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人販窩+續:大地原忿-第26-28章- 完结

作品:逃出人販窩+續:大地原忿|作者:飞花缚柳(中宵舞)|分类:乡土小说|更新:2023-12-16 05:11:33|字数:35699

  凝芳有些累,心裡的很多頭緒都亂成一團,今天的心情實在很不好,就連老天也不怎麼配合,蒙蒙的細雨密密的飄飄灑灑起來,落在臉上還是有些涼涼的。

  隔壁土豆奶奶的屋子已經沒有瞭燈火,估計已經早早地睡瞭,凝芳悄悄地推開自己的屋門,屋裡的黑暗和屋外沒什麼兩樣,隻是回到瞭屋內,心情又是別樣的煩愁,似乎昨天的情景還在眼前,柯蘭那既調皮又任性的樣子,總在她眼前揮之不去。

  戰友情和姐妹情此時交替著在她心裡煎熬著,就在把門掩上的那一刻,她仰望著灰蒙蒙的夜空,希望明天能給她一個驚喜的結果。

  就在她翻來覆去難以入眠的時候,門卻被悄悄地敲響瞭,一個聲音很低聲地問道:“姑娘,睡瞭嗎?”

  凝芳翻身爬起,應聲答道:“還沒呢,誰啊?有什麼事嗎?”

  “是我,嗯……能把門打開嗎?”凝芳聽聲音覺得是個年紀稍大的女人聲音,便把門打開瞭。

  果然門外站著一個老太太,老太太大概怕被人聽見似的,把身子挪進瞭屋裡,悄聲地對凝芳道:“姑娘,你可是要找你的同伴?”

  凝芳心裡一動,看瞭看她,然後點瞭點頭道:“是啊,大娘,你知道她的消息?”

  “唉,不是我知道,是我傢老頭子知道,他讓我來告訴你,要想知道你同伴的事,可以去找他,嗨,他也是在村長傢門口看見你和村長說話,說你挺可憐的,把一個同伴給弄丟瞭,剛好他也看見瞭什麼事,便讓我來找你,隻是怕別人看見,以後會惹出什麼事來,才讓我悄悄地告訴你。”老太婆神秘地說著,眼睛卻一刻不停地在凝芳的臉上掃來掃去,好像有些很惋惜的樣子。

  凝芳沒在意老太的臉色,倒是她的話讓凝芳心中一喜,趕緊說道:“是嗎,大娘,那你現在能帶我去見大爺嗎?”

  “瞧姑娘急得,我就是給你報信帶你去的,來,跟我走。”老太說著話就出瞭屋子,凝芳趕緊披上衣裳跟著就出來瞭。

  此時凝芳心裡倒沒有什麼戒心,心想一個老太太怕惹事,又好心地悄悄來告訴她消息,這種情況下心存感激還來不及呢,更多的心事還是擔心這消息的好壞,內心希望著是個好消息。

  老太太的傢就在村長傢隔壁,老太太開門時還做著手勢讓凝芳不要發出聲響,凝芳自然照辦,跟隨著她靜悄悄地進入瞭院子,老太婆把大門關上,領著凝芳來到那東頭的一間屋門前,輕輕地敲瞭敲門:“老頭子……來瞭。”

  裡面一個模糊的聲音答道:“哦……”

  老太婆把門推開一條縫,回身就對凝芳說:“姑娘進去吧,我傢老頭子在等你呢。”拉住凝芳的手就把她往裡面推。

  凝芳一踏進屋子,漆黑的屋內讓她什麼也看不見,才叫瞭一句:“大爺……”

  黑暗中便有一股風突然竄向她的身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身子已被人抱住,隨後那門便在她身後關上瞭,是那老太太在屋外把門拉上並反鎖瞭。

  凝芳立刻覺得不對,本能的反映和職業的特性,讓她迅速判斷出她正處在危險之中,身子雖然被人死死抱住,可腿腳還能活動,眼前似乎又有人撲瞭上來,她毫不猶豫地抬起腿來就向前方踢去。

  一聲壓抑著的呼叫聲:“哎喲……媽的……”那人似乎被踢中瞭什麼地方,但卻並不放棄撲上來,一下子就抱住瞭凝芳的下身,凝芳使勁地想要掙脫出身子,可那抱住她上身的人似乎渾身都是力量,任憑她怎麼扭動掙紮,卻怎麼也掙脫不開,她的臂膀就被他死死地和身子抱在瞭一起。

  幾番用力,凝芳和抱著她的人都倒在瞭地上。

  凝芳知道危險已經降臨,大聲地喝道:“放開我……放開……嗚……嗚……”

  一隻手猛地捂住瞭她的嘴,聲音被壓抑住瞭。

  很快地,便有一個女子的聲音,低聲而又急切地說道:“快拿手電筒來,對,照著她的臉……”

  一道手電光很直接地就照射在凝芳的臉上,凝方被晃的眼睛發花,卻看不清面前的人影,隨後一隻手居然拿著一條白毛巾伸向她的嘴,那捂住她嘴的手便放瞭開來。

  “放……嗚……嗚……”才喊瞭一個子,那毛巾便狠狠地塞進瞭她嘴裡,她心裡的那個著急,人又使勁地拼命掙紮起來,兩個死死抱住她的男人就象壓著一頭牛一樣,把她的身子牢牢地控制在地上。

  “把燈點上……快”還是那個女子的聲音。

  一盞煤油燈點亮瞭起來,並被一個老頭端著,湊到瞭凝芳的身前。

  隨後,凝芳覺得有人在用繩索緊緊地捆綁著自己的腿腳,腳踝被捆得有些生疼,繩索一直纏繞到瞭她的大腿根部,動手捆綁的人似乎很用力,都能聽見他粗重的喘息聲。

  腿腳被綁,凝芳知道自己已經基本上失去瞭反抗的能力,僅憑兩隻手是無法抗衡面前的四男一女的,況且身子還被他們抱緊瞭壓在地上呢。

  一條繩索在她面前的燈火中晃來晃去,凝芳扭過臉看見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在整理著手裡有些凌亂的繩索,估計那些繩索就是他剛才在捆綁她的腿腳時弄亂的。

  同樣也是三十多歲的女子,已經在凝芳背後捏住瞭凝芳的兩手腕,並交疊在一起,繩索便牢牢地將手腕捆瞭起來。

  那抱緊凝芳身子的男人,看樣子有四十多歲,這時把手松瞭開來,爬起身來時,也不忘重重地呼吸瞭一下,剛才他著實也費瞭很大的勁,此刻看著地上橫躺著的凝芳,算是心裡的石頭落下瞭,他看瞭看老太說道:“娘,好瞭,沒事瞭,那我先回去瞭?”

  那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卻叫住瞭他:“別忙,還要麻煩你給我找一個牲口來,不知你傢有沒有?”

  老頭一聽,忙著搖頭:“我傢哪裡有什麼牲口,再說瞭這天黑黑的,去哪裡找?”

  另外一個男子,大概是老太的小兒子,說道:“爹,那小石頭傢有一頭驢子,就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借?”他又回頭看著那三十多歲的男人,問道:“你要牲口幹什麼?”

  男人笑著用手指瞭指地上的凝芳說道:“我得把她運走啊,你不能讓我一路上一直扛著她出山吧?”

  老太這事趕緊催著她小兒子:“快去問問看,小石頭願不願意先借給我們,哦,要用幾天哪?”她也問起瞭男人。

  “嗯,頂多半個月就回來還給他,到時候我還得給你們駝一個媳婦回來,是不是?”男人嘻笑著說道。小兒子這才趕緊出去,畢竟這事關系到他自己,他心裡也上緊著呢。

  凝芳又在地上掙紮起來,他們的對話自然都聽在耳朵裡,也明白瞭那一男一女可能也是人販子,隻是不知道要把自己帶往何處,與其被他們販賣,還不如再作一次掙紮,雖然知道成功的機會很茫然,但總不能坐以待斃。

  嘴裡的毛巾塞得太嚴實瞭,讓她大張著嘴呼吸都不能順暢,可男子並沒有這樣就放心瞭,他把凝芳扶著坐在瞭地上,讓老太拿來一塊濕毛巾,給凝芳擦瞭擦臉上的灰土,那女子早已解開瞭一個包袱,從裡面拿出瞭一些紗佈,並疊好後遞給瞭男子。

  老頭還是端著油燈在旁邊給他們照明,大兒子就蹲在門口抽起瞭煙。

  男子把紗佈敷在凝芳的眼睛上,用膠佈貼牢,凝芳使勁甩著腦袋,老太太便用手扶住瞭不讓她甩動。

  凝芳隻覺得眼睛上的紗佈貼得緊緊的,紗佈很厚實,幾乎沒有光線可以透入,隻是從下邊的縫隙中,隱約有一絲光亮稍稍的滲透進來,但隨後便被一條窄窄的黑綢佈密密地綁緊包紮住瞭。

  此時,老太的小兒子回來瞭,臉上很高興的樣子,不用問,一定是借到瞭那頭驢子,男子便對他們弟兄兩個說道:“還得麻煩你們給我做一個東西。”說著話,便把他們弟兄帶到瞭院子裡,就在那頭驢子身上比劃著,兄弟兩人領悟的倒是很快,便到柴房裡忙去瞭。

  “杏花……”男子回到房裡叫著那女子,叫杏花的女子答應著,手裡還在準備著一些物品。

  “你把著她的腦袋,我來給她堵上。”男子手裡拿著一團棉佈,並抽出瞭凝芳嘴裡的毛巾,凝芳知道已經躲不過去瞭,反抗隻會給自己增加罪受,還不如稍稍配合,興許還能有一點舒適感,於是,也不喊叫,很順利的便讓男子把棉佈塞進瞭自己的嘴裡,男子塞得很仔細,生怕影響瞭凝芳的呼吸,這倒讓凝芳有些哭笑不得,這些人販子居然還蠻講究方法的,看來也是專門幹這勾當的人才會如此有心計。

  其實這些經歷凝芳早就受過,也知道他們接下來該幹什麼,他們決不會就讓她含著一團棉佈上路的,雖然堵塞得很嚴實,但終究會給她留下機會吐出來的,這可不是幹他們這行的人會犯的錯誤。

  果不其然,兩張白膠佈嚴密地封貼住瞭她的嘴,看樣子這對男女都把一應用品準備得很充分,應該也是幹這行多年的老手瞭,凝芳心裡分析到。

  接著,讓她彎下瞭腰,男子先用繩索結結實實地把她的胳膊和身子捆綁起來,並把那胸部也捆得高高地隆起著,最後再解開綁著的手腕,重新在背後貼著背部捆緊瞭,捆綁的如此結實緊湊,每捆一道,都能讓凝芳不由自主地“嗚嗚”哼出聲來。

