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沉星稀,華山之上,下棋亭中,一個高壯一個矮胖兩個男子的身影在幽暗中面對面站立著,低聲的說著什麼,那聲音時斷時續的,不靠近瞭根本聽不出他們在說什麼,不過看樣子好像在商量著什麼隱秘的事
“誰在下面?”突然,矮個男子厲喝瞭一聲,他的身影就騰空而起,向身後亭子外面撲去,那動作如蒼鷹博兔般迅捷。他身後的亭子外面就是一面陡峭的石壁,深不見底,但他仿佛無視一般,依然順著峭壁飛掠而去。
高個男子緊跟著也運起身法追瞭下去,那身手,看起來絕對是超一流的高手。
兩道快如閃電的身影先後撲到瞭距離亭子下十幾丈遠的地方,急停在瞭石壁上一棵長在巖石縫隙中的松樹上。他們剛才已經看到有一條黑影從他們落腳的松樹上向一側的石壁飛掠而去,就向一隻鳥兒一樣輕盈迅捷。他們看出瞭那條黑影是一個身型瘦小的黑衣人。
兩人運起目力,看出那一側的石壁簡直就是垂直向下的,還很光滑,根本無法借力,不禁有些驚駭那黑衣人是怎麼過得去的,難道他真的是個鳥人?如果不是鳥人,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那黑衣人的輕功已經到達瞭讓他們都無法企及的地步,簡直是驚世駭俗,聞所未聞。
不過兩人隻是稍微一停頓,就又向上飛躍而起,從石壁的邊緣上向那黑衣人離去的方向狂追而去。他們剛才所談論的事情實在是太隱秘太重要瞭,絕對不能被第三個人知道。剛才那黑衣人就在距他們十幾丈遠的地方,雖然他們已經把聲音壓得很低瞭,但武功高深的人往往都是耳力異常敏銳,鬼知道那黑衣人有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而且,他們也擔心黑衣人可能是有預謀的在那裡等他們,偷聽他們談話的,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就更糟糕瞭。所以,無論如何,他們也不能放過,否則,萬一他們剛才談話的內容泄露,就是天大的麻煩。
好在那黑衣人在飛過那段石壁後,就折身上瞭石壁之上,在邊上向前飛掠而去,否則兩人還真不好追下去。
就這樣,那黑衣人在山上飛掠騰挪,兩人在後面緊追不舍,但都沒有人再出聲,如果有個尋常的人剛好站在他們經過的路上,估計連他們的身影都看不清,那一閃而過的殘影,隻會讓他以為見到瞭鬼呢。
那黑衣人的輕功確實高兩人不止一籌,片刻功夫,已經把與兩人的距離由十幾丈遠拉開到瞭三十多丈遠,要不是兩人都是目力非凡,而且一路上也沒有什麼大的樹林,早就跟丟瞭。而這兩人中,矮個男子的輕功明顯也比高個男子的要高一點。此時三人成一條直線,那黑衣人在最前面,矮個男子距離黑衣人三十多丈遠,而高個男子則吊在矮個男子五六丈之後。
此時,追著的兩個人心裡都異常的焦急驚怒,再這樣下去,恐怕真的要追不上瞭,那麻煩就大瞭。同時,他們心裡也異常的納悶,江湖上什麼時候出瞭這麼個輕功厲害的高手?他們把江湖中有名的輕功瞭得的高手都回想瞭一遍,就是找不出有這麼厲害的,而且那身法,看著也異常的陌生。
矮個男子此時懷裡雖然揣有一盒由江湖中鼎鼎大名的暗器大師神手劉所制的頂級暗器“飛星奪月”,但是那暗器隻有在十丈以內使用才可發揮威力,現在距離有三十多丈遠,恐怕連人傢的影都沾不上。一時間,竟然束手無策,唯有把全身真氣運到極致,死命追趕而已。
又過瞭片刻功夫,三人已經前後追逐著下到瞭華山山腳下,黑衣人與矮個男子的距離已經拉開到瞭五十多丈,高個男子則已經落後矮個男子有十幾丈遠瞭。由於他們所經過的地方都不是大路,所以一時間也沒有人發現這讓人驚駭的一幕。
到瞭華山山腳下後,地勢漸漸的開闊瞭些,更利於輕功的施展。
