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曄怔住瞭,眼裡閃著淚花,笑著說:“就這樣求婚?”我就取出瞭一個戒指舉著。
箏曄說:“你都準備好瞭?我點點頭。”
箏曄就接過戒指,摟著我的脖子笑瞭。
在我耳旁說:“我特別想大聲的喊,可是又喊不出來。”
我說:“我也是,我終於有個傢瞭。”
箏曄又把戒指遞給我,我詫應異瞭,問:你不想嗎?箏曄說:“我想,可是我要你在婚禮上給我親自戴上,那個時候,我才是你的新娘。”
我說:“好,我們元旦就結婚吧。”
箏曄擦掉瞭眼淚,笑著說:“你現在和我結婚我都答應。”
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我松開瞭箏曄,說:“你等我一會兒。”
就沖出房門,跑到小區的鮮花店,還是那個賣花的小姑娘。
我說:“你這裡所有喜慶的鮮花,我全都要瞭。”
小姑娘笑著說:“你要開花店瞭,那我就給你打工去。”
我說:“我要結婚瞭,快,全都紮成花束,送到我傢裡。”
說著,拿起一束玫瑰就跑瞭,小姑娘在後面說:“那是別人的,標簽還在上面呢。”
我撤掉卡片,就直奔樓上。
電梯裡的小姑娘看著我的風塵樣,就笑著說:“看你高興的,就像辦喜事。”
我說:“就是辦喜事。”
打門,就向箏曄喊:寶貝,我回來瞭。”
箏曄笑著就摟著我的腰,淚水就往下流。
我說:“我很少看見你激動,今天可是一江春水。”
箏曄說:“還不允許人傢高興。”
就接過花深深地嗅著,淚水就撒在花上。
我說:“你休息一下,我去看個朋友。”
箏曄說:“去吧,晚上回傢吃飯嗎?我說:“回傢吃飯,老婆。”
箏曄有些扭捏,羞著答應著。
我剛一出門,箏曄又喊:今天還去看程爽嗎?我說:“去,吃完飯就去。”
走出房門,我的腳步就慢瞭下來,王丹現在好嗎?
這幾步路,我走的時間很長。
看見房門開著,就進去。
工作人員忙碌著,看見我就打著招呼,一個小男孩就跑過來,一下子就撞在我的身上,說聲對不起又跑開瞭。
周冰看著小男孩嘴裡責備著:“也不小心些。”
看見我,就禮讓著進瞭辦公室。
我說:“孩子都這麼大瞭。”
周冰說:“是呀,光陰荏苒,日月如梭。”
我說:“王丹呢?”周冰有些冷笑,看瞭我好半天才說:“你想她瞭,她走瞭。”
我急著說:“去哪裡瞭?”周冰說:“芬蘭,去看王靜瞭。”
接過水,就茫然坐在椅子上。
周冰看出我的失態,就靜靜地沒有說話。
過瞭半響,我說:“最近生意好嗎?”周冰說:“還得謝謝你,北京的生意不僅沒有虧本,還賺瞭許多,用北京的方式,在廣州也開瞭個辦事處,僅這兩塊,一個月就又十幾萬的利潤。”
我說:“那就好,你知道她為什麼去芬蘭嗎?”周冰就笑瞭,站起來說:“還是忍不住瞭,想要問就直說,我的生意好不好,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苦笑著,看著周冰。
周冰還是那麼漂亮,生瞭孩子,身材也沒有多少變化,反倒更豐腴瞭。
周冰說:“還不是你,你給她打完電話,她就哭瞭。”
我還是苦笑著。
周冰又說:“她說你終於要結婚瞭,她就高興,我就說高興還哭得那麼傷心,她說她不知道為什麼。”
我的眼圈有些紅,心裡一股澀意纏在胸口。
周冰看看我的臉,倒笑瞭。
我心裡就毛瞭,說:“你的笑讓我害怕。”
周冰說:“怕什麼,你應該看看王丹的笑。”
我說:“姐姐,不要在折磨我瞭。”
周冰說:“王丹為什麼去芬蘭,她說要靜一靜,可是我知道她是為瞭你,不想讓你為難,她知道你不會娶她,可是她又是那麼的愛你,她不想影響你的選擇,也不想在你結婚的時候幹擾你,她希望你幸福,也希望你快樂,可是你呢?”