  似乎一切就緒瞭,男子來到柴屋裡,那弟兄兩人看來也幹得不錯,一副木架子基本完工瞭,幾個人把木架子拿到院子裡,在驢子背上墊瞭一床破床單,然後把那架子往上面一擱,大小正合適,下面的四個腳都用橫檔連著,那繩索在驢子的肚子下面紮緊瞭,那架子便牢牢地固定住瞭。

  架子的上面是一塊木板,靠近驢子的屁股那一面摳瞭一個洞,木板的兩側也各摳瞭一個洞,當把凝芳抱上去坐穩瞭的時候,那洞便起瞭作用瞭,原來是用來拴繩子的。

  凝芳背後的綁繩被一條麻繩連著,再穿進身後木板上的的那個洞裡收緊瞭,大腿也捆綁在木板上,繩索也拴在左右兩個洞裡,凝芳身後的繩索綁得緊瞭些,人便稍稍有些後仰,男子看瞭看也覺得不太穩妥,便又拿繩索扣緊在她胸前乳房上下捆著的繩索裡,然後扯下來捆在大腿上,再把她踩在下面橫檔上的兩腳,脫去鞋子後用佈條牢牢地和橫檔一起捆紮嚴實,這樣才算穩固瞭她的身子,不再前後晃動。

  男子覺得脫瞭她的鞋子,也算是一種防止她逃跑的手段,他知道像這種白白嫩嫩的城裡女人,要是脫瞭鞋子讓她在山道上行走,走不瞭一百步,便會坐在地上叫起娘來。

  幾個人悄無聲息地站在院子裡,緊張地忙碌著,驢子也乖巧,居然沒有發出聲響,似乎身上馱著一個捆綁住的女人,也是一種享受。

  蒙蒙細雨依然飄揚著,村子裡早就熄瞭燈火,這窮鄉僻壤的地方,除瞭幹活就是睡覺,一到天黑,便萬籟俱寂,除瞭有女人的人傢,此時還在床上大戰,大都已經進入瞭夢鄉。

  杏花端來一張凳子放在驢子的身側,拿瞭一頂鬥笠就站瞭上去,鬥笠被扣在凝芳的腦袋上,帶子就在她的下巴上系緊瞭,系帶子前還不忘把一隻小小的白色紗佈口罩緊繃繃地綁在她的嘴上,然後再次用手撫摸瞭一邊凝芳臉部的綁紮是否牢固,這才下來對男子點瞭點頭。

  老太很緊張地站在男子的身邊,小心翼翼地想說什麼又沒有說,男子知道她想說什麼,便看瞭看她的兒子一眼後低聲說道:“放心吧,答應你的事一定辦到,最多十五天,就給你把兒媳婦領回傢。”

  老太太這才露出瞭笑臉,心裡的一點不放心總算有瞭落實,要不然她一直在惦著眼前的這個漂亮姑娘,反正已經捆瞭,關個十天半月的,大概也能老老實實地做他的兒媳婦。

  眼下姑娘已經被捆綁妥當,估計也跑不瞭那一對男女的手,老太也算放心瞭,村長定然不會想到是他們把這姑娘給捆瞭,到時候換來個兒媳婦,村長也不會明白其中的緣故,隻要自己傢裡的不說,鬼才知道呢。

  這般想著,但總覺得還是有些對不住這個姑娘,看他們回屋裡取東西,便悄悄地走到凝芳跟前,拍瞭拍她的大腿低聲說道:“姑娘,對不住啦,我也沒辦法,我傢還有兩個兒子沒娶上媳婦呢,你就算幫瞭我傢的大忙,以後菩薩一定會保佑你的,說不定你這次也碰上個好人傢,那也說不定……”

  凝芳扭動瞭一下身子,卻無法表達自己的心思,一點低低的“嗚嗚”聲倒讓老太覺得,凝芳已經領會瞭她的意思,心下便也歡喜起來。

  看樣子準備上路瞭,杏花對男子說道:“桂生,你看天下著雨,這路上會不會淋濕瞭,要生起病來也挺麻煩的,是不是給她披件什麼擋一下?”

  那個叫桂生的男子想瞭想也是,老太的大兒子說道:“我那裡有一件雨衣,是我媳婦娘傢帶過來的,你先拿去吧,到時候再給我帶回來就是瞭。”他心想,也該幫自己的兄弟一點小忙,這雨衣這裡也用不上,山裡人有一件蓑衣擋擋雨就可以瞭。

  桂生自然高興,接過雨衣後便給凝芳裹上瞭身子,雨衣是那種最老式的黑膠雨衣,裹在身上有點悶氣,凝芳自然是沒有權利來選擇的,雨衣的領子部位有帶子,就在凝芳的脖子上收緊瞭,恰好遮擋瞭被捆綁的身子。

  除瞭凝芳,大傢的心裡都滿意,剩下的隻是一點等待和期望,那是老太扶著門框看著他們遠去時的目光。

  喬有貴實在忍不住的想起柯蘭,這躲在外面一天多瞭,柯蘭的影子總在眼前晃來晃去,城裡姑娘就是漂亮,白白凈凈的還那麼水靈,雖然脾氣大瞭點,但要是二叔真能把她給整治的聽話瞭,那以後還不乖乖地跟著我,嘿嘿,到時候要她怎樣就怎樣……

  他心裡美滋滋的,決定回到二叔傢再好好看看那姑娘,然後哀求二叔就讓他住下來,守著她總比在外面心裡老想著要強多瞭。

  二叔似乎早知道這小子會回來,一點都沒有感到奇怪,倒是二嬸有點擔心,不過二叔說瞭兩句安慰話,她也就算瞭,隻是關照瞭幾句,讓他不要太著急,這姑娘遲早都是他媳婦,還不如等馴養的乖乖的再說。

  喬有貴心下自然很高興,這陪著那姑娘的心事算是瞭瞭,於是他就跑到瞭關著柯蘭的房間,一幅嬉皮笑臉的樣子,眼看這兩個老人都沒有進來,那手便不自覺起來,竟在柯蘭的身子上到處摸弄著。

  柯蘭無處閃避,便把心中的憤怒在喉嚨裡發泄出來,喬有貴也從那堵著的聲音裡感覺到瞭她的憤怒,便把臉湊近她的耳朵,一邊廝摩著面頰,一邊輕聲說道:“別發火啊,這不以後我倆還不是一傢人啊,到時候這親親熱熱的時候可多著呢,要不是現在我二嬸攔著,嘿嘿,你早就是我的瞭……”

  柯蘭可聽不見他說什麼,但知道他在她耳邊正說著話,那不斷吐出的熱氣就噴在她面頰上。

  一隻手伸進瞭她那窄小的內褲裡,還沒動作,卻突然縮瞭回去,柯蘭以為又要遭到凌辱瞭,卻沒想到他居然停止瞭行動。

  卻原來是喬有貴的二嬸進來瞭,他不得不暫時住手,二嬸也看在瞭眼裡,白瞭他一眼,作勢要罵他的樣子,喬有貴吐瞭吐舌頭便出去瞭。

  而嬸過來看瞭看柯蘭的綁繩,又撫摸瞭一下她臉上的包紮,並把那被喬有貴扯下瞭一半的三角褲衩給拉瞭上來,這時二叔也進來瞭,問瞭一下,二嬸嘴裡嘮叨著:“這小子,看樣子就快憋不住瞭,你看咋樣才能讓他先忍著?”

  二叔想瞭想說:“我有辦法,你等著。”

  不一會二叔手裡拿著一件東西就進來瞭,二嬸一看就把臉色變瞭:“你個死老頭子,怎麼還留著這東西?你不是說給扔瞭嗎?你……你倒是會變著法子騙我啊?”

  二叔尷尬地陪著笑臉:“這……這不是……我一直想著再跟你玩玩麼……”

  “都這麼大年紀瞭還想跟我玩?你個老不死的……”二嬸罵著話的時候,居然也臉紅起來,一隻手早已掐住瞭老頭子的耳朵。

  老頭子嘻笑著掰開瞭她的手:“好瞭,好瞭,這不現在又用上瞭麼,唉,都快三十年咯,不過這玩藝兒倒還是那麼光亮,這祖傳的東西就是好……你說是不是?”他做著怪臉看著二嬸又笑瞭起來。

  二嬸沒理他,看著他手上的玩意問道:“你想給她戴上?”

  “嗯,先戴上,免得那小子來偷腥,也能幫他調理一下,當初你不也是這樣才高高興興地跟上我瞭嗎?”

  二嬸一巴掌打在瞭他的後背上:“你少來,要不是你當初捆著我,我哪會看上你這個跑江湖賣狗皮膏藥的,當時我都恨不得把你一口吃瞭……”

  “哈哈,後來你還是把我吃瞭啊……哈哈”他得意地又笑瞭起來,二嬸知道他的話是說在瞭歪處,臉又紅瞭起來,不過此刻倒有瞭幾分甜蜜,眼神中還淡淡地有著一絲回憶。

  二叔手裡拿著的是一件銅片制成的玩意,三五公分寬的銅片呈一個弧度,弧度內有一個大拇指粗的檀木柱子固定在銅片上,大概也就五公分長短的樣子,柱子頂端還有一個能活動的小木球,直徑比柱子稍大一些,,銅片不長,也就巴掌般長短,兩頭還連著幾條皮帶子,皮帶子又和一條皮腰帶連在一起,,批帶子其中的一端可以用掛鎖鎖上。

  二叔就用這個玩意套在瞭柯蘭的下身,那柱子頂著木球就進入瞭柯蘭的體內,當把腰帶在她腰圍裡紮緊,皮帶子收緊後,銅片便很緊密地敷壓住瞭她的下體,將檀木柱和小球封閉在裡面,一把小鎖就在她小腹上懸掛著,二嬸把鑰匙揣進瞭自己的內衣口袋。

  那條三角內褲依然還是被穿上,遮擋住瞭那銅制的鎖具,柯蘭被那木柱一下子塞著,立刻在心理和生理上產生瞭強烈的反應,屈辱和羞憤交織地折磨著她,讓她使勁地扭動起身子來拼命地反抗。

  老夫妻兩個那會理會她無用的抗爭,將她放平在床上後,把一床被子給她蓋上,便退瞭出去,二嬸明白,這玩意隻有自己慢慢消化才會漸漸的喜歡,當初自己就是被他這般整治的,一開始也百般的掙紮反抗,可不一會便會老實安分起來,心裡還會渴望著一直不露面的他。

  她知道這玩意戴在身上,隻要你身子不動,還稍稍好一些,要是身子一動,那小木球便會擺來擺去,讓你難以自禁,對付這種被捆綁瞭的女子,那是最好的限制和保護手段。

  這老夫妻兩雖說讓柯蘭心裡恨恨得不得瞭,但卻讓她免遭瞭喬有貴的侮辱,這倒也是老夫妻兩無心所為。

  喬有貴沒想到他二叔傢還有這等玩意,雖然感覺很新奇,卻也讓他很難受,這整天待在一個俊俏的姑娘面前,卻無法真正得到她,心裡實在憋得慌,於是每天都討好起他二嬸來,總想設法把鑰匙拿來,既能看看那玩意到底是怎樣的,還能讓自己的心願得以瞭結,二嬸自然處處小心,不敢隨便給他,因為他老頭子打聽瞭一下,喬有貴那村子似乎正為這失蹤的女子有些麻煩呢,他兄弟喬有福便被村長問瞭好幾次,還好,他都擋瞭回去。

  還得等事兒稍稍平息瞭,再由他們老夫妻兩來好好勸勸這女娃子,到時候還怕她跑瞭不成?