此時,在後面追逐的兩人心裡都已經有些絕望瞭。但就在他們又堅持著再追瞭半裡地左右的時候,那黑衣人的速度竟然反而有點慢瞭下來。兩人馬上就發現瞭這個情況,頓時心裡大喜,現在已經有七十多丈的距離瞭,再不慢下來,真的就要追丟瞭。剎那間,兩人仿佛被從新註入瞭活力,速度竟然反而提升瞭一點。
話說那被追著的黑衣人,其實是個五旬老者。此時他心裡正破口大罵“真他娘的晦氣,今晚去張傢老宅那裡找一件東西,費盡瞭力氣才得手,還專挑僻靜的地方偷偷下山,誰知道竟被這兩個敗類給撞上,幸好藏得快,以為躲過瞭,不想衣服被樹枝勾住弄出瞭點響聲又被發現瞭。娘的,那兩個敗類商量的那些破事真夠嚇人的,怪不得會死追著我不放。還好我平時留有一手,否則剛才在山上就交待在那裡瞭,不過現在也好不到哪去,真氣已經開始有點枯竭運轉不暢瞭,再這麼下去恐怕遲早完蛋,娘的,拼瞭”,瞬間,他又強提瞭一口真氣,把速度提瞭上來。
不過,這明顯隻是飲鳩止渴,沒多久,那口真氣一過,他的速度又馬上降瞭下來,再想提氣加速,卻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瞭。
“難道老子今天真的就真要交待在這裡瞭嗎?”他無奈而又絕望的想道。他腳下的步法已經有點亂象瞭,速度一點一點的不斷降瞭下來。他也想過用暗器招呼後面的人,不過他稍一思量就放棄瞭這個舉動,無他,他自己知道憑自己的暗器水準,對付後面那兩位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反而可能因此亂瞭身法。
後面追逐的兩人原本見到黑衣人又猛的提速,剛心下大驚,但見沒過多久就又降瞭下來,而且越降越多,距離也在一點點的拉近。兩人精神頓時大振,更是奮力追趕。
終於,在又追出瞭兩裡地後,矮個男子已經距離老者隻有十丈遠瞭,而高個男子卻已落在瞭三十丈開外。
就在矮個男子心下大喜的時候,那老者突然方向向右一折,向不遠處的群山那裡遁去。那老者是想利用山上的復雜地形來嘗試擺脫。
矮個男子哪裡肯放棄,也急轉身追去。
那老者終於進入到瞭山中,他的腳尖不停的在樹木山石間急點,身影不停的在山間轉折疾射。那矮個男子也不是吃素的,使出瞭吃奶的勁頭,仗著真氣渾厚,把輕功施展到極限,始終穩穩的追在後面,但那十丈的距離始終無法再拉近。兩人就這麼僵持著。而高個男子,則已經不見瞭蹤影。
那老者見始終都不能擺脫,他也考慮過回身迎戰。但是他剛才在華山上躲藏的時候就聽出瞭兩人的聲音,知道自己除瞭輕功強過他們外,手上功夫在這兩個殺神面前絕對討不瞭便宜,不出十招鐵定敗落,所以動手隻能是死路一條,他隻好繼續逃命瞭,希望有奇跡發生讓自己躲過一命。但他自己也知道這個奇跡估計是不會發生瞭,現在隻是逃得一時是一時瞭。他體內的真氣,也已經快山窮水盡瞭。此時,他原先蒙在臉上的黑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掉落瞭,露出瞭他那張蒼白消瘦而無須的臉。那臉上,汗水一顆顆在不停的滾落。
突然,老者那絕望的雙眸中迸射出希望的光芒。他看到瞭前面不遠出的一道懸崖深谷,那懸崖距離對面懸崖邊最近的約有二十丈左右。他自信憑借自己的那一手絕活絕對能飛越得過去,而身後追著的那人,估計是沒有辦法過去的。隻要過瞭那懸崖,就等於是揀回一條命瞭。對方想再追上,除非是繞過懸崖,但那估計沒有一刻半刻的絕對做不到。而有那時間間隔,自己早就逃之夭夭瞭。
心裡急轉著,老者精神跟著一振,身法竟然又靈活快捷瞭幾分。他向著懸崖的方向直線而去。
矮個男子也看到瞭前面的懸崖,原本他還以為這下子黑衣人終於走到絕路瞭,但隨即他的神情就劇變瞭起來。原來,他回想起瞭黑衣人在華山石壁上飛身而過的那一幕,再看到對方現在明顯的直沖著懸崖而去的樣子,哪裡還不明白黑衣人的打算。
