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之中,林風雨似乎進入一個奇異的夢境。
一條石板路延伸向遠方,石板路的左右都是鮮嫩的青草地,一眼望不到邊際。他瞪大眼睛想要看清前方的道路,視線卻越來越模糊,想要飛到空中將周圍環境看個明白,卻怎麼也飛不起來!
渾渾噩噩地向前走,穿過一片迷霧,眼前豁然開朗,小橋流水,奇花異果,空氣中都散發著花果香味。流水對面山腳處有一間茅草屋,煙囪正冒著裊裊青煙,主人傢正在做飯。
林風雨跨過小橋,秦傢姐妹從茅草屋中走瞭出來。林風雨又驚又喜急忙迎上去拉住二女道:「冰姐姐,薇薇姐,你們怎會在這裡?」
秦冰羞紅瞭臉,急急一把甩開林風雨拉住她的手道:「官人,妾身是良善人傢,還請自重。」
林風雨愕然道:「冰姐姐,我是小風啊,你不認得我瞭麼?」
一旁的秦薇轉身跑進屋去,拿瞭一隻笤帚照頭就打,一邊罵道:「哪裡來的登徒子調戲我傢姐妹?」
林風雨無奈想擋住笤帚,可是平日裡看不上的東西打將下來,帶著鉆心的疼痛,痛入骨髓。正欲爭辯,二女便轉身入屋,緊鎖大門。
他不知所措,屋後山頭傳來一陣山歌聲,歌聲曼妙,南宮紫霞背跨竹簍出現在山腳。林風雨大喜,邊向她跑去邊叫道:「紫兒姐姐,你怎麼也在這裡?冰姐姐和薇薇姐為什麼都不認我?」
南宮紫霞見瞭他大喜,三步並作兩步向他迎來道:「當傢的,你可回來瞭?紫兒采瞭好些蘑菇,中午咱們把傢裡豬殺瞭給你炒肉吃。明兒可是秋收的時節,當傢的快回去看看紫兒把傢裡的莊傢養的好不好!」
林風雨懷抱南宮紫霞心中一片迷茫,隻覺得懷裡的玉人身軀溫熱,微微顫抖。正疑惑間,懷中的南宮紫霞一把將他推倒在地,指鼻怒罵道:「大哥,你不好!傢中有瞭五位妻子,還想盡想著其他女人。我再也不要理你瞭。」
林風雨甩甩摔得發昏的頭腦,定睛一看,眼前的女人變成瞭寧楠,忙忍痛爬起身來道歉道:「楠楠,都是大哥不好。以後大哥專心疼你們,再也不想其他女人瞭。你原諒我一回好麼?」
寧楠聽瞭甜甜一笑,忽然面龐一陣迷糊,出現在眼前的是帶著冷笑的扶語嫣質問道:「林風雨你說什麼?是不是忘瞭給過我的承諾?」
林風雨大吃一驚,口舌打結道:「語嫣姐……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給你的承諾我……沒有忘。」
扶語嫣輕蔑地瞥瞭他一眼:「忘沒忘有什麼差別?看看你現在站都站不穩一副廢人的樣子,還拿什麼給我報仇?」說罷一拂衣袖,轉身便走。
林風雨大急,咬牙前沖兩步拉住扶語嫣哀求道:「語嫣姐,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你可知道這段時間,小風心裡好痛!」扶語嫣一甩手臂欲要掙脫,林風雨渾身劇痛,忍不住大聲呻吟起來,哇地吐出一口鮮血咳喘不停。
一隻溫柔的小手輕輕捶著後背助他喘勻氣息,耳邊傳來熟悉又陌生的女音:「對不起對不起,是不是弄疼你瞭?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風雨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周邊一片迷迷蒙蒙,視線所及不過十米范圍。想要打開明清靈目,真元剛一運轉三焦六脈一片刺痛,又是悶哼一聲。