  喬有貴心裡癢癢的但也無奈,隻能耐心等待。

  走夜路和山路,對於桂生和杏花來說,那真是跟走平路一樣,哪裡會有什麼累不累的感覺,到現在趕瞭有十個小時的路程,算算大概也要二三十裡路瞭。

  凝芳可就不行瞭,這一晚上都是被綁在那驢子上,除瞭腦袋能轉動外,身子一點都不能動彈,屁股也被顛的酸疼起來,雖然坐著卻比他們走路的還要受罪。

  眼看著天都蒙蒙亮瞭,估計今天也不會是個好天,桂生拉著驢子便出瞭山道,下瞭一道坡一拐就上瞭大路。

  他們心裡早盤算好瞭,這驢子上捆著的女人,算是昨夜裡白白揀到的,沒花一分錢,便綁瞭個長得如此水靈的女人,心裡真是樂得嘴都合不攏,籌劃著盡快出瞭手,免得夜長夢多,至於那老夫妻的兒媳婦,反正時間還早得很呢,過個十天半月的,再綁一個模樣兒一般的給他們送過去,也能讓他們開心死。

  桂生知道前方大路邊有幾傢客店,是給來往車子臨時歇歇腳的,有想住店的便給騰出幾間屋子來,也能湊合著住一宿。他前段時間也曾在這裡住過一晚,那時他一個人,身邊也帶瞭個綁著的女孩,和所搭車子的司機一起住瞭一宿,那司機倒是不清楚,桂生身邊那個戴著口罩的女孩是幹什麼的,客店老板娘倒心裡明白得很,不過也沒點破他們,還給瞭他一些方便,這倒讓桂生心裡頗為感謝,同時也存下瞭一個念頭,以後有什麼生意路過這裡,倒不妨在此可以歇歇腳。

  今天就是個好機會,時間也正好,這大清早的路上哪裡有人影,那幾傢客店就好像在雲裡霧裡一樣,隱隱約約地就出現在瞭他們的眼前。

  桂生早看清瞭對面單獨的那一傢,便是那個老板娘開的,門前就停瞭一輛裝滿瞭貨物的外地貨車,估計是昨天停在這裡的,那車上的帆佈上都有瞭很重的露水。

  杏花把驢子牽到門口,準備敲門,桂生制止瞭她,悄悄走到屋後的窗下,輕聲地敲瞭幾下窗子,不一會便有一個睡眼朦朧的聲音傳出來:“誰呀?”

  “老板娘,是我啊,把門給開開,好嗎?”桂生還是很低聲地說道。

  窗戶被打開一條縫,一個蓬頭散發的女人腦袋擠在那條縫隙裡,把迷迷糊糊的眼睛往外瞧瞭一下:“喲,是你啊,嗯,好久不見瞭,怎麼,住店?”

  “是啊是啊……,趕瞭一夜的路瞭,歇會兒腳。”

  “哦,等會兒,我去開門。”老板娘關上瞭窗戶。

  不一會,大門打開瞭,老板娘披著外套站在門邊,一看還有兩個人,便問道:“都是一起的嗎?”

  “嗯,是啊,有空房間嗎?”桂生人先進瞭屋子。

  “有,不過要等那車子九點鐘走瞭以後,他們來瞭五六個人呢,都被他們住瞭。”老板娘看出桂生有些失望的神態,便又說道:“要不你們先到我的房裡住著,等他們走瞭後再換回來?”

  桂生一聽當然願意,老板娘趕緊到屋裡,把還睡得很香甜的女兒叫瞭起來,女兒也有十五六歲的樣子,見來瞭客人便也跑去灶間忙碌去瞭。

  杏花牽著驢子也進瞭門廳,然後把驢子帶到瞭裡面院子裡,拴在那木樁上,桂生也來幫著把凝芳從驢子背上解下來,一扛就扛進瞭老板娘的房間裡,老板娘果然是個明白人,看在眼裡卻是一點都沒有驚訝和不安的表情,似乎什麼事都跟她無關,桂生也顯得很沉著,當然也不避開她的眼光,因為他心裡有底。

  被脫去衣褲的凝芳,隻剩內衣褲僅僅遮住那害羞的部位,當把她塞入老板娘的被窩時,被窩裡的那股溫暖居然還沒散去,凝芳倍感身子暖洋洋的十分舒坦。

  不一會,那女孩子把兩個熱水瓶拿瞭進來,都是剛燒好的開水,杏花關瞭房門,這才倒瞭水擦洗瞭自己的身子,然後什麼也不穿的就鉆進瞭被窩,把凝芳往裡床擠瞭擠貼住瞭墻,凝芳身子被捆著,躺在那裡很難受,便試著動瞭動身子,側著身子才算稍稍舒服些。

  桂生此時也爬上瞭床,撩起被子就躺在瞭杏花的身邊,不過卻沒什麼興致和杏花雲雨,一陣疲乏早被那被窩裡的暖意給激發出來瞭,摟著杏花不一會便發出瞭鼾聲。

  老板娘倒是很體貼人,到瞭十一點多鐘才輕輕地把桂生叫醒,說是已經把房間收拾好瞭,讓他們現在就可以搬過去。

  那當然好,杏花把那奶罩往胸脯上一兜,披上外衣就跟著老板娘去瞭,桂生則把還在睡眠中的凝芳用被子一裹扛起來就走。

  既然都醒瞭,那也就不用再睡瞭,兩人合力把凝芳重新捆綁瞭一番,昨天的捆綁還是比較倉促的,以至於在她身上都留下瞭很多的印跡,也把凝芳捆綁的腰酸腿疼。

  這時女人從包袱裡取出瞭一些柔軟的棉繩,趁著凝芳的身子還沒完全恢復過來,便仔細地捆綁結實,把那些主要關節都綁紮牢固,為瞭不讓她整天躺著,就在她膝關節和大腿根部也捆瞭繩索,以便她能小碎步地在屋內走動,既然要讓她走動,便不能蒙上她的眼睛,於是,蒙眼的黑佈條被解瞭下來,敷壓眼睛的紗佈也被取下,凝芳這時才能夠看清眼前的這一對男女。

  很普通的一對男女,是不是夫妻她也不能判斷,女人看起來很精明的樣子,動手給她換堵嘴的佈團時,那份利索便可以看出是個能幹的女人。

  凝芳本想開口說話,隻是那女人似乎知道她要說話,抽出佈團時,她的手就捂在瞭凝芳的嘴上:“別說話,不想聽你的。”她的語氣很生硬,不容凝芳有絲毫的回絕。

  桂生看看剩下的活,杏花都能幹好,便先出去瞭,他現在需要趕緊出去找他的老主顧,手裡的這個女人要趕緊脫手,原本有的一些非分想法,因為有瞭杏花在場,所以都打消瞭,現在出去找主顧,那也是杏花的主意,他不能不聽。

  老板娘端來一大碗熱騰騰的面條,還有兩隻小碗,看瞭看坐在床沿上緊緊反捆著身子的凝芳,說道:“姑娘,先吃點東西吧,別把肚子餓著。”

  凝芳看瞭看她,又看瞭看杏花,不知道老板娘是對誰說得這話,她嘴裡還含著滿滿的白佈團呢,哪能吃這碗面條呢?不過她也沒心事吃,隻是在計劃著下一步能不能找個機會脫出他們的掌控,這需要耐心,當然隻要自己表現得很配合,相信在他們放松的時刻,機會還是會有的。

  杏花似乎並沒有讓她吃點東西的意思,自己端起瞭碗一會兒便都吃完瞭,她可不會讓手裡的貨物吃的飽飽的有機會逃跑,這是他們多年幹這行的經驗,能讓她們餓著就餓著,實在不行瞭再給點吃的。

  呆在屋子裡也實在有些悶,杏花想出去走走,便把紗佈依舊貼在凝芳的眼睛上,並把膠條封貼的嚴嚴的,嘴上拿繃帶仔細地纏裹起來,再把她腳踝也綁住瞭,這才關上房門走到瞭大馬路上,不敢走遠,但也能舒舒心胸。

  凝芳知道現在就她一個人在屋子裡,也許是個好機會,便屏住瞭呼吸仔細地聽瞭聽動靜,確信沒人後,這才開始掙紮起來,掙紮瞭好一會,那身上的繩索依然如故,一點松動的跡象都沒有,臂膀還是跟身子牢牢地捆綁在一起,腿腳更是無法掙脫開來。

  她又試圖蹭掉眼睛上的紗佈,可找不到可以蹭的地方,躺在床上用被子蹭,那簡直是徒勞,在床沿上蹭,卻把額頭蹭的疼痛起來,那紗佈卻還是嚴嚴密密地遮住她的眼睛,倒把她累得一身大汗,呼吸也粗重起來。

  她放棄瞭掙紮和自救,心裡懊惱不已,但沒有放棄希望,她需要極大的耐心來調節自己,否則她將失去獲救的機會,至少在這次任務期間。

  杏花和桂生一起回來瞭,桂生還帶來瞭另外一對夫妻,不用說,也是做這樣的買賣的。

  那對新來的夫妻,就在房間裡把凝芳渾身上下都摸弄瞭一遍,就像檢查產品一樣,很仔細也很放肆,嘴裡不斷地稱道起凝芳的身子,自然,價錢也在他們之間忽高忽低地談論起來。

  凝芳根本就聽不進他們的談價,她的心裡還是在喬傢村,一直惦掛著柯蘭和待救的封雪。

  大概談價結束瞭,因為她被人從床沿上拉瞭起來,腿腳上的綁繩被解瞭開來,明顯的有一隻口罩綁在瞭她的嘴上,身後的那人正用勁地收緊著口罩帶子,下面的一條在脖子上系緊後,腦後的一條則收得更緊。