矮個男子頓時大急,忙死命的提速追去,希望能趕在對方到達懸崖邊前攔下來。但片刻間哪裡能做到,兩人的距離還是保持著十丈遠。
很快,那老者的身影就到瞭懸崖邊。他也不停頓,隻見他右手急速的向前一揮,一道細小白影閃電一般的從他右手衣袖中疾射而出,他的身形也跟著飛出懸崖外。
說時遲那時快,矮個男子見到黑衣人已經到瞭懸崖邊並且身形沒有一絲停頓的樣子,心中狂急。就在這時刻,突然間,他想到瞭懷裡的暗器“飛星奪月”。
矮個男子飛快的伸手探入懷中,取出瞭那盒“飛星奪月”,手一揚,對準瞭黑衣人那已經躍出懸崖的背影按下瞭機關。
“咻咻”的細微聲中,那盒子中瞬間激射出瞭一蓬細如牛毛的寸許長細針,隱在黑暗中向著老者的背後籠罩過去。
老者在半空中聽到瞭暗器機關發射所特有的機括聲,剛暗道不妙,接著就感覺到背後背後一麻,心口劇痛,全身真氣頓時潰散,身形也跟著不受控制的向下墜落。他恐懼絕望的想張口狂叫,但卻發不出聲音。
矮個男子見到黑衣人身形急速向下墜落,暗松瞭一口氣。他走到懸崖邊,向下望瞭望,發現黑乎乎的根本看清下面的。好一會兒後,他才聽到瞭懸崖下邊傳來一聲沉悶的回響聲,他估計那是黑衣人墜落到底撞擊後所發出的聲音。這下,他才真正放心下來。
矮個男子在懸崖邊等候瞭片刻,高個男子就循著一路上的蹤跡追到瞭。
矮個男子用低沉沙啞的聲音簡單的將情況跟高個男子講瞭一下。高個男子聽說那黑衣人中瞭“飛星奪月”後墜落下瞭山崖,也覺得絕對是死得不能再死瞭,也不主張下去再做探查瞭。
隨後,兩人站在懸崖邊又低聲商量瞭幾句。高個男子從懷裡掏出瞭一張折疊的紙,交給瞭矮個男子。矮個男子接過後摸出一個火折子,一擦亮火星,飛快的打開那張折疊的紙借著火光看瞭一眼,就又折好收入瞭懷中。然後,兩人就各自施展輕功朝不同的方向飛馳而去。
而剛才的火光明滅中,映亮瞭兩人的臉。兩人那臉,看起來都是五旬歲左右的年紀。高個男子的臉是國字臉,凈白無須,在下巴那裡有一道一寸長筷子般寬的疤痕;矮個男子的臉是胖圓臉,左臉靠近嘴角的位置有一個長有幾根毛的指頭大小黑色胎記。
如果有認得兩人的人看到他倆呆在一起的場景,估計會驚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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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底,石洞中,一片黑暗。張瑞母子在洞中相隔兩丈遠的兩堆軟草上沉睡著。
白天,經歷過瞭吹蕭的一幕,母子兩人開始的時候還是很尷尬,不過,最後還是許婉儀先恢復瞭常態。畢竟她原本心裡對這樣的事情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太多的顧慮和反感,她隻是覺得這是應該做的,隻不過一開始還有點抹不開作為一個母親的那點臉面尊嚴才害羞急促。待事情平息瞭下來,她思緒幾轉後,便漸漸又輕松自若瞭起來。而後在她的細心引導和感染下,張瑞也漸漸的接受瞭自己又再一次輕薄瞭娘親的事實,他也不再執著於此事瞭,隻是心裡還感覺有一點點的不安,不過那已經不影響到母子兩人的相處。
隨後,張瑞自己又弄瞭個草裙穿瞭起來。母子兩人在吃過東西後,攜手把谷底再仔細的搜索瞭一遍,確定真的沒有其他出路後才放棄。
然後整個下午,張瑞把十丈大小的石洞認真的清理打掃瞭一遍,並弄來瞭柔軟的幹草鋪瞭兩張床。此外,他還在石洞洞口一側搭瞭個草棚子供休息做食物之用,在深潭邊也圍起瞭一個半圓形的草墻,以作沐浴遮擋之用。
