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昏睡瞭多久,蘇紫鳶悠然轉醒。
「醒瞭?醒瞭就起來喝點稀粥,這一天,你一定沒有好好吃過飯吧」春雨的聲音自床邊想起,蘇紫鳶這才看清,原來床邊的是春雨。
「我…」本是夜鶯一般婉轉明媚的嗓音,如今有些沙啞,幹澀。
「先別說話」她起身,爲她倒瞭杯茶,扶著她起來「來,先喝點水潤潤」
她遲疑瞭片刻,春雨就這樣一直含笑著舉著茶杯。她看著她的眼睛,發現並沒有異樣,這才就著她的手,喝瞭水。
「謝謝你」
「不用」她接過茶杯,取過一旁一直溫熱著的稀粥「喝一點吧,一定餓瞭吧,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醒,我一直命人溫著,不是很燙,吃一點吧」
「你…」
「嗯?」她看著她,面露不解。
「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她問出口。
春雨笑笑「我們這些人,每天被那些男人玩弄來玩弄去,難道我們女人還要爲難我們女人自己嗎?」她看瞭她一眼「聽我一句勸,既然你已經處在這個環境,你就要去適應它,否則吃虧的隻能是你」
她咬緊唇「我知道瞭」她怎麼能不明白,這一天,她早已看清瞭,自己,不過是這群男人的萬物罷瞭。隻是,尚未泯滅的羞恥之心,不允許自己墮落,可是,這不甘的心,還能維持多久,她不知道。
「拿著,喝點粥」她將瓷碗遞給她「你那裡有傷,這幾天先喝些稀粥,等那裡的傷好瞭,我再命人爲你好好補補」
「謝謝」她流下一滴淚,是感動。她忘瞭已經有多久,沒有人這般關心過自己瞭。這來自於陌生人的關心,令她很窩心。
她坐在床邊「如果你願意,可以喚我一聲姐姐」她可憐她,這個孩子,生爲侯爺之女,卻淪落爲妓,成爲男人的玩物。於她,這是打擊,隻希望,她不要被命運打倒,未來,一切都有可能。
「姐姐…」她流著淚,喚道。
「好孩子」她擁她入懷,像哄小嬰兒似的拍哄著她。蘇紫鳶伏在她的懷裡,慟哭出聲。彷佛要把自己所受的委屈都哭出來似的。
春雨就一直這樣,任她哭,釋放著情緒,耐心的哄著她。直到她抽抽噎噎,止瞭哭。蘇紫鳶有些害羞的從她懷裡出來「對不起」好丟人,這麼大的人瞭,還像小孩子似的哭鼻子。
「沒關系,你先好好休息吧,我還要去阮媽媽那兒匯報情況」
「嗯」她聽話的點點頭。
待春雨走後,她躺在床上,像是想起瞭什麼似的,勐然起身,拿開枕頭,將藏在下面的物事拿瞭出來。
原來,那是林若楓留給她的折扇。她小心翼翼的把它捧在懷裡,那樣子像是對待珍寶一般。
「林,若楓…林若楓…若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