  胸口敞開的衣衫,此時還無法遮擋那半裸的胸脯,唯有僅能裹住半個乳房的胸罩,算是沒有讓胸部完全暴露,新來的夫妻幫凝芳把衣衫整理瞭一下,把一件小小的無袖毛線背心套在她身上,又給她肩上披上一條暗紅色的披巾,稍稍遮擋瞭一下被綁的身子。

  女子說道:“那我們就先走瞭,晚上還要趕到那村子去,那老媒婆都催瞭我們好多次瞭。”

  “好,下次再有什麼好貨色,我們再聯系,我們還要在這裡住一晚,明天才走,你們走好。”桂生倒是很客氣,畢竟那錢都進瞭口袋瞭。

  凝芳聽在耳朵裡,心裡倒不免有些慶幸,如果這次跟上次一樣,把她賣到很遠的地方,又是坐汽車又是坐火車的,那她這次就完瞭,估計很難完成任務瞭。

  這麼說來還有希望,也許路上無法逃脫,但到瞭買傢那裡,說不定會有時機在等待她,她給瞭自己一份很大的希望,於是信心倍增。

  新來的夫妻費瞭一些口舌,才讓桂生把驢子借給他們,並說好瞭用完以後先暫時寄存在這傢客店裡,因為這傢客店也有一頭毛驢,喂養起來比較方便,到時候桂生帶瞭新綁來的女人,到這裡牽上驢子,就可以去老夫妻那裡交差瞭。

  凝芳又坐上瞭那驢背上的木架子,雖然還被捆綁著固定在瞭上面,不過卻沒有瞭那頂鬥笠,柔美的秀發便也在微風中輕輕地飄灑起來,那麼恬靜那麼秀美。

  天氣似乎漸漸的轉晴瞭,天邊稍稍露出的雲端居然有一點暗淡的晚霞,就是這一點點晚霞,柔柔地地映照著凝芳的身影,綽綽地移動在身後的樹林間。

  凝芳看不見,隔著厚厚紗佈的眼睛隻能在黑暗裡輕輕地閉著,那夫妻兩一邊走一邊不停地述說著傢裡的矛盾,卻沒擾亂凝芳傾聽黃昏的樹林裡帶出來的陣陣鳥鳴和蟲聲。

  二十七盤生趕到那村子,天早已漆黑一片,夫妻兩還是先找到瞭那媒婆傢,媒婆是個相女人的行傢,一看凝芳的身材便知道瞭貨色的好壞,臉上頓時露出瞭喜色,卻早被那夫妻看在瞭眼裡,自然價錢就會漲上許多。

  媒婆心裡有底,多給一些她還是能賺到,所以也不在乎多給那麼點,那想娶媳婦的人,可是化的政府給的錢,應該也不會心疼,她給他做媒買來瞭女人,賺一點辛苦錢那也是應該的。

  夫妻兩人沒有逗留,把凝芳的鞋子留下後連夜就回去瞭,媒婆也不會留凝芳在傢裡過夜,她還想早點拿到那筆錢呢。

  她從房裡拿來幾條繩索,把坐在凳子上的凝芳拉起來,用繩子捆住她的大腿根部,纏瞭好幾道,又拿一條繩索捆在她的膝蓋上方一點,中間卻留有一段距離,好讓她行走時能稍稍邁開步子。

  媒婆拉著凝芳試著走瞭幾步,看她的姿勢覺得還可以,便把她眼睛上的紗佈摘瞭下來,凝芳借著火燭的光芒這才發現,屋裡居然隻有媒婆和自己二個人,心裡便盤算著是否能有機會對付一下這個女人,關鍵的是現在她的腿被她捆住瞭,很難有效地反抗。

  出瞭屋子,媒婆從墻角裡挑瞭一根細細的毛竹條拿在手裡,又拿瞭一條繩子拴在凝芳身後的的綁繩上,讓凝芳走在前面,她右手拿著那根細竹條並牽著繩子在後面押著她,左手還提著一盞煤油燈,照著眼前坑坑窪窪的小道。

  凝芳在暗淡的光線下小步地往前移動著,不時地那媒婆會拿細竹條抽打她的臀部,指揮著她方向,嘴裡還念念叨叨地跟她說著話,一本正經地開導凝芳。

  路雖不遠,可凝芳的行走也實在太慢瞭,綁著的膝蓋被繩索勒的疼痛起來,不得不又放慢瞭速度,媒婆倒是很耐心,有時還過來攙扶一把,隻是那細竹條也不忘抽打幾下。

  凝芳疼痛的時候便會“嗚嗚”地哼幾聲,內心雖然很憤怒,卻不能對媒婆發泄,黑夜裡也無法用眼神對她表示自己的意願,希望她能解開那膝蓋上的捆綁。

  媒婆大概知道她心裡的想法,慢條斯理的說道:“女娃子,別叫喚,我可不會給你松綁,我一個老婆子可跑不過你……”說到這裡,她手裡的細竹條又抽瞭一下,還提起燈來把凝芳的臉照瞭照。

  “到瞭男人傢裡,隻要你乖乖地聽話,你男人自然會給你松瞭綁的,好好的過日子,別指望著以後往外面跑,這山裡可沒人來體貼你,隻有你男人才會體貼著你,好好記著啊。”

  媒婆的話倒讓凝芳有瞭一絲憂慮,心裡的一點希望也感到有些渺茫起來,不知道所謂的男人傢到底是什麼樣,如果對她嚴密控制的話,那她面臨的將是非常嚴峻的問題,她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前面大概就是該到的地方瞭,凝芳猜想著,因為那裡有兩間屋子還亮著燈火,燈火中還能看到有幾個人在忙碌著。

  果然,媒婆把她帶到瞭那裡,爬上幾級高高的臺階,便進瞭那屋子,屋子裡居然還有三四個忙碌著的老太婆,見媒婆來瞭,便都住瞭手,眼光齊都看著凝芳,早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跑瞭過來,媒婆一見她便問道:“小妮子,你哥呢,去把他叫來。”

  “我哥在後面,我去喊他”小姑娘跑向後屋,不一會便有一個後生和一個姑娘一起走瞭出來,小夥子挺秀氣的,不高的個子,看上去有些內向,大概也就二十歲出頭吧。

  那姑娘倒是蠻文靜的一個女孩,皮膚有些黑黑的,長的不是很漂亮,但身材發育得卻很豐滿,大概是山裡幹活鍛煉的,看樣子不過也就十八九歲。

  媒婆正在把凝芳往屋子中間的那個柱子上拴著,那幾個老太婆七嘴八舌地低聲說嘀咕著,對那站立在柱子前毫無反抗能力的凝芳指手劃腳著,雖然看不見臉蛋,但那身段還有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卻是她們很少見到過的,最起碼這山裡可沒有出過這麼好看眼睛的女人。

  小夥子一出來,老太婆們就說上瞭:“盤生啊,你傢真是時來運轉咯,嘖嘖,你妹子明天嫁人,今晚你傢就給你添上瞭一個女人,瞧這模樣,嗯……是個好兆頭啊,我看那,過兩天也把喜事辦瞭……這都是你們死去的爹在陰間照應你們哪。”

  盤生臉上不知是因為燈火映照的,還是有些緊張,紅紅的像是很害羞的樣子,他看瞭看已經被拴牢在柱子上的凝芳,想對媒婆說什麼,卻沒說出來,而媒婆已經把那拴人的繩扣打瞭結,一轉身便拉著盤生的手進瞭裡屋。

  凝芳緊倚著柱子被捆著,知道自己想動也不可能動得瞭,隻是那些老太婆的眼光像要在她身上搜尋什麼似的,讓她很不自在。她不想理睬那些老太婆的話語,卻看瞭一眼面前那個也在看著她的女孩。

  女孩好像心情很好,見凝芳看她,便回瞭個笑容,笑容很燦爛也感染瞭凝芳,讓她覺得女孩心裡一定有喜事。

  凝芳環顧瞭一下屋內,這才發現屋內到處都呈現出一派紅紅的喜色,那些堆放著的東西,一看就是人傢送來的禮品,有些都用紅綢子紮著,也有貼著紅紙的,看樣子就是這傢人傢要辦喜事。

  難道他們早就準備好瞭要把我綁來這裡成親?凝芳心裡有些緊張起來,不知道他們下一步想怎麼辦,不由得把身子扭動瞭幾下,還“嗚嗚”的哼出瞭聲來。

  那姑娘很恬靜地看著她,輕輕地走到凝芳面前,用手給她捋瞭捋額前一轡滑落的頭發,神態有羨慕也有安慰,說道:“別怕,到瞭我傢就是我嫂子瞭,我哥是個好人,他不會欺負你……你以後可要好好待我哥。”

  凝芳聽她說話,那柔聲柔氣的樣子,便知道這是個在傢裡很溫順的女孩,而且還很體貼她的兄妹,不僅對她有瞭好感,她溫和地看著她,雖然不能言語,卻把那種溫和與贊許默默地傳遞給瞭她。

  媒婆手裡拿著一個小佈包就出來瞭,臉上的喜氣實在難以掩飾,她走到姑娘面前上下打量瞭一下,笑嘻嘻地說道:“菊子,明天就是你的大喜咯,可別把你哥給忘咯,到時候也要回來看看你哥,還有你這馬上也要成親的嫂嫂……嘿嘿嘿嘿”媒婆看瞭看凝芳,皮笑肉不笑地樣子。

  “謝謝阿婆。”姑娘道不忘替她哥哥謝一聲。

  盤生也出瞭裡屋,卻沒看凝芳,又忙自己的事去瞭,那個一開始出現的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此時帶瞭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又出現瞭,兩人站在凝芳身前好奇地看著她,又看瞭看那個菊子的姑娘,小男孩問道:“大姐,她是誰呀?幹嗎綁在這裡呢?”

  菊子一把把他撥轉瞭身向裡屋推去:“回去睡覺瞭,小孩子不管……”兩個小孩被她推進瞭屋子,她把門關上就小聲地說道:“這是你們新來的嫂子,以後姐姐走瞭,可隻有哥和嫂子照顧你們瞭,你們可要聽話,梅子,你要照顧好弟弟,別讓他老是哭鬧,要不然姐姐也不放心走,聽懂瞭嗎?”