而許婉儀則把張瑞那被撕爛的衣服佈片收集瞭起來,扯起自己裙腳的一些絲線,用發簪穿孔,細心的把佈片按照原樣縫合起來。忙瞭一個下午,天快黑時才把衣服給縫好回來。
張瑞在接過許婉儀遞過來的衣服時,看著那塊塊拼湊好衣服上面那密密麻麻的線,他心裡湧起瞭莫名的感動,在許婉儀催促之下,才收拾心情回洞裡換瞭衣服出來。許婉儀一看到張瑞穿著衣服後的樣子,掩嘴輕笑瞭起來。張瑞此時那身衣服的樣子,真是太怪異瞭。張瑞頓時不好意思的臉紅瞭起來。不過這隻是一小插曲,母子兩人心裡其實滿是溫馨的。
由於母子兩人身體都還虛弱,又忙瞭這麼多,所以在吃過一頓烤魚晚飯後,兩人說瞭一會兒貼心的話,就回洞中各自打坐煉瞭一個多時辰的功恢復真氣,然後就各自睡瞭。
話說,石洞中的母子兩人正在沉睡著,突然,一聲“轟”的巨響聲由洞外傳來。兩人基本是同時都被驚醒瞭過來。由於兩人的功力都不是很高,所以即使極力運轉目力,但在這沒有一點光源的洞裡還是沒有看得見東西。
“瑞兒”黑暗中傳來許婉儀焦急擔憂的叫喚聲。
“娘,我在這裡,不知道外面出瞭什麼事情”張瑞隨即回道。
許婉儀聽到張瑞的聲音,知道愛兒沒事情,心才放瞭一些下來。她剛才被驚醒過來後,不知道出瞭什麼事情,但聽那聲勢確實挺嚇人的,特別是在這谷底。她第一時間就想到瞭張瑞,擔心他會不會有事。
“瑞兒,你快到我這裡來”許婉儀忙道。黑暗中,外面情況不明,她還是覺得兩人呆在一起有安全感。
張瑞聞言忙爬瞭過去,爬瞭大約兩丈,他就停下來伸出手去摸,想確定娘親就在面前。結果,摸是摸到瞭,可那觸手柔軟滑膩的感覺讓他馬上縮回瞭手來。他無意間伸手過去摸到的竟然是許婉儀的胸部乳房上。許婉儀睡著後,幾經轉輾之下,胸前的抹胸已經松動瞭,她剛才一坐起來那抹胸就往下掉,乳房跟著裸露瞭出來,她一時還沒有覺察過來,結果被張瑞一摸就摸瞭個正著。
“啊”許婉儀黑暗中突然胸前乳房被一隻手給摸上,頓時條件反射的驚叫瞭一聲,不過隨即她就明白瞭是怎麼回事瞭,她的臉瞬間就紅瞭起來,心裡狂跳瞭幾下,好在黑暗中看不見她的臉色。“瑞兒是不上故意的呢?應該不是故意的吧。”她的腦子裡轉出一個念頭。
“娘,我,我不是故意的。”沉默瞭一下,張瑞就有點忐忑不安的說道,他的臉也紅瞭。“娘會不會以為我是故意放肆輕薄她?”
許婉儀一聽,就知道張瑞又多想瞭,怕他又想不過來,忙道“瑞兒,娘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們去洞口那裡看看怎麼會事。”說著她伸出手拉正瞭自己的抹胸,便摸索到張瑞的手,抓住瞭,另一邊手拿起放在草床邊的劍,然後站起來,拉著他一起按記憶慢慢走到洞口那裡。
張瑞也不及多想瞭,心神回到正事中來,跟著許婉儀走到洞口,一起藏身在洞口的一塊石壁後。
母子兩人都不敢燃起火折子,就這樣凝神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可惜外面在那一聲巨響後,又寂靜瞭起來,聽瞭好一陣子都沒有再聽到有任何的聲響。而外面也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兩人隻是憑著剛才的印象,隱約判斷方才那聲響是從深潭那邊傳過來的,而且伴有點水聲。
母子兩人在不確定外面是否還潛伏著什麼危險的情況下,也不敢輕舉妄動,隻靜靜的守侯在洞口向外戒備著,以防不測。畢竟這谷底沒有其他人,弄出這麼個動靜實在是太古怪太詭異瞭。
在這樣緊張的戒備中,又過瞭好一陣子,結果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張瑞母子兩人心裡反倒升起瞭一種不安,氣氛有點緊張瞭起來。
此時,許婉儀站在前面,張瑞緊靠在她後面站著,兩人的身體差不多是貼在瞭一起。