我呢?我對王丹有愛嗎?我愛過王丹嗎?可是我高興的時候,她陪著我笑,我失意的時候,她就安慰我,鼓勵我,我還能聽見我在京廣大廈的樓上她那呼喚,我知道那是痛心疾首的,也是愛意綿綿的,可是我向箏曄求婚的時候,卻一點都沒有想起她。
周冰恨恨地說:“你是不是心裡很得意,是我們賤,我們難過的時候,你一招手,我們就投降瞭,投降的死心塌地,可是你一點都沒有拒絕,你不僅俘虜瞭人,還俘虜瞭心,可是你想過沒有,一顆心隻能容下一顆心,你呢?”
周冰眼裡沒有淚水,卻很淒迷。
“你很會安慰人,就像熨鬥,把人的毛孔都燙得很平,你聽著故事,說著甜言蜜語,甜得人就想找到瞭知音,就靠著你,就把自己也給瞭你,你也很會想辦法,你用你的所謂的自制力,讓別人都失去瞭自制力,情不自禁就投入你的懷裡,你痛苦的安慰著別人的痛苦,別人笑瞭,你就笑瞭,你笑瞭,你可以笑得很遠,可是別人就隻能笑一會兒……”周冰像機關槍,把自己的苦水全都倒瞭出來,我聽得清清楚楚,卻痛得渾渾噩噩,出瞭房門,看見藍天,卻看不見太陽。
賣花的小姑娘看見我就笑著說:“這是最後幾束花瞭,你自己帶回去吧。”
我茫然的接過來,小姑娘喃喃地說:“剛才還興高采烈,這會兒就像霜打的茄子。”
搖著頭,看著空空的,然後又搖搖頭。
打開門,我強裝笑顏,卻看見滿屋的鮮花,箏曄就在花叢中舞著,正是經典的“羞花”。
滿屋的鮮花以玫瑰居多,百合襯著玉蘭,康乃馨和著勿忘我,幾株蘭花綠得發亮,倒是牡丹開得最艷。
箏曄揮動著手臂,就像仙子在花叢裡指揮著,花兒像是聽到瞭旋律,跟著樂曲就舞,玫瑰本不會舞,就扭著屁股煽動著情緒,百合羞羞,舞姿卻飄然,玉蘭直立著,即使是溫室裡的玉蘭,臉上卻很嚴肅,康乃馨和勿忘我都在衣袖上飄著,衣袖飄到哪裡,花香就飄到哪裡,蘭花本是君子,卻被舞動的花感動得東搖西晃,全然失去瞭君子風采,牡丹本就是最艷,一眨眼,就能舞動人的心情。
看到我,箏曄就像花一樣撲到懷裡,敲打著胸膛說:“我太高興瞭,我愛你,我愛死你瞭。”
我笑著,卻忍不住心裡的惆悵。
箏曄好像意識到我的情緒,就挽著我的胳膊站在花的中央,然後摟著我的腰,輕輕地搖晃著,音樂還是“羞花”的旋律,我聽起來倒像是“化蝶”。
箏曄的燒菜手藝不是很好,可是看得出很用心,四碟小菜,搭配的很好,有紅有綠,有渾有素。
箏曄說:“是不是很難吃?”我夾瞭一大口說:“非常好吃,我要天天吃你燒的菜。”
箏曄就笑瞭,然後扭捏著說:“我不會燒菜的,就是你誇瞭之後,就照著菜譜上學的。”
我笑著說:“隻要是你做的,就好吃,明天我就燒給你。”
箏曄連聲說好,就一手拖著腮,看著我,一股暖意就包圍著我,情不自禁我就喚瞭聲“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