身邊的女子焦急道:「你傷很重,不要亂動。」林風雨方才聽明白是許玲兒的聲音。微微回頭看去,寧楠躺在身側不遠處昏迷不醒,面頰帶著病態的酡紅。而他正握著許玲兒的一隻柔荑,吃驚之下趕忙放開,尷尬不已。
不好意思與許玲兒對視,林風雨爬到寧楠身邊輕觸脈門,隻覺得脈象微弱卻無性命之憂,方才放下心來。此時渾身又是一陣脫力,腦門打瞭個結又暈瞭過去。
星辰變幻,日升月落,林風雨才再次恢復朦朧的意識。腦海裡天旋地轉,口中滿是濃烈的藥香,兩片珠圓玉潤的唇瓣正與自己四唇交貼,度來汩汩清水。
林風雨勉力睜開雙目,眼前是許玲兒愛笑的臉龐。
見他醒來,許玲兒急忙向後一縮急道:「玲兒是在喂藥,姑爺可不要誤會。」
林風雨就著度來的清水狠狠一用力,吞咽下口中的丹丸,勉力動瞭動嘴角做出個笑臉,氣息奄奄道:「多謝許師姐。」
許玲兒扁瞭扁小嘴道:「姑爺可就不要埋汰玲兒瞭,喊人傢小許就好啦!」眨瞭眨眼睛,又笑道:「若是姑爺不介意,還是叫玲兒好瞭!」
看著這天生愛笑的姑娘,林風雨心情也是為之好轉,艱難地扭瞭扭脖子,寧楠依舊昏迷不醒。許玲兒見他臉露擔憂忙道:「姑爺別亂動,寧仙子透支潛能昏瞭過去,性命無憂!」
林風雨微微點瞭點頭,一股無力感佈滿全身,喘著粗氣閉目養神瞭一會兒,才道:「玲兒今年幾歲瞭?」
許玲兒埋頭在一對瓶瓶罐罐之中,手掌托著下巴冥思苦想,隨口答道:「再兩個月就18歲瞭!」
林風雨道:「要是不介意,也喊我一聲林大哥就好,姑爺聽著怪別扭。咱們這是在什麼地方?」
許玲兒選出兩瓶丹丸,各倒出一粒邊在藥罐中碾碎邊回答道:「苗山雲霧峽谷。」想瞭想又把碾碎的藥粉取出三分之一不用,再取出一枚丹丸小心地刮落一小半,將三種藥粉混在一起投入丹爐烘焙。
林風雨想起苗山之側那片神秘莫測的峽谷,問道:「你帶我們下來的?」
許玲兒回過頭無奈地攤瞭攤手:「你倆都暈瞭,我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有什麼辦法?隻好先躲下來再說瞭。反正在外面也是死。」
林風雨抬頭一望,朗朗晴天一覽無餘。記得路過之時從上望下明明霧鎖深谷,微微皺眉。許玲兒看出他疑惑道:「這裡有個奇怪的虛空陣法,簡單來說,咱們困在這裡出不去瞭。好啦林大哥,你別拿凡人的身體,操元嬰的心啦,趕緊想辦法把傷養好瞭再說。」憶起之前兩人調侃的話,林風雨咧嘴一笑。
許玲兒全神貫註烘焙丹丸不再說話。林風雨也是神念內視己身,三焦六脈簡直千瘡百孔。當時吃瞭拂塵重擊,為瞭不傷及二女隻得將勁力閉鎖體內,終至重創。如今真元都提不起來,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隻能靜待經脈慢慢恢復,等真元能夠運轉之時再說。
許玲兒扔在煉制丹藥,林風雨看她手法流暢熟練動作精準,心中稱奇,這份本事他可沒有。直到爐中火光熄滅,青煙裊裊,許玲兒又打瞭幾道法訣才開爐取丹。
三枚青翠欲滴的丹丸,藥香撲鼻,飽含著滋養生長的乙木精氣。許玲兒挑眉笑道:「喚靈丹,激發肉身潛能,滋養經脈。不知道林大哥敢不敢服用?」
林風雨見她嘴角微挑笑面如花,念起之前以口喂藥,心中難免一蕩說道:「若不是玲兒的靈丹妙藥,恐怕我現下即便沒死,也還昏著吧?」勉力想伸手接藥,卻軟綿綿提不起力氣。
許玲兒搖瞭搖頭,搭住他腋下輕輕扶起背靠山石坐好打趣道:「原來大高手受瞭傷,也和咱們這種低手一個模樣兒。」背靠的山石鋪滿瞭松軟的青草,靠在上面軟綿綿的,想是昏迷之時許玲兒多次喂藥,早已準備停當。