在這樣的緊張不安的氛圍中,許婉儀不自覺的把後背向後靠瞭一下,貼到瞭張瑞的胸膛上。外面一陣輕微的冷氣飄過,讓她身體忍不住一下輕顫。
張瑞感覺到瞭許婉儀的依靠和身體的顫抖,以為她心裡慌怕,稍微猶豫瞭一下,就用後從後面環抱住瞭她的腰,讓她靠得自己更緊。
許婉儀被張瑞摟住,心裡不由一跳,但隨即就明白瞭他的用意,心裡一暖,就任由他這樣抱著瞭,還下意識的把重心向後靠瞭靠。她覺得,心安瞭許多。
張瑞懷抱著許婉儀,聞著她那湊在鼻子邊的頭發上的氣息,感受著她背臀與自己相貼以及雙手環抱中她那隔著衣服仍肉感十足、曲線柔美的腰,心裡竟然不自禁的泛起瞭一陣漣漪。他覺察到瞭自己的心裡變化,忙讓自己強自鎮定心神,專心靜聽外面的動靜。但是,他一番努力之下,心裡的那種微妙的感覺還是沒有能驅使掉,最後,他幹脆就放棄瞭這種努力。“其實這樣的感覺還是很舒服的,反正我心裡也沒有對娘存有不敬,應該沒有關系吧。”他心裡對自己說道。
母子兩人就這樣在洞口那裡靜守著,好在此時距天亮已經不遠瞭,過瞭半個時辰左右,外面終於有瞭朦朧的光線,並不斷的增強。
終於,再過一陣子,外面終於明亮瞭起來,所有的景物又清晰的影入眼中。
“瑞兒,天亮瞭,我們出去查看一下吧,記得一定要小心戒備。”許婉儀見天亮瞭,外面還是沒有什麼動靜,就決定主動去查看,畢竟老是這樣戒備也不是個辦法。
張瑞聞言,應瞭一聲,才有點不舍的放開瞭自己手,然後搶先一步走出瞭洞外,暗運真氣戒備著,放眼四處查看著。許婉儀怕愛兒有什麼閃失,也忙提劍跟上。
母子兩人先朝深潭哪裡搜查過去,結果兩人還沒有走到那裡,隻遠看過去,就被眼前的情景給震驚到瞭。原來,此時,湖中心那裡漂著什麼東西,準確的說,是個像人形的東西。
母子兩人的心頓時提瞭起來,對望瞭一下,就加快腳步趕瞭過去。這次是許婉儀搶先一步走在瞭前面,她手中的劍也已經從劍鞘中拔瞭出來。
母子兩人小心的走到瞭深潭邊,這回終於看清楚瞭深潭中心那裡漂的是什麼東西瞭。那確實是一個人,或者說是屍體,穿著一身黑衣服,面朝水下泡在水中,一動不動的。瞬間,母子兩人就想明白瞭之前聽到的那聲巨響是怎麼回事瞭,敢情就是這個黑衣人從上面掉下來撞擊深潭水面所發出瞭聲音,當初他們母子兩人從上面掉下來正是掉落在這深潭裡的,不過他們比較幸運罷瞭。現在看那潭中黑衣人的樣子,估計是兇多吉少瞭。
“娘,我們要不要把那人拉上岸來,看還有沒有救?”張瑞問道。
許婉儀沉吟瞭一下,就搖頭道:“不,我們還是小心點為好,也不知道是敵是友,而且看那樣子那人好像已經死瞭,否則落水那麼久,也不會還是這麼樣子漂著。”
最後為防有詐,他們還是沒有采取任何舉動,而是站在岸邊謹慎的繼續小心觀察著。小心觀察瞭一陣子發現仍舊沒有什麼動靜後,許婉儀道:“瑞兒,我們還是先到四周查看清楚再做打算吧。”
張瑞想想也是,現在危險還沒有解除,還是盡早弄清楚谷底的其他情況,至於這個黑衣人,等下再回來處理瞭。
當下母子兩人一起小心翼翼的把谷底全部都查看瞭一遍,沒發現有其他人的蹤影,這才返回到深潭邊。此時,那黑衣人仍是原樣在那裡漂著。
“娘,我下水去把那人弄上來吧。”張瑞說道。他其實心裡還是有點不太願意接近那黑衣人的。一想到要去接觸一具死屍,他心裡就有點發毛。不過放任黑衣人這麼漂在水裡顯然是不行的,畢竟他們以後還要飲用那水的,必須盡早把那人弄上來。所以,他還是咬瞭咬牙壯起膽子打算下水去。
許婉儀本不想讓張瑞下水,但一想到自己不會遊泳,當初還是張瑞把她救上岸的,於是也就點頭同意瞭。
張瑞做瞭個動作,就要縱身入水中,但動作剛做到一半就停瞭下來瞭。他轉頭有點不好意思的對許婉儀說道:“娘,你能回避一下嗎,我要脫瞭衣服再下水去,不然弄濕瞭衣服不大好。”
