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袖子的手頓住瞭,男人微微側頭,靜靜的看著她。
紅裙鋪散,女人微微顰眉,大波浪的長發下露出瞭小巧又精致的下巴,還有那一點絳唇。
她抱著腿垂著眼,隻是咬著唇吸氣,卻並不看他——
那纖細又漂甜-味/警~告亮的小腿,還在弟弟手裡握著,慢慢揉捏。
男人放下手,沉默不語。
房間裡也沉默瞭下來,沒人說話。
“嘶——”
過瞭一會兒,女人突然又是一口冷氣,打破瞭沉默。
“不行季念我真的好疼——”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手勁不對,女人抱著腿,卻突然一下子低低的哭瞭起來。淚水像是決堤的湖水沿著她的臉頰滑落,一滴滴的落在瞭大紅色的裙佈上,深色的印記漸漸在紅佈上漫延開來。
“我真的疼死瞭——”她細細的吸氣。
“還是我來吧,你去抱她。”
男人平靜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捏著小腿的頓瞭頓,季念嘆瞭一口氣,默瞭一下,終於還是站瞭起來,讓出瞭位置。
“別哭瞭。”季念坐到她身後,伸手抱住瞭她瘦削的胳膊,低聲安慰她,“你靠在我身上來,放松。劉醫生明天一早就過來給你開藥。”
“嗯。”女人帶著哭腔嗯瞭一聲,試著動瞭動自己的腿,依然一動就鉆心的疼。
熟悉的氣息從後面籠罩著她。前面的床墊卻又一次下陷,女人的小腿重新被一隻手輕輕握住。她似乎想用力掙開——肌肉隨著念頭一動,女人痛的連呼吸都斷瞭一下。
淚流滿面。
“放松。”
他溫聲道。
男人溫暖的手掌包住她那細弱的小腿,指肚觸摸她的肌膚,慢慢的撫摸揉捏。一寸寸,一點點,沿著腿肚輕輕滑過。女人微闔著眼,不知是痛是悲,淚水止不住似的流出。
過瞭一會兒,她似乎嘆瞭一口氣,終於選擇瞭慢慢的放松瞭自己的身體,靠在瞭背後男人的胸膛上。
臥室裡一片沉默。
紅裙的美麗女人靠在身後男人的懷裡,閉目不語,眉頭微顰,隻有時而的抽泣顯示她還醒著。
鋪灑半床的大紅色裙擺中,一對潔白修長的美腿從中伸出。一條直直的放在床上,另外一條玉腿卻在另一個男人的手裡——男人身姿俊朗,握著她的腿揉捏,眉目間卻有些許的憂色。
旁邊更有一身迷彩服的高大男人黑著臉站在一旁。
他張瞭張嘴,看著眼前的情景,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隻是哼瞭一聲。
床墊重重一陷,是他也坐瞭下來。迷彩服不問自取,直接抓起瞭女人在紅裙中蔓出的另外一條完好的腿,也開始給她揉。
手勁粗糙,帶來絲絲的疼痛。
女人睜開眼看瞭看他,嘴唇翕動,似乎也想說什麼,可是看瞭看他的黑臉——視線在無意中和另外一個男人眼神一觸,女人的目光似乎被燙瞭一下似的躲閃開瞭。她又靠回瞭男人懷裡,半閉著眼,什麼都沒說出口。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抽筋發作的時候不過一瞬,這麼兵荒馬亂的揉瞭十幾分鐘,女人才終於慢慢的緩瞭下來。
“我好瞭。”
女人抿瞭抿嘴,輕聲說話。她動瞭動腳趾,然後慢慢收回瞭自己被兩個男人握住的小腿。其中一條無故負傷,已經快被大力男的野蠻療法治出瞭紅印。
“明天讓醫生來看看,”喻陽站瞭起來,他看著她慢慢挪到床邊穿鞋的樣子,溫聲吩咐,“不行的話,我這邊聯系一個——”
波浪長發飄蕩在肩邊,露出瞭她瘦削的肩膀和胳膊。女人一襲紅裙,肌膚雪白,一張小臉美艷不可方物。
眼裡還有盈盈的淚。
剛剛才撫摸過凝脂雪玉——男人手指微動,覺得嗓子發癢,似煙癮發作。
明明已經在有意識的戒瞭。
“劉醫生很好的,不用瞭,”
季念還沒說話,連月已經低聲回答。他就在她面前咫尺,她卻沒有再抬頭看他,隻低聲道,“謝謝大哥。”
回應她的隻有沉默。
似乎又有一聲低低的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