林風雨心中感激,也打趣道:「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有什麼不一樣的?」張嘴含入許玲兒遞來的丹丸艱難吞下,小腹中頓時生出一股溫軟的靈氣,順著血液的運行流遍軀體,最後落入丹田滋養。
見林風雨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血色,許玲兒驕傲道:「看來有效,可惜玲兒功力不夠,煉不出更厲害的丹丸,否則傷勢恢復還能更快些。」說罷又取出一顆丹丸走到寧楠身邊,撬開緊閉的牙關放入口中,皺眉一撇嘴對林風雨道:「醫者父母心,林姑爺可別見怪小女子占你傢夫人的便宜。」林風雨知道她又得以口喂藥,微微搖瞭搖頭表示無妨。
二女口唇相就,香艷無比。可惜寧楠服下丹藥之後,許玲兒便直起身來,重傷之際林風雨仍然頗有些眼福不足的遺憾。
許玲兒又細心觀察瞭會兒寧楠的情況,面色凝重搭脈感受瞭好一會兒,才露出放心的笑容,向林風雨道:「可不是故意要占便宜。你傢陰陽大法太過玄妙,玲兒不明白真元運行的門道,不敢貿然透入真元送藥。」日夜流轉,兩個傷號,一個醫術高明卻功力不足的醫生就這麼日復一日過瞭七天。幸好三日內功力修為都已辟谷,飲食隻是一種習慣而非必需品,否則餓也餓死瞭。
林風雨盤膝而坐,抽搐的臉上顯示出正在承受多麼巨大的痛苦,豆大的汗珠不停從毛孔中滲出,直如雨落。
終於他睜開雙目長籲一口氣,抬起右掌一握拳,力量復生。
許玲兒原本一臉緊張,見林風雨睜目瞬間又是笑如春花,豎瞭個大拇指道:「林姑爺真瞭不起,這等疼痛都忍得!恢復瞭多少?」
林風雨甩甩手臂,扭瞭扭僵硬的全身關節道:「兩成多,嗯,不到三成吧。」說罷又對許玲兒深深一禮正色道:「這段時間多虧瞭玲兒姑娘,林風雨感念在心,大恩不敢忘。」
許玲兒咯咯笑著輕巧往邊上一跳避開:「哎喲,可當不起林姑爺這般大禮。要說起來還是玲兒占瞭便宜,有大姑爺罩著,今後在藍劍山莊可不是橫著走?哼哼,什麼蒼劍豪,陸超,南宮明禮,瞧誰不順眼本姑娘就扁誰,看哪個敢多話。」
林風雨傷勢略好本已心情大爽,聽瞭這話也是開懷大笑道:「行,隻要玲兒說一句,大哥幫你扁他。」
許玲兒登時跳起來,伸出玉手道:「那可說定瞭,君子一言。」
林風雨伸手和她一擊掌:「快馬一鞭!」說罷林風雨又探瞭探寧楠的脈門,但覺真元微弱,或許是潛能透支過分,即使服用瞭許玲兒的丹丸,數日過去依然沒有什麼好轉。
伸手撫住寧楠丹田,想要透入真元助她恢復傷勢,許玲兒卻阻止道:「我建議大哥最好不要這麼做。」
見林風雨露出詢問的眼光,許玲兒解釋道:「寧仙子的傷與受瞭銳器或者鈍器之傷不同,是透支潛能所致。例如一個小孩想要長高有兩種方法,要麼自然生長,要麼有什麼靈丹妙藥。若是強行拉長,可就是拔苗助長毫無益處。現下也煉不出什麼有效的靈藥,寧仙子性命無礙,讓她憑借自身機能慢慢恢復也不是壞事。」
林風雨想想也是。雙修之法也非萬能,之前林風雨力鬥陰煞老魔受傷,與諸女雙修之後也是靜心閉關瞭兩年才完全恢復過來。如今寧楠透支潛能,強行雙修也不過是再次透支潛能,即使醒來也並無好處。至於南宮紫霞在雙修之中引來天劫,那是她本身修為已經到瞭,僅差一層窗戶紙。二人初次雙修陰陽流轉,才捅破窗戶紙觸發晉階的契機。
