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紫鳶那裡出來,春雨不敢有一絲遲疑,蓮步輕移,往阮華裳廂房那裡去瞭。
輕叩瞭叩房門「阮媽媽,春雨求見」
「進來吧」一絲慵懶的氣味流瀉而出。
春雨躬身向她請安「阮媽媽」
「起來吧,她怎麼樣瞭」玉手纖纖拾過一旁醉蝶花螺紋碟的翠綠馬奶葡萄。
春雨神情有些凝重「她身子上的傷還好,那些痕跡用瞭上好的傷藥,過幾日也就好瞭,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她的小穴傷的有些嚴重,撕裂的樣子,真是…」她嘖嘖,不忍再說。
她斜倚在貴妃榻上「春雨,你心疼她」阮華裳一語道破。
「阮媽媽?」她驚,她竟然識破瞭。
「春雨,阮華裳我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你剛剛的一席話,無非是想要我放過蘇紫鳶,不要讓她出來接客罷瞭,你以爲我不知道嗎?!」她勐地拍瞭身下坐著的臥榻,掀翻瞭那盛著晶瑩葡萄的醉蝶。
春雨忙跪下請罪「阮媽媽,春雨不敢,春雨不敢有絲毫欺瞞媽媽的的意思」
「哦?那是我冤枉你瞭?」她頗爲漫不經心的問。
她膝行瞭數步,行至她的榻前「春雨不敢這麼想,阮媽媽,蘇紫鳶確實傷的很嚴重」
「是嗎?」
她點點頭。
「好,我信你,我就發發善心,暫時不要她出來接客好瞭」
「謝謝阮媽媽」她忙躬身道謝。
「不過,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她出來接客是遲早的事,她逃也逃不過」
她連連點頭。
「還有你,別怪我沒提醒你,不該有的心思,趁早瞭瞭,要是讓我知道你動力歪心思,別怪我沒提醒你」
「是是,春雨不敢」
「好瞭,下去吧,最近,就由你去照顧她吧」
「是,春雨領命」
她擺擺手,示意她離開。
那之後,春雨一直照顧著蘇紫鳶,陪她聊天,開解她。好在她年輕,身子上的傷,很快就好瞭,用瞭上好玉肌膏的皮膚,也恢復成白玉似的,沒有留下絲毫疤痕。蘇紫鳶此時早已和春雨成爲朋友,知己,甚至親人…
有時兩人甚至躲在房間裡,不發一言,也不覺尷尬。有時,春雨也會聽聽她彈彈古箏,撫撫琴。她恍然驚覺,這個前侯爺之女,竟是這般聰慧可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甚至熟讀古書,有一派自己的言論,較之男子,也不無落後。
可惜瞭,如若她不是女子,不是罪人招雲侯之女,大可考取功名,做一方官吏,造福百姓。
可惜,沒有如果。一切已成定局,她謫仙般的容貌註定瞭她不同於常人的另類人生。
「姐姐,你聽我今日這曲可好」芊芊玉手擺瞭琴弦,一曲終瞭,馀音繞梁。
「可有什麼典故」她明知故問,取笑著說道。
「姐姐…」她嬌嗔不依,她不信她聽不出來。
她怎麼會聽不出,這滿篇唱詞都是在娓娓訴說著一個少女的愛慕之心。
「好妹妹,可是有瞭意中人」她手帕抵唇,笑道。
「哪,哪有什麼,心上人」哪算什麼心上人,她連人傢是哪裡人,傢住哪裡,是否娶妻都不知道。況且,自己這樣的,他是否會嫌棄…
春雨看著她的面容由艷麗轉爲嬌羞再轉爲暗澹,心知她一定心下自卑。於是安慰道:「好妹妹,若是真心愛你,定不會嫌棄你的」
「真的嗎?」
「嗯」
看著她的美艷動人的小臉兒,真真是一種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