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音樂餐廳的早上人很少,洪志元早早就來到瞭,周冰僅僅地挽著我的胳膊。
洪志元是個很清秀的漢子,即使上瞭年紀,還能看出書生的氣息。周冰還是稱呼他為洪伯伯。
客套過後,我就直奔主題,我說:“洪伯伯,你愛周伯母嗎?”洪志元說:“愛,非常的愛。”
我說:“你愛周冰嗎?”洪志元說:“愛,非常的愛。”
我說:“那就好,周冰也非常愛她現在的爸爸,能不能聽我講個故事?”洪志元說:“好吧。”
我說:“我就想講一個故事心,這個故事是周冰講給我的,我就在原有的基礎上改一下。”
周冰說:“我講瞭什麼故事?我說:“大灰狼的故事。”
周冰就笑瞭。
我說:“一條大灰狼餓瞭,就尋找食物,可是他發現瞭一條小綿羊,小綿羊正在哭泣,大灰狼就問她為什麼哭,小綿羊說她好傷心,她的伴侶欺負瞭她,她很孤單。”
“大灰狼說,你不用怕,我可以陪你做遊戲。”
“他們就做遊戲,小綿羊玩得很高興,就喜歡上瞭大灰狼,可是大灰狼玩完遊戲後就更餓瞭,就像吃小綿羊,他剛要張開嘴,小綿羊就“喕喕”叫瞭兩聲。”
“大灰狼就問為什麼要叫喚。”
“小綿羊說,看見你很像個好狼,忍不住就想誇你,我剛才那兩聲就是誇你。”
“大灰狼就說,你誇我什麼瞭?小綿羊說,就是我愛你。”
“大灰狼就問什麼是我愛你,小綿羊就說我愛你就是我要和你生個狼羊。”
“大灰狼就和小綿羊好瞭,可是就在這時候,好多大灰狼來瞭,小綿羊就躲到另一處草原,看不到大灰狼,她就和羊結瞭婚,公羊很愛小綿羊,也愛小綿羊生的孩子,可是小綿羊還憧憬著大灰狼的愛情,大灰狼看不到瞭小綿羊就大灰狼就吃瞭其他好多小綿羊,身體更加強壯,一隻母狼就愛上它,跟他結瞭婚,還生瞭小狼。”
“有一天,大灰狼正好碰見瞭小綿羊,小綿羊就“喕喕”叫瞭兩聲,大灰狼就站住瞭,此時的公羊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去抵抗大灰狼的進攻,就抱著孩子躲閃著,他不知道這個孩子其實是個狼羊,也不知道這條大灰狼可能不傷害他,隻是想要小綿羊和孩子,而此時的大灰狼的孩子已經獵殺瞭好多小綿羊,是個成年狼瞭,大灰狼也是事業有成,而公羊隻有深愛的妻子與孩子,面對大灰狼的掠奪無力抵抗,隻能發出憤怒的叫聲,隨著時間遺逝,狼和羊的界限更是界限分明,狼和羊的結合不僅會遭到狼的譴責,也會給小綿羊的小狼羊造成傷害,伯父,你說大灰狼該怎麼辦?”
洪志元說:“你是把我比喻成大灰狼瞭?”
我說:“不敢,我隻是講個故事,伯父,你有成功的事業,有過甜蜜的愛情,還有個長大的瞭孩子,可以說非常圓滿,可是周伯父深愛著周伯母,從文革到現在,他不僅疼愛周冰,還把周冰培養成人,你說,除瞭這些他還有什麼,你忍心為瞭自己的年輕時的夢想就扼殺一個老人的希望,甚至一切。”
洪志元說:“可是你知道我對冰冰媽媽的愛嗎?我一直生活在不是自己的世界,我愛的人不能和我在一起,可是我卻和我不愛的人生瞭孩子,我隻能遠遠的看著我的孩子,不敢靠近。”
我說:“你的兒子愛你嗎?”
洪志元說:“愛。”
我說:“你的妻子愛你嗎?”
洪志元說:“愛。”
我說:“周伯母愛你嗎?”