許玲兒指指頭上的天空又道:「咱們被這道虛空陣法隔絕在山谷裡。本姑娘是沒那本事指望不上啦,倒是林大哥可得扛起這份責任,咱們能不能出得去全靠你。而且這片陣法山谷這麼大,有什麼東西咱們一無所知。能保留一分實力便多一分希望。」
抬眼凝望不見邊際的山谷,林風雨對許玲兒笑道:「玲兒師姐所言甚是。師弟腦瓜子不靈光還需多多提點才是。」
許玲兒眼神一亮,發現瞭重大秘密似的說道:「早聽說我傢新姑爺天賦卓絕修為高超,可是不諳人事。這就是林大哥化身入百劍堂做個普通弟子的原因麼?」
林風雨也不隱瞞:「都給冰雪聰明的玲兒猜中啦,出去後千萬可得幫我保密。」
許玲兒嘖嘖兩聲:「看來要林姑爺罩著還是得交點利息,行,放心,保證一字不說。咱們還能出去麼?」
林風雨道:「當然可以,我就不信咱們一輩子困在這裡。」念起傢中嬌妻,她們定是心急如焚。而方才林風雨已經試過瞭所有的方法,神念都無法透出這片虛空天地。焦急之下橫抱起寧楠,招呼許玲兒道:「咱們往前走走看,能不能找到這地方的玄機。」
這處虛空陣法極是神異。林風雨甚至感受不到陣法的氣息,隻是飛空而起一段距離,便被一股龐然偉力擋瞭回來。落在地上順著山谷小道信步前行,也感受不到什麼危機殺氣,倒是林木參天,鳥語花香,仿佛一片自成的世界。隻是無論走到哪裡,都能看見一株巨大樹木,樹冠直入雲霧之中,仿佛貫穿天地。
三人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小心謹慎又走瞭大半日,直到明月當空才穿出這片山林。隻見月如圓盤,正是滿月之期。
山林之外又是一片深邃的細長峽谷,三人順著谷邊山道行走,前邊忽然火光沖天而起。林風雨與許玲兒對視一眼:「有人?」林風雨雖然功力未復,可是靈覺依然靈敏,抽瞭抽鼻子又細細感應瞭一番,得不到任何反饋。想要放出神念,卻又感覺神念之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壓制,大驚之下不敢再動用。隻得隱匿身形將許玲兒一同罩在其中,一步三回頭向火光處走去。
峽谷細長的裂縫到瞭火光處便豁然開朗,竟是一片巨大廣袤的平原,依然生長著參天的林木。林風雨與許玲兒順著山壁向下望去,隻見沖天的火光處,一名女子身著玄白兩色宮衣,正領著一群人朝著滿月跪拜行禮。離得遠瞭,林風雨也不敢擅自動用真元打開明清靈目看不清面貌,隻能見她狀若癲狂,一頭齊腰長發隨著曼妙浮凸的身姿扭動之下,左右飛散飄揚。隨她跪拜的人群則齊聲用古老蒼涼的語言吟誦著什麼。
溫柔的月光在火光映照之下,射出一道刺目的光芒籠罩火堆,似乎在進行一種古老而神秘的儀式。
領頭的女子站起身來,左手舉著一隻鈴鐺,繞著人群舞動,即使相距甚遠依然傳來叮咚的鈴音。鈴聲時而輕緩時而急促,一會如哀怨傾訴,一會如焦急發狂,一會如欣喜萬分。她舞動一陣,又是領著人群朝滿月大禮跪拜,五體投地。
直到火光漸漸熄滅,領頭的女子才領著眾人朝滿月磕瞭三個響頭站起身來。林風雨看見火光熄滅之後,耀目的月華便煙消雲散。
林風雨與許玲兒大氣不敢喘一動不動,看著眾人依然匍匐不動。而領頭那女子卻向著兩人的方向掠過山谷沖天飛起,立在三人面前道:「貴客既然到來,何不現身一見?」一來行藏已露,林風雨大方撤去隱匿;二來被發現行蹤之時,真元外放已感知這女子大約元嬰初期的修為,其餘谷底諸人最多不過金丹,大多連許玲兒都不如。雖然他隻能發動不到三成真元,有虛靈爐等法寶相助倒也不懼。隻是暗暗納罕,一向甚有自信的隱匿之法,也不知道這女子如何看破?