  兩個小孩似乎很懂事地點瞭點頭,菊子說道:“好瞭,你們先上床睡覺,外面的也該忙好瞭。”兩個孩子倒是聽話,各自睡覺去瞭。

  屋外那些老太婆把該辦的事都辦好瞭,屋內也整理得幹幹凈凈,似乎就等明天娶親的過來迎娶新娘子瞭,半個時辰後,熱心的老太們慢慢都散瞭。

  菊子把大門閂上,就留瞭一盞燈在那桌上點著,盤生被她叫瞭出來,她輕聲問道:“哥,你咋還不把她帶進屋子呢,就綁在這裡,你不怕被老鼠咬著?”

  盤生偷眼看瞭看凝芳,見凝芳也在燈火中看著他,他的臉又紅瞭,話也不說,就把拴著凝芳的繩索解開瞭,菊子上前幫忙,攙扶著凝芳就要進盤生的房間,盤生有些著急地說道:“菊子,還是……還是先到你屋裡吧……這……別……”

  “幹什麼呀?你錢都給瞭,早晚還不是你的老婆?幹嘛那麼膽小?”菊子跺瞭一下腳埋怨起他來,可看盤生一臉的緊張和尷尬,便也消瞭消氣,把凝芳帶進瞭自己的房間。

  凝芳心裡多少有瞭些安慰,知道今晚不會有意外發生,內心倒對盤生有瞭好感。

  眼前的房內堆瞭許多物品,都是結婚的用品,雖然不多也很土氣,但卻給屋內充滿瞭紅紅的喜色。

  床頭上有一張照片,是一個長得很清瘦的年輕人的臉,凝芳估計這個大概就是菊子的新郎瞭。

  盤生看她們進瞭屋子便要出去,被菊子叫住瞭:“哥,你急著走幹嗎?幫我把她抬上床啊,你看你,這又不是我的媳婦,你都丟給我幹嗎?”

  盤生不得不和菊子一起,把凝芳抬到床上,然後趕緊就出去瞭,菊子看著他的背影嘟噥道:“大男人還怕羞,虧你還娶老婆呢。”

  菊子把床上的東西往裡面挪瞭挪騰出空間來,把凝芳放倒後,就開始解開她的衣衫,看她渾身都被捆綁的結結實實,似乎放瞭心,這才找瞭一條佈帶把凝芳的腳給捆緊瞭,然後脫去她的衣衫,蓋上被子,她也脫瞭衣衫赤裸著身子鉆瞭進去,山裡人好像都有這個習慣,似乎穿著衣服睡覺太累贅,菊子也是如此。

  也許是明天就要嫁人,她有些興奮,黑暗中居然跟凝芳說起話來,說的自然是他們的傢事,凝芳此時也無法入睡,便耐著性子聽她說瞭起來。

  原來菊子傢兄妹四人,前兩年父親在一次挖井的時候,因為井壁突然塌方,正在下面挖井的父親被壓死瞭,本就不能忍受這裡貧窮的母親,撇下瞭他們兄妹四人也跟人跑瞭,這下,孩子們可就斷瞭生活來路瞭,本來靠父親挖井賺點錢作學費的盤生也被迫輟瞭學,後來鎮裡給瞭他們一些補助,加上母親沒有帶走的父親的喪葬費,他們的一個遠房叔叔幫著讓人給盤生找一個女人,也算能給傢裡多一個照顧孩子的人。

  恰好外村有人來說媒,看中瞭盤生的大妹子菊子,於是決定先把菊子嫁過去,男方會給一些彩禮,這樣傢中也不會太寒酸,也算為將來盤生娶媳婦打一點基礎,菊子一直沒有上過學,但知道哥哥的辛苦,自然願意為他付出一切,況且哥哥輟學一年多瞭,很想復學再考高中,做妹妹的理應幫助,於是便答應瞭這門親事,雖然到現在為止她還隻看過男方的照片,並未見到真人,但她心甘情願。

  凝芳心中也很為她傢的遭遇感到難過,但卻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但隱隱的感到自己脫身的機會越來越大,這些孩子還不是那種非常愚昧的人,尤其是那個盤生,她能感覺到他內心的那種無奈和理性,或許這就是自己可以說服他的理由,她一定要尋找機會和他溝通。

  菊子的聲音越來越低,外面的蟲聲卻越來越響,凝芳的眼皮也越來越沉重……

  清早,傢裡忙碌的聲音把凝芳給驚醒瞭,身邊早就沒有瞭菊子,凝芳猜想著她現在一定在梳妝打扮,穿的也一定是一件大紅衣衫,或許還會在耳鬢插上一枝山上剛采摘下來的嬌美野花。

  門打開瞭,菊子就站在門口,果然穿瞭一件紅衣衫,隻是衣衫有些小,把她那顫巍巍的胸脯裹得高高隆起著,她看著凝芳,有些嬌羞地說道:“喲,你醒啦,還是再睡一會吧,今天忙完瞭,我哥會來陪你的。”

  見凝芳的目光看著自己,便也低頭看瞭看自己的身子,臉上一紅:“這……這是我娘的衣服,太小瞭,哦,你要不要起來上茅房?我帶你去。”她拉著衣服下擺,顯然是在遮掩窘境,卻沒想到把胸脯突起的更高瞭。

  “嗚……”凝芳表示很想去茅房,菊子便解開瞭她腳踝上的佈帶,攙扶著她到瞭後院。

  再回到房間裡時,菊子便問她,是不是想看看等會兒熱鬧的場面,凝芳把笑意都寫在瞭眼睛裡,菊子自然明白瞭,便讓她坐在窗前,那窗戶便是對著屋外場地上的,迎親的隊伍就在那場地上來迎娶新娘。

  恰好此時盤生進來喊菊子,菊子便把他叫住瞭,讓他幫忙把凝芳重新捆綁在窗前床上,盤生似乎不太願意插手,但拗不過菊子的神情,也怕破壞瞭她今天的好心情,便答應瞭。

  一切都是順著菊子的指揮來的,先把凝芳的腿腳都蜷曲起來用繩索捆緊瞭,讓她跪著坐在窗前的床上,又都解開瞭她身體上的捆綁,稍稍讓凝芳恢復瞭一下知覺後,又五花大幫著重新捆綁起來。

  這菊子還是挺懂事的,一邊捆綁著,一邊不斷安慰著凝芳,嘴裡的那幾聲嫂子,把凝芳叫的似乎已經跟盤生成瞭親似的。

  凝芳上身獲得自由的那一刻,幾乎就要反抗,她知道憑自己的能力,完全能夠制服眼前的這一對兄妹,可是突然間她放棄瞭,內心覺得不應該在菊子這麼大好的日子裡起波瀾,她的反抗一定會讓他們這個傢感到恐慌,也許會出現大的變故,這是凝芳心中所不忍心的,她覺得獲得自由的機會應該在今天以後會有很多,因為她看出瞭盤生的正直和善良。

  她要讓菊子今天能夠高高興興地嫁出去,讓一個充滿貧困和磨難的傢庭能有一份充滿希望的幸福感。

  她終於再一次失去瞭自由,盤膝坐在床上,身子被捆綁的緊緊的,嘴也堵塞得嚴嚴實實,面對著窗戶外暫時還冷清的場子,心情居然很平靜。

  一個來幫忙的老太端來瞭一碗點心,放在瞭桌上,碗裡的園子有紅有綠也有白,那是象征喜慶的。

  菊子解除瞭凝芳嘴上的堵塞,非常耐心地喂著她吃瞭,似乎現在她不是今天喜事的主角,照顧凝芳才是她的正事。

  此時有人來喊她,大概馬上迎親隊伍就要來瞭,她答應瞭一聲,便又拿起一團幹凈的棉佈塞住瞭凝芳的嘴,還把那些繃帶嚴嚴密密地包住瞭她的面部,然後輕輕地撫摸瞭一下凝芳的臉,輕聲說道:“嫂子,以後我可能很少來瞭,我哥就交給你瞭,你不用害怕,我哥可是個好人,大概你比我哥大?我哥也二十一歲瞭,他的心腸好,保證虧待不瞭你,你放心,我走以後,我讓我哥好好待你,隻要你踏踏實實地跟我哥,他一定不會再捆著你,要知道,我哥娶你,把我傢的錢都搭進去瞭,連我弟妹以後準備上學的錢都花瞭……”說到這裡,菊子掩著嘴說不下去瞭,淚水卻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她捂著嘴就跑瞭出去。

  凝芳看著她的背影,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貧窮帶給人們的境遇竟是如此的大不同,純樸的心靈又被多少愚昧給玷污瞭。

  外面漸漸熱鬧起來,凝芳動瞭動被捆得緊緊的身子,探頭看瞭看窗外,窗戶關著,破碎的玻璃被好多條膠條粘著,所以看起來實在很模糊,但場子裡隱隱綽綽地倒也人多瞭起來。

  好不容易鞭炮和喇叭響瞭起來,終於迎親隊伍來瞭,一頂看起來很陳舊的轎子被四個壯漢抬著,轎子上的紅緞子都臟的幾乎變成黑色的瞭,轎簾也有瞭幾個破洞。

  後面跟著一頭驢子,驢子背上鋪著紅佈,上面騎瞭一個後生,披紅掛綠的看起來挺興奮的樣子,到瞭場子上,他還是坐在上面卻不下來。

  抬彩禮的人把彩禮都抬進瞭屋裡。

  又是幾聲爆竹以後,屋裡的人們早把打扮好的菊子拉到瞭門口,就等著那新郎下來攙扶新娘入轎,沒想到新郎還是不下來,隻是一味地看著菊子笑,此時一個五十多歲穿得比較整潔的男子,來到驢子前,把那新郎抱瞭下來。

  人們正奇怪,卻發現新郎居然不會走路,兩條腿站在地上歪歪扭扭的站立不穩,兩隻手也一甩一甩的,原來是個小兒麻痹癥患者。

  菊子把這一幕都看在瞭眼裡,一下子眼冒金星,幾乎要昏厥過去,幸好身邊的幾個女人趕緊扶住瞭她,菊子蒼白的臉色讓周圍的人害怕,四周也寂靜下來,都讓這個場面給驚呆瞭,誰也不知道新郎居然是個四肢不能行動的殘疾人。

  一聲嗚咽從菊子的嗓子裡悲憤湧出,新郎父子也呆呆地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菊子大喊一聲:“滾,給我滾……”然後就返身往屋裡跑去,一下子就撲在瞭凝芳的身邊床上慟哭起來。

  凝芳隱約感到發生瞭什麼,但卻沒看得清楚,現在自己被堵著嘴,想安慰幾句話卻也無法開口,隻好眼睜睜地看著她悲哭不已。

  有相好的鄰居便勸新郎傢的,把這個婚事退瞭算瞭,這樣的男人怎麼能做人事呢,豈不害瞭人傢姑娘,新郎父子也不知如何是從,但仗著自己帶來瞭很多的親戚和幫忙的村裡人,倒也不怕菊子他們悔婚。