許婉儀一愣,隨即一笑,道:“沒關系瞭,你就在這裡脫衣服下水吧,不要緊的。”說完她也不走開,不過還是把頭稍微轉向瞭一邊。
張瑞見她這麼說,也不好多說什麼,猶豫瞭一下,就快速的把衣服脫好放好,然後縱入水中,遊向十幾丈外的黑衣人。他的水性不錯,沒一會兒,就遊到瞭那黑衣人的旁邊。他懷著戒備的心理,伸手去扯瞭一下那人的褲腳,拉瞭幾下,見沒有反應,這才有點放心的一邊拉著那人的褲腳一邊往回遊。
很快張瑞就遊回瞭岸邊,他一抬頭,見到許婉儀還轉著頭看向另一邊,忙爬上岸來,拿起外衫胡亂的抹瞭幾下身子上的水,就急忙穿起衣服。他覺得心裡竟然有點緊張,隻想盡快的把衣服穿好。結果,他這動作就顯得有點慌急的感覺。他這一慌急起來,在穿褲子的時候就搞出瞭差錯。本來兩隻腳一隻穿一邊褲管的,他倒好,一時沒看清楚,兩隻腳竟然穿入瞭同一邊褲管裡,等他反應過來抽出一邊腳時,才發覺自己的重心已經不穩瞭,於是隻聽得“撲通”的一聲,在他的一聲低呼聲中,他又跌落回到瞭水裡。
許婉儀聽到這突然的動靜,以為出瞭什麼事,心下一緊,忙舉劍轉身看去,待看見是張瑞跌落在水裡,沒有其他異常後才放下心來。她也不避諱什麼瞭,就走瞭過去,向張瑞伸出瞭手,想拉他上來快點。
張瑞身體往水中下意識的縮瞭縮,臉上出現瞭尷尬之色。
“娘,我自己上來就行瞭,不用你幫忙瞭,你看………”他有點吞吞吐吐的說著,不好意思的看著許婉儀。
許婉儀一思索,便明白瞭張瑞為何這般反應瞭。她笑道:“好瞭,你還是先快點上來吧,別不好意思瞭,娘又不是沒有看過。”說完她馬上意識到自己話裡的毛病瞭,瞬間臉就紅起來。
看到張瑞有點愕然的看著自己,許婉儀頓時羞垴的一跺腳“不想上來就算瞭,懶得理你。”說完轉身走到瞭一邊,不再看張瑞。她此時的神情,就像一個賭氣的小姑娘一樣,不過她自己卻渾然沒有覺察。
張瑞苦笑瞭一下,忙從水裡又爬上瞭岸,再擦幹瞭水穿好瞭衣服,不過由於褲子已經濕透瞭,所以隻得把它脫下來放在草地上等它晾幹瞭,他那袍下的雙腿就光溜溜的,讓他感覺有點涼颼颼的。“這總比當初紮草裙的時候好多瞭吧。”他自我安慰道。
張瑞隨即又抓住黑衣人的雙腳也拉上瞭岸。他把黑衣人身體翻轉過來,一看,自己頓時被嚇瞭一跳。一張被水泡得慘白的男子瘦臉頓時影入瞭他的眼中,那臉上睜開著的死灰色雙眼直瞪向天空,還帶著恐懼絕望和不甘的神色。那張臉的樣貌看起來有五十歲左右。他雖然沒怎麼見過死人,但也判斷得出這人是真的死得不能再死瞭。
這時,他還註意到瞭黑衣人胸前緊綁著一個黑佈大包袱,看包袱的外形,估計裡面包的是枕頭或長形木盒之類的東西。
“娘,你快過來看看。”張瑞忙向許婉儀喊道。
許婉儀剛才也不是真的生氣賭氣,隻是一下子感覺有點拉不下臉來而已,現在聽到愛兒一喊,她就轉身走瞭回來。
她仔細的看瞭看躺在地上的老者那瘦小的屍體,突然,她好像回想起瞭什麼事情,臉上現出瞭驚訝的神色。
“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江湖外號偷香鼠的柳一飄瞭,他怎麼會死在這裡呢?”許婉儀疑惑的說道。
“偷香鼠?娘,他很有名的嗎?”張瑞問道。
“當然有名瞭,三十年前他就已經名動江湖瞭,不過不是什麼好名聲就是瞭,我也是在當年和你爹行走江湖時見過他一次,印象比較深刻,所以才記得他。”說完,許婉儀的臉上竟然泛起瞭點點紅暈。
她當然認的這柳一飄,雖然事情已經過瞭十幾年,但柳一飄給她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瞭。當年她和丈夫所追殺的那個淫賊,正是這柳一飄。而想到當年的事情,她腦海裡不禁浮現出瞭當初在那淫窩裡看到的淫糜不堪的景象,怎能不臉紅。
張瑞心裡一陣好奇,“娘,你和爹當年和他很熟嗎?”