洪志元看瞭看周冰說:“愛。”
我說:“你還要什麼,你有瞭那麼多的愛,還想要什麼,周伯父確是愛著你的女兒,愛著周伯母,一個是得到,一個是付出。”
周冰流著淚水說:“無論你和媽媽怎樣,我都不會離開爸爸的。”
洪志元說:“可是你畢竟是我親生女兒。”
周冰說:“我不會講什麼其他的,我的爸爸不僅疼愛我,而且他還愛著媽媽,他撫養我成人,而你雖然給瞭我生命,卻沒有給我希望,我的希望都是在爸爸的和藹的笑臉上的得到的,你可以得到媽媽,我卻不能失去爸爸。”
洪志元說:“我已經老瞭,沒有幾天活頭瞭,可是誰不希望晚年的天倫之樂。”
周冰說:“爸爸也老瞭,他也希望天倫之樂。”
洪志元說:“媽媽不愛周文革,我們是相愛的。”
周冰說:“可是你見過爸爸給媽媽的饅頭時的笑容嗎?那是最純真的愛,是世界上任何玫瑰不能比的。”
洪志元說:“可是如果他知道你是我們的孩子會怎樣?周冰說:“如果你們讓爸爸知道我不是他的孩子,我就會恨你們一輩子,永遠不理你們。”
三杯咖啡沒有動一口,洪志元帶著失落走瞭,沒有任何結果。”
周冰伏在我的肩頭就哭瞭。
王丹來電話說回傢吃飯,周冰擦幹瞭眼淚說:“我要回傢給爸爸做飯,爸爸還從來沒吃過我做的飯。”
我陪著周冰在菜市場上買瞭好多菜,送到傢門口才回傢。
回傢的路上就想到程爽,程爽的傢裡也是鬧得不可開交,不知道現在怎樣,見瞭面也沒顧上問。
就給王丹打瞭電話,讓她自己吃,想安靜一會兒。
沒有給程爽打電話就到瞭她的宿舍,開門的是箏曄。
看見是我,箏曄很驚喜,我就說找程爽。
箏曄說:“程爽回傢瞭,聽說傢裡有事情。”
我說:“知道什麼事情嗎?箏曄說:“不知道,我就知道程爽的愛情故事,其他的事情一概不關心。”
我就笑著說:“她有愛情故事嗎?箏曄說:“有啊,進來說,不至於看程爽不在就走呀。”
我進瞭屋坐在沙發上,箏曄就倒瞭杯水,放瞭上好的茶葉。”
我就說:“能給我唱一段越劇嗎?箏曄說:“沒問題,你想聽那一段?我說:“就十八禮相送。”
箏曄就喊瞭一個“咿呀”就唱瞭起來。
我閉上眼睛就聽著那曲調,委委婉婉,曲曲折折,就隨著曲調搖著頭。
唱完瞭就診開眼睛,箏曄說:“還想聽什麼?我說:“不想聽瞭,一曲足夠瞭。”
箏曄說:“你很累,我給你揉揉肩。”
我說:“不用瞭,看見你就不累瞭。”
箏曄說:“我有那麼好的作用?我說:“你的越劇就是很好的調整心理的工具。”
箏曄說:“我就給你唱。”
我說:“別人也會欣賞的。”
箏曄說:“雖然我的人不是你的,我的越劇就是你的。”
我說:“箏曄你不要這樣說,這樣我很不輕松。”
箏曄說:“怎樣輕松?我說:“就像朋友一樣促膝談心。”
箏曄說:“好的。”
就挨著我坐下,拉著我的手,輕輕哼著歌曲。
我說:“你哼的是什麼歌曲?箏曄說:“是很老的歌曲,《聽媽媽講過去的故事》。”
我說:“我也很愛這首歌,就是不知道詞。”
箏曄說:“我唱給你聽。”
就唱瞭起來:“月亮在白蓮花般的雲朵裡穿行,晚風吹來一陣陣快樂的歌聲,我們坐在高高的谷堆旁邊,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我們坐在高高的谷堆旁邊,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
箏曄就一遍一遍的重復唱著,我就跟著哼唱起來,我們一起搖晃著肩膀,一起打著節拍,搖著搖著就腦袋碰在一起,箏曄就笑瞭,笑得很甜,然後就抱著我的臉吻上瞭我的嘴唇,我也抱著她的腰,使勁的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