  盤生硬著頭皮跟新郎父親商量,希望他把婚事退瞭,新郎父親卻提出把錢退給他,原先給的二千塊錢要還,還要陪他們彩禮錢和悔婚錢。

  盤生這下傻瞭眼,他的錢都買瞭捆在床上的那個女人瞭,現在哪裡有錢來還給人傢。

  這下雙方就僵持住瞭,一些看不過去的幾乎便要打瞭起來。

  倒是村裡人給盤生出瞭個主意,讓他把那捆綁瞭的女人給那新郎父子帶回去,也省得害瞭自傢妹子,盤生心裡動瞭動,但卻沒敢答應,他想聽聽菊子的意思。

  菊子早把他們的想法都聽明白瞭,自己也思量瞭很久,這才作出瞭一個決定,起身後毅然擦瞭擦眼淚,對盤生說道:“哥,你不用擔心,妹子不會連累你,你以後可要好生待弟妹,妹子走瞭,你多保重。”她心裡可不願讓這個哥哥雞飛蛋打,把好不容易買來的媳婦又送給瞭別人,她決定嫁給那個小兒麻痹癥。

  新郎父子一聽這個消息,自然喜出望外,趕緊催促著把一些禮儀都做完瞭,這才讓他們隨行的女人上來把菊子帶到瞭轎子前,他向那兩個女人使瞭個眼色,女人們很能心領神會,取出繩索來就把菊子牢牢地五花大綁起來,原來他們早有瞭準備,為的就是防備對方悔婚,此時,雖然菊子已經答應嫁給他兒子,但終究心裡不踏實,怕她再突然反悔,於是便讓人把她捆綁起來架進瞭轎子。

  菊子沒想到他們會把自己綁起來,還沒喊叫出聲,早有人把毛巾塞進瞭她嘴裡,隨後就被捆在瞭轎子裡的轎杠上,眼睛上也被蒙上瞭黑佈,黑佈纏得緊緊的,還順帶把嘴也繞瞭進去,卻是不讓她吐出嘴裡的毛巾。

  盤生蹲在門口捧著腦袋,一副痛心和無奈的表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原定的幾桌酒飯早已擺開,可是居然沒人入座,人們在交頭接耳中漸漸散去。

  喇叭聲又響瞭起來,那是新郎傢的迎親隊伍開始回程,那頂陳舊的花轎在一顫一顫中漸漸遠去,留下瞭茫然的人們呆滯的目光。

  嗩吶聲不再充滿喜慶和幸福,漸漸遠去的是淒惶而悲傷……

  二個月以後,菊子在偷偷跑回來後的那個夜晚,就在霏霏的春雨中,吊死在瞭村頭土崗上的那棵樹上(這是後話)。

  盤生果然是個有文化的後生,一切都安靜下來以後,他便來到瞭房間裡,就在菊子出嫁前,他心裡就有瞭決定,如今便是實現這個決定的時候。、他要把凝芳放瞭,他覺得自己是個能夠憑勞動換來收獲的人,當初被迫托人買媳婦也是出於無奈,沒想到買來的是個並不是自願的女人,看到她被捆綁得結結實實的,他心裡也不是滋味,他不想虧欠別人什麼,不管是心靈的還是其他的,他讀過書也懂得一些做人的道理,所以他要做自己不會覺得虧心的事。

  他知道自己買的這個女人,也讓妹妹菊子付出瞭巨大的犧牲,如果就這樣放瞭,也許是對妹妹的一種打擊,辜負瞭妹妹的心願,但內心的煎熬還是戰勝瞭這種彷徨。

  希望以後妹妹回來,再和她解釋他此時的心情。

  當他動手解開凝芳身子的捆綁時,繩索下的肌膚讓他莫名的心跳,他從沒如此直接地碰過女人,還是一個眼睛和身材如此美麗的女人。

  那些繩子纏繞的地方居然都是那麼敏感,他的手不得不觸摸著,內心也在煎熬著,幾乎就要打消釋放她的念頭,但目光觸碰到凝芳的眼睛時,他看到瞭鼓勵和信任,也感覺到瞭一種溫柔和企盼。

  繩索都被解開,唯有那嘴上的繃帶他紅著臉沒有動手,他不敢觸碰凝芳的臉,他實在太膽小,一轉身便出瞭屋子。

  凝芳獲得瞭自由,她很欣喜盤生能如此的潔身自好,也欣賞自己看人的眼光,是如此的準確。

  她面對鏡子,解開瞭那些緊纏著自己嘴部的繃帶,抽出塞著嘴的佈團後,還不忘整理瞭一下零亂的頭發和衣裳。

  盤生為她做瞭一頓很不錯的晚飯,沒有多少葷腥,但卻是很新鮮的,他覺得現在她是客人,應該好好的招待一下。

  他隱隱的有一種幻想,希望凝芳能夠自己願意留下來……

  兩個還小的弟妹也在座,一臉偷偷掩飾的興奮,不停地看著凝芳。

  凝芳也在看著他們兄妹,平靜的氣氛不是很快樂,她的心裡也做瞭一個決定,希望以後能再來到這個地方,她要把盤生的弟妹帶回到她的世界裡,讓他們獲得其他城裡人所擁有的權利和幸福,也許這是一種關愛,也許這又是一種報恩,凝芳已經無法判斷,她希望愚昧不再蔓延,人性能夠得到更好的延伸。

  深夜,盤生又做瞭一個決定,那是當他知道凝芳是警察時,在他愕然和慶幸之後作出的,他要送凝芳上路,要把她安全送到目的地,雖然自己可能保護不瞭她,又或許她更本就不用他的保護,但他需要心安理得地面對以後的生活。

  凝芳欣然接受瞭,因為自己身無分文,又不認識山路。

  第二天一早,盤生起瞭個早起,想早一點和凝芳上路,那是為瞭避免被村裡人看見,引起不必要的議論。

  可一出屋子,便被鄰傢那個老太太看見瞭,老太很奇怪,,似乎昨天還看見凝芳是被捆綁著的,居然一個晚上以後便能自由地跟著盤生出門,心裡開始犯瞭疑。

  盤生有些尷尬,不知如何解釋,順口便說道:“六婆,我……我帶她去鄰村找村長開個證明,以後可以……可以辦手續……”他結結巴巴地編瞭個謊言。

  六婆倒是很熱心,一把拉著盤生到瞭一邊,低聲地說道:“你個娃子,怎麼那麼不懂事,花那麼許多錢好不容易買瞭個媳婦,這就糊裡糊塗地帶她出山,一個不小心被她跑瞭,你咋對得起你死去的爹?”

  “六婆,我……”盤生平時受過她很多的照顧,也很尊敬她,此時心裡有話卻不能對她說,一時沒瞭主意。

  六婆幹脆地說道:“你等著,我來幫你。”說完話,“啪啪”地就敲響瞭隔壁的大門,居然被她又叫來瞭兩個男子,手裡還都拿著繩索之類的東西。

  六婆也不理睬盤生,徑直走到凝芳面前,一把就拉住瞭她的胳膊,說道:“姑娘,我們傢盤生可是個好孩子,你可不能把他騙瞭,想這麼久溜走那可沒門,走,跟我回屋裡去,要出去也得過瞭門成瞭親再說。”

  凝芳一時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看盤生焦急又沒辦法的神情,便知道他一定很為難,便用眼睛看著他,希望他能拿定主意,而自己心裡也做好瞭準備,隨時進行必要的反抗,她不能再耽擱時間瞭,柯蘭一定很需要她的幫助,她必須要回去。

  盤生明白凝芳的意思,便上前攔住瞭六婆:“六婆,沒事,我們都說好瞭,她願意留下來,我們真的是去開證明的,她……她說一定要辦個合法的證明,才肯做我的……我的……女人,你就放心吧。”

  “真的?孩子,你可別騙我,到時候吃虧的可是你。”六婆將信將疑,思考瞭一下,又說道:“那你先把她捆上瞭,要不然我不放心,來來,你們幾個過來,把她捆瞭……”六婆招呼著那兩個拿著繩索的男人。

  盤生臉色也變瞭,想要上來攔阻,卻被凝芳用眼色制止瞭。

  兩個男人倒是利索,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凝芳給反剪瞭雙臂,牢牢地五花大綁起來,那繩索就像生瞭根一樣,緊緊地貼附著她的身子。

  凝芳完全放松瞭身子,絲毫沒有反抗的意圖,任由他們自在地捆縛著,六婆看她還算乖巧,臉色倒也顯得輕松起來,還安慰道:“姑娘,別怪老婆子多事,那也是為瞭你們好,以後老婆子還要靠你們多照應呢。”

  凝芳沒想說話,身子被他們扭來扭去的捆綁著,她隻是看著那繩索在身上繞來繞去,並隱隱地陷入肌膚。

  六婆雖然嘴上客氣起來,但手裡還是一樣不留情,一條毛巾按在凝芳的嘴上揉瞭幾下就塞進瞭她嘴裡,凝芳“嗚嗚”瞭兩聲,居然沒吐出來,便甩瞭幾下腦袋表示瞭一點抗議,齊肩的秀發呼啦啦地就飄散開來,臉也憋得通紅。

  看看捆綁結實瞭,六婆似乎還不放心,又在凝芳身上摸索瞭一遍。似乎在查找有沒有暗藏利器,卻發現瞭她塞在胸口衣襟裡的口罩,便抽瞭出來,那下沿的帶子還掛在凝芳脖子上呢,便把口罩往她嘴上一扣,上面的兩條帶子便緊緊地系在瞭她的腦後,這下便兜住瞭她的臉和嘴,又把下沿的帶子重新緊緊地收緊瞭打瞭個結,並把口罩仔細地拉扯遮掩好,那嘴裡的毛巾大概是不會被吐出來瞭。

  “大柱子,你陪盤生一起走一趟吧,路上小心些,別出瞭什麼亂子。”六婆吩咐一個年輕一些的男人,男人應瞭聲便拉著凝芳的胳膊就要上路。

  凝芳一聽,心裡掠過一絲隱憂,希望不會對她不利,再看一眼盤生,似乎他倒是有瞭信心瞭,臉上很平靜,便也把心放瞭下來,估計盤生還是有辦法能夠應付這個局面,其實隻要盤生不改變主意,對付大柱子應該還是有可能的,雖然身子被捆綁,但腿腳卻是利索的。

  山道細長而綿延,忽而穿行在樹林間,忽而又蜿蜒在小溪旁,那青山綠水無不透著蔥鬱的生機。

  陽光今天也起來瞭,把嫩嫩的綠葉照得幾乎透明般,走在其間,宛如同綠色和金色混成瞭一體。

  凝芳夾在一前一後兩個男人中間,不能自由言語,但卻能很自由地欣賞著美麗的景色,不知為何,居然生出一個想法,如果這裡的人們有朝一日也富裕瞭,把這裡開辟成最美麗的風景區,那來到這裡的人們,特別是年輕美麗的女子,大概不會再像自己現在一樣,被捆綁堵嘴押解在山路上……也許還會有很多年輕漂亮的女子願意嫁到這青山綠水間。

  盤生走在前面,走得很小心,總是不斷地回頭為凝芳撩起擋在路上的荊棘,不時還要攙扶一下,凝芳也對他報以感激的眼色。

  轉過瞭幾道山梁,便有稍寬一些的大道展現在眼前,大柱子不明白盤生要帶凝芳去哪個村子,便問瞭一句,盤生居然沒有理睬,隻是站在原地沉思瞭一會,然後說道:“柱子,再走一段路,前面山坡下有個小飯館,咱們喝一杯去?”