“呸,誰和這個淫賊熟,當年我們恨不得殺瞭他,可惜追瞭一天一夜還是被他給跑瞭,要不然他哪能還活到現在”許婉儀不屑的道。見張瑞還想要問的樣子,她不想提起當年的事情經過,忙話機一轉,道:“瑞兒,我們先看看他身上的包袱裡到底是什麼東西”,說完她就蹲下來動手去解下那個包袱。
張瑞的註意力馬上就被那包袱給吸引住瞭,仔細看著。
“瑞兒,娘要查看包袱瞭,你離遠一點,萬一這包袱裡的東西藏有什麼機關暗器就不好瞭。”許婉儀一邊小心的打開包袱外面的佈,一面對張瑞吩咐道。
張瑞一聽說暗器,頓時心裡就緊張起來,他擺手道:“娘,還是我來吧,你在一邊看著就行瞭,我會小心的。”他想自己動手。
許婉儀當然不會讓他去動手,忙示意他退後。但張瑞隻稍微退到她身邊就不再退瞭,全身戒備著,一副有什麼不妙就搶身幫她擋住的樣子。
許婉儀見他這樣子,心裡一陣溫暖,也就不堅持瞭,隻是動作更小心瞭。
外面包裹的佈打開瞭,頓時,一個紫黑色的長一尺、寬高各四寸左右的長形木盒影入瞭兩人的眼簾。木盒上有一把小銅鎖鎖著,外表再無其他花紋修飾,很古樸的樣子。那木盒的盒蓋和盒身相接之處,嚴密無比,不註意看都看不出那一道細微的縫隙痕跡。
許婉儀稍微把木盒拿起一點掂量瞭一下,發覺木盒不是很重,估計水沒能滲到裡面。這也解去瞭她心頭的一個疑問,那就是那柳一飄的屍體為什麼沒有沉到水底的問題,原來是被這中空的木盒的浮力托住瞭。
許婉儀放下木盒後又再仔細觀察瞭一遍,沒發現有什麼古怪,這才運起真氣到右手中五指中,捏住那把小銅鎖一擰。一聲脆響之後,那小銅鎖已經被她擰斷瞭。
把鎖拿開後,許婉儀把那木盒開口的方向轉到對面,然後慢慢的打開木盒的盒蓋。很輕松的,盒蓋就被翻開瞭,也沒見有什麼機關暗器飛射出來,這才松瞭一口氣。
等木盒蓋子完全打開後,母子兩人定眼往盒中一看,頓時,都有點被驚呆瞭起來,那神情滿是不可思議和震驚。
隻見那幹燥和木盒中,一塊黃絹鋪在盒底。那黃娟之上,一頭放著一有個質地一樣的半尺長小木盒,另一頭,擺放著一本顏色發黃的羊皮書,那羊皮書的封面上,豎寫著一大一小兩行蒼勁有力的楷體字,正是這兩行字讓母子兩人震驚瞭的。
那兩行字,大的那行是“龍龜決新解”,而小的那行是“張傢第三代傢主張銘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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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張瑞母子倆被震驚到的時候。華山張傢老宅,一個深在地下的石室中,一個五旬的雄壯男子,正在怒極的抓住一個光著下身軟做一團的中年書生模樣的男子的衣領,怒吼道:“我讓你嚴密監守在這裡,不許任何人進來,你都幹什麼去瞭?居然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偷偷的下山去擄瞭個賤貨回來躲在房間裡快活,要不是我臨時有事回來瞭一趟,還不知道這裡已經被人翻瞭個底朝天呢。哼,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殺人?”,他手中的書生那張原本就白皙的臉,此時已經變得青白瞭起來,一滴滴豆大的冷汗直冒出來,眼中充滿瞭恐懼的神色。
書生仿佛費盡瞭全身的力氣才喊得出瞭一句求饒聲:“主人饒命啊!屬下知道錯瞭,看在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您老人傢就饒過屬下一回吧,屬下以後一定將功補過,饒命啊!”他的聲音已經顫抖變調,聽著很滑稽,但場面一點都不滑稽。
五旬男子甩手“劈啪”的在書生的臉上一頓狂抽,書生一點都不敢躲閃回避。直抽瞭十幾下,把書生的臉抽成瞭豬頭樣、鼻子嘴角鮮血直流後,五旬男子才恨恨的住瞭手,一手把書生扔到瞭地上。
“要不是看在你還有點用處的份上,我現在就撕瞭你,如果下次還再犯這樣的錯,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五旬老者厲聲喝道,說完又飛起一腳把書生踢飛到一丈外。
