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兩個魔鬼也變得溫和。
一個說:“雖然你是給自己找個理由,倒也不是牽強。”
另一個說:“可是還是牽強,見一個愛一個,終歸不是很好。”
一個說:“那個男人不好色,好色的男人也不一定就不好。”
另一個說:“此時是愛,隨著光陰的流失,可能就是傷害,不僅是別人,可能最終是自己。”
一個說:“可是我也不想傷算害她,她在被傷害的時候我去做雷鋒。”
另一個說:“做雷鋒可不是,雷鋒不是在床上做好事。”
一個說:“有時候是被逼到床上的,再說床上的誘惑確實難以抵抗。”
另一個說:“銀行裡的錢也很難抵抗,你怎麼不去搶?一個說:“那是違法,我不會去的。”
另一個說:“那是你害怕國傢機器的報復,面對弱小的女人,你沒有這種心裡,可是最終會有報復的層面。”
一個說:“那你讓我怎麼辦?另一個說:“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應該好自為之。”
一個說:“我對愛沒有想任何回報,難道我錯瞭?另一個說:“你的回報就是愛,是大大的錯瞭。”
一個說:“那我怎麼辦呢?
回到傢,王丹就在沙發上睡著瞭。我給她蓋上毯子就坐在旁邊瞇著眼睛。可能是太累瞭,我們睡得都很熟,直到晚上才醒。
王丹揉揉眼睛,伸瞭個懶腰說:“睡得真香,我還想睡。”
我說:“那就睡吧,我陪著你睡。”
王丹說:“該吃晚飯瞭,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說:“三點鐘左右,你睡得很香就沒叫醒你。”
王丹說:“周冰那事怎麼樣?”我說:“一塌糊塗,我真擔心她。”
王丹說:“她親爸爸怎麼表的態?”我說:“沒有表態,走的時候很失落。”
王丹說:“為什麼就不安穩些,到老瞭還想著年輕的愛情,自己倒是滿足瞭,可是想沒想過周冰的感受。”
我說:“就是這個原因,她爸爸才很失落,我看出周冰對周伯伯愛的很深,不會輕易離開的,還有她親爸爸可能會讓步。”
王丹說:“讓步又怎樣,周伯伯已經傷心,暗藏的陰霾一輩子也不會洗掉。”
我說:“這件事真的很棘手。”
吳琛給我電話,要我盡快回武漢,美國有一單艾蒿素的生產任務,要得非常急。
我說:“我馬上就訂機票。”
就定瞭三天後的機票,周冰現在的狀況我不放心。
第二天就和王丹到瞭周冰的傢門口。
周冰的傢很大,是個老式的洋樓,我第一次來周冰的傢。
王丹就給周冰打瞭電話,說是就在她們傢的門口。
周冰說:“傢裡很亂,我出去吧。”
王丹說:“那也行。”
周冰出來時臉色很蒼白,睡眠不好。”
我說:“怎麼樣,大傢都很著急,我三天後就要回武漢。”
周冰說:“爸爸的情緒倒是穩定,可是媽媽還是很激動,不聽我勸。”
我說:“媽媽怎麼說?周冰說:“媽媽好像鬼迷心竅,說什麼也聽不進去,她說她已經一輩子都沒有瞭愛情,晚年就讓她夕陽紅一回。”
我說:“倒是個浪漫的老人。”
周冰的眼淚就下來瞭,嗔怪說:“還笑呢,快想點辦法,我都急死瞭。”
我說:“看你親爸爸的昨天的表現,應該是想良好的方向發展,不過,這要是媽媽再配合一下就圓滿瞭。”
周冰說:“怎麼配合?我說:“現在說還早,看看發展吧,我們都是局外人,看樣子解鈴還需系鈴人。”
王丹說:“等於沒說,說點有用的。”
周冰擦瞭眼淚說:“爸爸要回老傢看一下,有二十年沒回去瞭,傢裡已經沒有瞭親人,爺爺奶奶都去世瞭。”
我說:“這是個好主意,周冰你要請假陪著爸爸回老傢。”
王丹說:“周冰陪著回去有什麼用,不更是給周伯母提供瞭空間。”
我說:“有些事情擋是擋不住的,周冰陪著回去說明周冰的傾向,同時也讓周伯母有更好的空間想一下,說不準就又回旋的餘地,如果老是阻擋,可能產生逆反心理,反而是得其反。”
王丹說瞭聲好就看著周冰。”
周冰說:“我也想,可是不知道能不能請假。”
我說:“不管瞭,請不下假就直接去,傢裡最重要。”
王丹說:“礦工下崗你養著,說得倒是輕巧。”
我說:“我養著,傢都沒有瞭,還要工作?古人雲,齊傢治國平天下,沒有傢就沒有瞭一切。”
周冰就感激得摟住瞭我的腰,把臉貼在我的胸膛。
我給豆豆打瞭電話,告訴瞭回武漢的日期。
下瞭飛機,剛走出機場,就看見豆豆和小杉在門口,豆豆就撲上來緊緊地擁抱我,小杉一下子就怔住瞭。
豆豆毫無顧忌地擁抱著我,嘴裡還說:“我再也不願意躲閃著別人,我就愛你,不管別人瞭。”我說:“小杉看著我們呢?”豆豆說:“不管,我已經躲躲閃閃這麼長時間,我們戀愛就像地下工作者。”我說:“好瞭,我們回傢在表演,好多人都看著我們。”我看見小杉的眼裡有著淚花。”
到瞭車上,小杉一言不發,豆豆說:“你覺得我和李超是不是很突然,其實我們在一年前就好瞭。”
小杉說:“一年前,李超不是還沒來武漢嗎?
豆豆說:“感謝那次奇妙的旅行,感謝那次醫藥展覽。”
小杉說:“就是成都那次醫藥展?
豆豆說:“是的,我第一次去那麼遠的地方,可是帶給我的也是浪漫的,我們就在火車上認識。”
小杉說:“不願我們領導說喜歡懶洋洋的女孩子,他一說我就想到你,可是你們並不認識也就沒在意,還給你們介紹,倒是多餘瞭。”
豆豆說:“他來上海就是因為我在武漢,離我更近些。”
小杉說:“看不出我們的領導還是情種。”
小杉說著輕松,可是語言裡的譏諷就顯露無疑,我隻有苦笑。”
豆豆說:“沒看出來他是情種,倒是無賴,他是賴上我的。”
看著這場談話,我無言以對,隻好閉著眼睛聽著。
小杉說:“領導,你主動去賴女孩子還真有本事,平日裡就以為你從來都是被動的。”
豆豆說:“什麼被動,是不是有女孩子追他?小杉說:“不是的,姐姐你別擔心,沒有人跟你搶,也隻有你喜歡這種無才無貌的男人。”
豆豆說:“我就喜歡他,沒有貌才不會被女孩子纏著,就屬於我自己,不過在元旦晚會上,我看見他好想很受寵,這倒讓我擔心,本來我不想公開我們的關系,可是我害怕。”
小杉說:“怕什麼,如果他不愛你,我倒高興瞭,姐姐你一朵鮮花,他可不是我心中的姐夫人選。”
豆豆說:“你說說你的他是個什麼樣子。”
小杉說:“高大威猛,至少不讓我給他開車,我就坐在旁邊倚在他身邊。”
豆豆說:“那就找個公交司機,地方又大,你可以在上面跳舞。”
小杉說:“就是找個公交司機也好過給別人開車,看著別人親熱。”
豆豆笑著說:“小杉吃醋瞭,小小年紀還不少花花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