「信王殿下,您醒瞭嗎?」阮華裳的聲音未歇。
鄒容皺皺眉,他想起來瞭。昨晚,是他買下那個招雲侯之女蘇紫鳶初夜的日子,不過,看樣子,事情的真相並不是如此。
他凌厲的視線掃過一旁大床上瑟縮的女人,面色沉鬱的走近。勐地將她拉至自己面前,使她努力裹身的錦被滑落,露出吻痕遍佈的嬌柔胴體。
「賤人!」掌風凌厲,他將她打倒在床鋪上「是誰?」他問。蘇紫鳶隻是抓緊被子流著淚搖頭,不,她不能說。
想他高高在上的信王,竟被一個風塵女子耍的團團轉,她怎麼敢…他舉起手臂,伸向她纖細的粉頸,他要她死…
門外,阮華裳的敲門聲還在,她有些著急,因爲她剛剛聽到瞭自門裡傳來的怒罵和巴掌聲。
「信王殿下」
他放下手,怒抻瞭一下衣擺「進來」
「是」阮華裳恭敬的應門而入。偷偷看著一旁明顯面露不善的信王和在床上顫抖著裹著被子的蘇紫鳶。
「阮媽媽」鄒容不鬱的聲音響起。
「奴婢在」她畢恭畢敬的應道。
他指瞭指床上的女人「這就是我花五十萬兩黃金買下的人?」一個不知道被誰上過的婊子。
「怎…」她不解的望向鄒容。
「哼,不知道昨晚,這個賤人是和誰在翻雲覆雨」
「什麼?」她大驚,隨即還是穩住心神「回信王殿下,可否讓華裳細查一番」
他擺手,示意她上前。
阮華裳扶瞭扶身子,上前扯開蘇紫鳶身上的錦被。雖然那白帕子上的艷紅,如此刺眼,但她還是不死心的分開她的腿,查看。
這一看,驚得她簡直要跌落在地。
她忙跪在地「信王殿下,奴婢管教不周,請信王殿下責罰」
「哼,我要把她帶回王府」他冷眼看著床上瑟瑟發抖的女人。
「信王殿下,這…」
「阮媽媽,放心,我不會傷她性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嘛,難逃。
「來人」「在」「給我把她帶回王府」說完,就甩袖離開瞭。「是」
蘇紫鳶,是福是禍,全看你自己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