書生顧不上身上的劇痛,聞言全身一哆嗦,忙爬起來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呼道;“多謝主人不殺之恩,多謝主人不殺之恩。”他一邊磕頭一邊重復的道,顫聲中已經帶有點喜悅,他知道自己終於揀回瞭一條命。他一點也不懷疑主人在大怒之下會剁瞭他去喂狗,主人的手段,他想想都心裡發抖。
五旬男子“哼”瞭一聲,才冷冷的道:“行瞭,別再裝可憐瞭,你的命我就暫時寄在你那裡。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你繼續給我嚴密盯著這裡,看有誰來,如果這次再辦砸瞭,我回來親手炮制你。”
書生方停止瞭磕頭,他的額頭已經是血跡一片。他聽到主人的嚴厲交代,又磕頭瞭下去,急道:“主人請放心,屬下這次保證不會再出任何的差池。”
五旬男子瞥瞭一眼書生,又冷哼瞭一聲,這才大步走向石室入口處,接著身形一閃,已經失去瞭人影。片刻之後,他的身影出現在瞭華山的下棋亭中。
“哼,想不到我辛苦一場,最後還是便宜瞭別人。想不到還有這等高手,竟然能發現那廢井內的玄機,識破井壁內障目的機關,先我一步找到瞭那件東西,要不是我碰巧看到那井口內側的異常痕跡,估計還傻傻的亂找呢。真是不甘心啊。”五旬老者此時心中憤恨難平。陽光照到他的臉上,他下巴的一條疤痕充血發紅,異常顯眼。
突然,他仿佛想到瞭什麼,精神一振“對瞭,昨晚那個黑衣人,竟然這麼巧出現在這裡,難道有什麼關聯?”他心中猜想著,“對,肯定是那個死鬼拿走瞭那件東西瞭,我記得昨晚追他的時候,在幾次他轉身期間,看到過他胸前綁著個大包袱,看那包袱的樣子,裡面好像是包裹著類似盒子的東西,恩,估計就是那件東西瞭。蒼天保佑啊!”想通瞭問題,他的心情頓時好轉瞭些起來。
想到那件東西已經隨那黑衣人墜落到瞭那個深谷底,他就想馬上去取瞭來,不過想到這幾天還有無比重要的事情要盡快去處理,而那深谷四面陡峭絕壁不知道有多深,想要下去還要精心準備一番,時間上恐怕趕不及,所以一番思慮後,他還是打算暫時不去取東西,等事情一忙完再去。反正他覺得東西在那深谷內,連自己這樣的身手都無法直接下去,其他人更不用說瞭,再說瞭,在不知道這個秘密的情況下,誰會沒事費那麼大的工夫下到那不知道有什麼危險的深谷中去啊。總之,那東西在深谷內,肯定安全無比。
他想定主意後,就展開身法,頃刻,人影就又消失無蹤瞭。
再說那書生跪伏在地上半晌,才敢站瞭起來。他感覺自己全身都被汗水弄濕透瞭,那種在鬼門關門口轉瞭一圈的恐懼仍讓他心裡打抖。他暗暗告誡自己,今後真的要用心辦事瞭,否則再出什麼差錯那小命真就難保瞭。
書生運瞭一下真氣,恢復瞭氣力,才走洞口,抬頭看瞭看那上面那似乎隻有巴掌大的井口,再低頭看瞭看腳下那還不知道有多深的井底,深吸瞭一口氣,運起真氣,腳下一點,然後順著井壁不斷借力而上。
出瞭井後,書生馬上就回到瞭剛才自己奸淫那美婦的房間那裡,想穿好褲子後拿走自己的東西,順便把那美婦的屍體處理掉。
剛才他在快活的時候,被暴怒的五旬男子踢門而入,他當場就被揪住衣領拖去瞭井下石洞那裡。而臨出門前,五旬男子遷怒之下,一腳把那美婦踢飛到瞭屋角。那美婦沒有武功,估計是不活瞭。
書生進得房間內,卻驚訝的發現那美婦竟沒有死,好像剛轉醒過來的樣子,見到自己,無比的恐懼。
書生見到美婦沒有死,再看到她那誘人的美體橫陳,剛才那無比消魂的滋味又湧上瞭他的心頭,頓時欲火又燒瞭起來,也不穿褲子瞭,直接淫笑著快步走瞭過去,在美婦驚恐的叫罵聲和無力的反抗中,抱起她的玉體,按倒在瞭屋子中的一張八仙桌上,挺起已經堅硬的陽具,分開她的嫩腿,對準她那的下體蓬門玉洞狠狠的就捅瞭進去,兇猛的操瞭起來。美婦再次慘遭奸淫蹂躪,無力反抗,隻在那流著眼淚哭著。一時間,屋內淫笑聲、哭聲、肉體撞擊的聲音交雜在瞭一起。
此時,書生隻想著快活,至於主人的警告,他已經暫時放到瞭一邊,“反正主人已經走瞭,短時間內不會回來的,再說瞭,估計主人也以為這個美人已經死瞭,不會想得到的,我就再操她多一次,然後再處理瞭她,不讓主人回來發現就行瞭。”他自己對自己這麼說道。古語有雲:色字頭上一把刀,色膽包天。估計就是說書生這種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