眼前的女子看上去和秦冰差不多年紀,杏仁大眼,鼻尖微翹,櫻桃小口,眼角邊有一絲淡淡的魚尾紋。左玄右白配色各半的宮衣甚是奇特,絲帶束縛的豐腴腰肢之上酥胸碩大渾圓,流垂的裙裾更是難掩肥滿的翹臀,隱約之中足以占據半身以上的長腿修長筆直,一對光著的裸足粉光玉質,雍容雅致的氣度映襯之下,竟是一名絕色熟婦。
林風雨雖不吝美色,情況不明之下也沒那份閑心,依然緊抱寧楠微微躬身道:「我三人落入此地迷瞭路,打擾夫人還請見諒。」婦人微微一笑道:「本宮朝拜月神,得神引方知貴客到來。貴客身上有傷,不若隨本宮回殿好生調理。」林風雨微微皺眉,此地情況不明處處透著神秘,至於神引之說更是有些荒誕無稽,本應小心一些。可是懷中寧楠依然昏迷不醒,也的確需要一處所在安心調理,那婦人看上去也不像有什麼惡意。細細思想把心一橫,去他媽的,老子再休養幾天功力盡復,還怕你們這群跳梁小醜?以禮相待自然不忘滴水之恩,要有歹意不介意收拾瞭你們。
於是向許玲兒示意瞭一眼對婦人道:「多謝夫人大恩,恭敬不如從命。」那婦人微微一福,回身朝山崖下拍瞭拍手,轉身之時目光中露出一絲說不明道不明的奇妙神采,讓林風雨雙目一瞇。
山崖下飛起四人,抬著一隻足以容納三人乘坐的轎子。婦人揮手一引道:「請貴客上轎!」倒是禮數周到。
林風雨也不做作,帶著二女登上轎子,任由四人抬著前行。
許玲兒悄悄傳音道:「林大哥,你看這裡有什麼名堂?」林風雨搖搖頭道:「不知道,古裡古怪的。說什麼神引我壓根不信。不過這些人奈何不瞭我,且看他們玩什麼花樣。」
許玲兒安下心來道:「一會兒萬一起瞭沖突,林大哥不用管我,保住你自己玲兒就不會有事!」
林風雨笑著點點頭道:「明白,我會看情況。」說話之間,轎外漸漸有瞭人聲,此時神念依然受到重重壓制,林風雨隻得撥開垂簾四下觀看。隻見石板鋪就的大道兩旁跪瞭五六百餘人,另有些美貌的女子手持花籃將香花向天空灑落。道路兩旁羅列著整整齊齊的房屋,俱是三層的小樓,建築得很是古樸精致。
大轎被抬著一路前行,越過跪拜的人群來到一處恢弘的宮殿門口。百餘名嬌俏的侍女與全副武裝的侍衛跪在宮門口齊道:「恭迎宮主!」
轎門打開,那婦人立在轎前道:「貴客請下轎隨本宮進去。」
林風雨抱著寧楠下瞭轎子,隻見寬大的宮門之上,一面牌匾用古篆文書寫四個大字「朝月神宮」。忙向婦人一禮道:「得朝月宮主援手,愚兄妹感激不盡。」
侍衛宮女當先引路,婦人領先林風雨半個身位道:「此處是朝月宮,本宮名喚月華,貴客若不介意直呼即可!不知貴客如何稱呼?」林風雨也介紹道:「在下林風雨,這二位是在下表妹,寧楠與許玲兒。宮主,在下失禮一句,這處是什麼所在?」至於什麼直呼姓名的,被他直接略過,禮多人不怪。
月華夫人笑道:「山谷自從被大混沌陣閉鎖之後,已有三千餘年沒有外人來過,林世兄不知也不奇怪。本宮與族人世代棲息於此,我們喚作百妖之國。」見她大大方方承認不是人身,林風雨情不自禁又抽瞭鼻子,卻依舊一絲妖氣都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