  大柱子倒是個爽快人,看看也將近中午瞭,一摸肚子幹脆地說道:“行,喝一杯。”神情立刻振奮起來。

  果然,那間小飯館已經開門在等客瞭,說是小飯館,其實就是一件很簡陋的土坯屋,外面搭瞭個涼棚,後面也用亂石頭砌瞭半人高的一塊地方,算是生火做飯的地方。

  屋門窄窄的還掛著簾子,兩個人同時進出的話得側著身子才能過。

  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見有客人,挺熱情的便招呼開來:“來來,快進屋,幾位是……”他的眼睛看瞭幾眼凝芳,臉上依然微笑著。

  盤生知道不必避諱他們,前幾年和他爹出山的時候,也在這裡見到過被捆瞭身子的女人,爹也沒在意,何況這傢小店的老板,那一定見的比他要多瞭。

  桌椅還沒擺出屋外,便隻能在屋子裡坐下,大柱子扭著凝芳背後的繩索就把她推瞭進去,盤生趕緊就把凝芳讓進墻邊的凳子上,自己也稍稍離開一些坐下瞭,大柱子則坐在瞭對面。

  此時一個女孩從後門進來,是個十八九歲的女孩,看樣子應該是老板的女兒,女孩子長得挺豐滿的,稍稍有些胖,不過長的蠻不錯的,尤其那豐滿的胸脯堅挺挺地,把本就不長的衣衫都吊瞭起來,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把衣衫撐破。

  大柱子的眼睛便開始滴溜溜地在她身上轉瞭起來,以前也見過這個女孩,沒想到現在發育得這麼好,儼然是個大閨女瞭。

  女孩見大柱子在看她,臉稍稍有些紅瞭,但並不回避,輕咬著嘴唇也把眼光火辣辣地投在他的臉上。

  大柱子可還是個二十六七歲的光棍,什麼時候被女人這麼看過,唰地一下臉就紅瞭,那身子也發熱起來,因為緊張,兩隻手也不知怎麼放瞭。

  盤生心中暗喜,原先想把他灌醉的想法大概不用瞭,看樣子這女孩倒是挺喜歡大柱子的,也難怪,大柱子人長的身強體壯,棱角分明的臉龐,很有點男子漢的樣子,可比盤生多瞭幾分彪悍氣和英氣,隻是缺少瞭盤生的書卷氣和那份溫和。

  不過酒還是要喝的,隻是不用再動用心機瞭。

  酒很便宜,因為是自制的米酒,味道也很醇厚,香味自然也很濃鬱,喝瞭當然也會臉紅,臉紅便意味著有瞭醉意,大柱子有瞭心思,那酒就喝得更加毫不在乎瞭。

  凝芳是不會有酒喝的,盤生也沒有多少錢可以請客,很簡單地為她要瞭一碗清湯面,他很小心地為她解開瞭口罩,抽出那堵塞的嚴嚴的毛巾,塞入自己的口袋,回頭一看大柱子的眼光還在女孩的身上移動著,便略微緊張地為凝芳解開瞭捆綁。

  凝芳的美麗讓女孩子感到驚奇,沒想到那個清秀的小夥子,居然能綁來這麼好看的女人,而且還挺溫和的,不哭也不鬧,就像很自願的樣子,白皙的肌膚又哪裡是自己可以相比的,看起來像是個很有文化的人,一定讀過很多書。

  凝芳很平靜,稍稍活動瞭一下胳膊,便默不做聲地吃瞭起來,走山路很累,加上被捆綁著,所以體力也消耗瞭很多,肚子也確實餓瞭,這熱氣騰騰的食物,真是補充體力的好東西,她需要打起精神應付後面的情況。

  酒足飯飽,那就該上路瞭,大柱子此時不會管凝芳是否還要不要上綁,他的心事在那女孩子身上,磨磨蹭蹭的等盤生和凝芳出瞭店,他才準備出來。

  女孩早已背倚著門框在那裡等著,卻把門口的通道給堵塞瞭一大半,大柱子隻能吸著肚子側著身子往外移,女孩看起來就是故意的,但也很緊張,緊張的臉都紅瞭,紅撲撲的分外嬌艷,她把身體有意無意地挺瞭挺,似乎想讓他出去,可胸脯一下子卻頂住瞭大柱子的身子,大柱子身體突然僵住瞭,渾身燥熱起來,身下挺拔如鐵,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瞭。

  女孩眼神十分羞怯地看瞭看他,那頭似低非低地幾乎要伏在他的胸膛上,一緊張,他的手便無巧不巧地摸上瞭她的胸部,那一剎那便猶如觸電一般,讓他心旌搖蕩,女孩的臉就像被一片紅雲籠罩著,那雙羞紅瞭的眼睛已然滿是春光地直視他,在幾次很結實的身體摩擦後,終於把空間不情願地給讓瞭出來。

  一個門裡,一個門外,大柱子依依不舍地回頭看著他,那心還在拼命地跳動著,張瞭張口隻說瞭一句話:“我……我們走瞭。”

  那片紅雲抿著嘴隻是對他輕輕點瞭點頭,同樣也有依依不舍,看著大柱子一步一回頭地離開,她的身子又斜倚上瞭門框,把初春的目光都留在瞭他的身上。

  盤生不想再對大柱子有所隱瞞,但也不想告訴他什麼,因為大柱子到現在為止一直心不在焉,哪裡還會管凝芳是否被捆綁,盤生要擺脫他,現在正是時候。

  “柱子,我看你還是回去吧,我們想去我大姨那裡看看,要到天黑才能到那裡,你跟著去也沒勁,還不如早點回去。”他根本就沒有大姨。

  “那……那她……怎麼辦?”這是大柱子才想起,凝芳是他幫著盤生看管的對象,怎麼沒有被綁上。

  “算瞭,別找瞭,繩子我都丟在那店裡瞭,她答應跟我,我也不會虧待她,你就別操心瞭,回去吧。”

  大柱子怎麼會不想回去,但想回去的地方卻不是自己傢裡,當然是那小飯館,此時他有瞭理由瞭,便是回去找繩子,也許那繩子被女孩收起來瞭,嘿嘿,找不到才好呢,可以多找一會……

  “那我先回去瞭,你路上可要當心點……”他小聲地對盤生囑咐道,酒氣都噴在瞭他的臉上,客套是假的,想趕緊回去那才是真的。

  盤生望著遠去的大柱子,心裡終於落下瞭石頭,回頭不好意思地看著凝芳。

  凝芳端莊而文靜地站在那裡,仿佛剛才並沒有發生什麼事,一陣山風吹過,拂掠著她的秀發,把衣衫吹得“嘩嘩”直響,她伸手捋瞭捋頭發,回頭對盤生報以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種贊許和鼓勵。

  盤生看見瞭她輕拂頭發的手腕,那裡還留著明顯的繩索捆綁痕跡,那些痕跡讓他內心感到瞭幾分慚愧和自責,他又看見瞭那份微笑,感到瞭一點欣慰……

  二十八柯蘭遇救盤生的確是個很守信用的男人,一路上話不多,可厚道的性格,給凝芳留下瞭很深的印象,凝芳也知道他心裡想什麼,因為他看她時的眼神,早已明明白白地表露瞭他的心跡,那是隻有對喜歡的女人才有的眼神,有一種挽留和期待,也有一些失望和自卑。

  這個後生將來應該能夠有前途,希望他能生活得很好,這是凝芳所能給予的最好的東西瞭。

  第二天的下午,順利到達鎮公安分局,凝芳挽留瞭盤生,請他吃瞭一頓便飯,算是感謝和告別,最後又送他上瞭汽車。

  分局長早已把她盼得心焦瞭,原來說好的時間現在居然一直沒有她們的消息,他情知可能出瞭問題,但苦於無法瞭解和聯系,而林芝一案的原單位所屬地的公安局也派瞭人來,經過調查取證後,基本已經落實林芝的存在,正準備今天就啟程前往喬傢村。

  凝芳簡單地把發生的事情介紹瞭一下,很多不宜啟齒的都省略瞭,並表示要盡快趕回去營救自己的搭檔柯蘭,希望能有一個交通工具送一下。

  分局長立刻佈置瞭下去,並把凝芳的槍支和證件都歸還瞭她,於是兩個案件的辦案人員便坐上瞭同一輛吉普車,前往喬傢村。

  林芝一案的原駐地民警,來的是一男一女,協助他們辦案的是兩個年輕的本地民警,根據曹老板的口供,認為林芝和村長有很密切的關系,那當然應該直接去采石場找村長,大夥覺得都可行,畢竟也是順路。

  然而到瞭采石場,村長和林芝卻都不在,問瞭一下幹活的其他人,說是今天沒來,可能在村裡忙其他的事。

  大傢看瞭看時間,已是下午三點多瞭,得抓緊時間,希望在天黑以前完成抓捕林芝的任務,便直接奔赴喬傢村。

  車子自然是進不瞭村子,就在三裡路以外便停瞭下來,一行人也隻能步行而入,凝芳走過此道,依稀還認得路徑,很快就到瞭村子。

  因為凝芳的身份和能力,大傢也就不約而同地以凝芳的意見為主,凝芳也不謙讓,進村前就為大傢分瞭工,本地民警抽一個幫助外來的民警抓捕林芝,另一個協助她找尋柯蘭和封雪。

  於是大傢稍微分散瞭一些,各自為組的進村,然後便直接到瞭村委會,沒想到村長也不在。

  凝芳讓他們在這裡等待一會,自己帶著那個女民警起身前往村長的傢中,還好,沒有撲空,村長正在傢裡,一見凝芳,不覺吃瞭一驚,好像已經有三天不見瞭,他原以為她早回去瞭,沒想到又見上瞭面,看那樣子好像還有什麼要緊的事,便趕緊把她們讓進瞭屋裡。

  原來村長今天身體不適,便沒有去礦上,他不去的話,林芝自然也就不用去瞭。

  凝芳讓那女民警把情況說瞭一下,這倒讓村長心裡犯瞭難,沒想到王瘸子老婆那麼能幹的女人,居然也會拿公傢的錢,他可有點不信,再說瞭,他也實在不願意讓這麼好的幫手,就那麼隨隨便便的被警察帶出這個村子,可眼前的是外地來的警察,還帶來瞭照片,上面那漂亮的女人不正是王瘸子老婆嗎?

  村長能當這麼多年的村長,自然有它的道理,要不然誰也不會服他。

  村長的心裡已經打好瞭算盤,跟凝芳支支吾吾的好一會,便客氣地邀請她們留下吃晚飯。

  他很自然地走進瞭廚房,老伴就在那裡忙碌著呢,他們的話她也一定都聽見瞭,村長一個眼色,她心領神會,笑嘻嘻地十分客氣地跟她們打著招呼,說要去地裡摘些菜回來,還熱情地邀請她們務必要在這裡吃晚飯。

  這一出去,便跨著那雙大腳直奔王瘸子的傢。

  村長又拖延瞭一會時間,這才和凝芳她們一起到瞭村委會,見瞭那幾個同志,一番寒暄後,凝芳讓村長帶領他們奔王瘸子傢而去,自己問明瞭喬有福傢的住址後,和年輕的當地民警小劉一起趕赴那裡,她心裡最惦掛的就是柯蘭,希望她不會出什麼事。

  喬有福也在傢,這幾天就一直沒有好心情,總怕他哥哥的事情敗露瞭,此刻面對一臉嚴肅的警察,本就膽小的他自然漸漸地喪失瞭抵抗,凝芳的攻心戰略迅速摧垮瞭他的心裡,不得不交待瞭喬有貴就藏在他二叔傢。

  凝芳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讓他帶路前往,面色及其難堪的有福最後還是答應瞭,並提出自己不進村子,也求他們為他保密。

  有人帶路,時間就會節省很多,才半個小時,便到瞭喬有福二叔傢那個村子,一到村口,喬有福便不肯進去瞭,凝芳也不為難他,帶著小劉便往村裡走去。

  本以為來的靜悄悄的,隻要找到喬有福二叔傢,大概也不會出什麼意外,可哪裡想到,他們一進村子,二嬸就已經知道瞭,她也是剛從傢裡出來,想去山上拾一些幹柴,沒想到一眼便看見瞭有福帶著兩個陌生人進村瞭,瞧那兩人的派頭可不是這山裡人有的,心裡便也明白瞭七八分,這才趕緊奔回傢。

  喬有貴正閑著沒事,拿著彈弓在院子裡打樹上的鳥呢,見二嬸慌裡慌張的跑進來,便問瞭一句:“二嬸,出什麼事瞭嗎?”

  二嬸一邊關門一邊說道:“快,帶上你的女人,快躲起來,你那兄弟招瞭人來瞭……”

  喬有貴一聽便也臉色一變,趕緊跑回屋裡,手忙腳亂的想把捆綁在柱子上的柯蘭解下來。

  柯蘭本來是被捆在被窩裡的,可今天喬有貴看他二叔不在,心裡就癢癢開瞭,便想把她抱出來看看,順便也解解手饞。

  因為柯蘭也被捆綁瞭好幾天瞭,一天到晚嚴嚴地蒙著眼睛,除瞭吃東西一般都是堵著嘴,晚上睡覺則被伸直瞭身子,用被子裹緊瞭再捆綁住,免得她捆著睡覺會受傷,不過眼睛還得蒙上,嘴還得堵上,然後就夾在他們老夫妻的中間,不怕你還能跑得瞭,這就是二叔想得周到之處。

  三五天下來,看柯蘭倒是沒有反抗的意思,有時候還顯得很順從的樣子,今天早上的時候,二叔覺得該給她松一松瞭,就給柯蘭把眼睛釋放瞭,摘去瞭她的蒙眼佈,僅剩下封貼著的紗佈壓著眼睛。

  這對於柯蘭來說,沒什麼變化,隻是眼睛上沒有瞭那緊繃的壓力,也多少有瞭一些光亮,但依然什麼也看不見,不過這倒是一個好兆頭,也許再過個一兩天,那封眼的紗佈也會被取下,所以在自己被解救出去以前,她要忍耐,多少要表現得比較順從。

  喬有貴等他二叔出去以後,便把柯蘭抱起讓她在床上坐著,很想和她親熱一下,那雙手就不由自主地渾身亂摸起來。

  柯蘭知道自己無力反抗,盡力想忍耐,但喬有貴可是身子起瞭熱瞭,動作越來越激烈,便遭到瞭柯蘭強烈的反抗,使勁扭動著被綁縛的身子,嘴裡還不斷“嗚嗚”叫喚,這令他很惱火,想要強行動作,卻被聞訊進來的二嬸給制止瞭,二嬸罵瞭他兩句,又安慰瞭兩句,算是暫時安靜下來。

  其實二嬸倒是有些依著喬有貴,可知道他老頭子現在是不會同意的,所以隻能讓他先忍耐著。

  不過喬有貴也知道即使柯蘭不反抗,他也隻能隨處摸摸而已,讓他最渴望的那個部位還鎖著銅具呢,鑰匙就在二嬸那裡,現在是絕對不會給他的,悻悻然惡作劇般把她拖下床捆在瞭柱子上,心裡想著給她一點懲罰。

  他二嬸倒也依著他,隻是看柯蘭裸露著鎖著銅具的下身,怕又給喬有貴亂瞭性子,便給她套上瞭一條肥大的花佈短褲衩,那是二嬸自己的,疊放在床頭晚上可以隨時替換,沒想到倒給柯蘭穿上瞭。

  此時心急火燎之時,喬有貴想要把柯蘭從柱子上解下來,居然有些手忙腳亂,連繩扣都解不開。

  好不容易解下來時,大門被敲響瞭,二嬸一看知道來不及瞭,趕緊推著有貴往後門走:“你把她扛瞭快躲一躲吧,這裡有我呢,快,從後門走……把鑰匙拿著。”說著話,居然從內兜瞭掏出瞭那把鑰匙遞給瞭他。

  喬有貴欣喜若狂,恰好此時剛剛把那繩扣解開,趕緊把柯蘭扛上肩頭,正要邁步,凝芳和小劉已經進瞭院子,原來剛才二嬸心急慌忙忘瞭把大門反鎖上,小劉輕輕一推院門邊開瞭,這才走瞭進來。

  二嬸一看,反手帶上屋門,趕緊迎瞭出去:“你們……你們找誰呀?”

  小劉答道:“這裡是喬有貴的二叔傢吧?我們找喬有貴。”

  喬有貴就在屋裡,他扛著柯蘭還沒來得及走呢,因為怕弄出聲響,所以躲在門後不敢動,現在一聽來的居然是找他的,心裡便有些慌亂起來,從門縫裡往外一瞧,便看出瞭來人的不善,尤其那個好看的女人,美麗中似乎有一種威嚴和不可侵犯的感覺,很嚴肅也很冷靜。

  柯蘭被他扛著,但也知道大概有人來搭救她瞭,雖然耳朵還被塞著聽不清楚,心裡也估摸著是凝芳姐,便要扭動掙紮起來,可喬有貴死死地抱緊瞭她的身子。

  喬有貴感到瞭來人的威脅,覺得大概扛著她是走不瞭瞭,還是先躲起來再說,這才悄悄移步,把柯蘭放到瞭床上,,拉過被子匆匆的給她蓋上,幾乎蒙住瞭腦袋,然後躡手躡腳地打開瞭後門到瞭後院,可是他又怎能死心呢,覺得現在拿到瞭鑰匙,這個女人就算已經到手瞭,哪能輕易放棄呢。

  於是他不出後院,就躲在那屋子的後窗下,偷偷地蹲著,想要聽聽會發生什麼。

  凝芳看出瞭二嬸臉上的變化和緊張,知道結果可能就在那屋子裡,便把證件拿瞭出來,對二嬸說道:“我們是警察,今天來找一個被你侄子喬有貴綁架的女同志,希望你配合,否則我們會采取其他措施。”

  她的話直截瞭當也很有分量,二嬸也感到瞭話裡的威脅,知道躲不過去瞭,心裡恨著他的老頭子,要是老頭子在就好瞭,她十分無奈地回頭看瞭看那屋子,對凝芳用手指瞭指那扇門。

  小劉早已一個箭步上去把門打開,凝芳也跟瞭進去,一眼便看見瞭床上蒙著被子的人影,稍稍一掀被子,便露出瞭柯蘭隻戴胸罩的上身,那身子上緊緊地捆綁著許多道繩索,便知道就是柯蘭瞭,這才對小劉一使眼色,讓他先出去,小劉心裡明白便退出屋子,並把門順手帶上。

  柯蘭被扶起坐著,凝芳迅速給柯蘭解除捆綁,身上的繩索都被解瞭下來,又輕輕地揭開蒙著眼睛的紗佈,柯蘭早已淚眼朦朧,一下子就抱住瞭凝芳,淚水卻禁不住地嘩嘩直流,可抽泣聲卻還被嘴裡的佈團堵著,凝芳一邊給她解著嘴上那隻皮制的封嘴具在腦後的搭扣,一邊輕聲安慰著,話語間不乏自責和內疚。

  “蘭子……別哭,唉……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瞭……”

  “嗚……嗚……”柯蘭搖著頭,她怎麼會責怪凝芳姐呢,她隻會責怪自己太冒失。

  “你是誰?……老婆子,怎麼瞭?”門外響起瞭一個粗壯的男子聲音,凝方一聽,不知道是喬有貴回來瞭,還是他二叔回來瞭,怕小劉不好應付,便對柯蘭說道:“蘭子,你自己收拾一下,我去看看。”起身便出瞭屋。

  那封嘴的皮制套具已經取下,可幾張不大的膠佈還緊緊地繃著她的嘴唇,柯蘭把嘴上封貼的膠佈小心地撕著,才撕瞭一點,便聽到瞭身後半開著的窗戶外好像有響動,一回身,便看見瞭喬有貴正起身往院墻那裡跑去,這幾天壓抑的火氣和怨氣在她心裡一下子升騰起來,顧不得嘴上的膠佈,一把就掀開瞭被子,抬腿就要起來,這才發現腿腳還被捆著呢,便趕緊解著腿腳上的捆綁,無奈手剛剛才被釋放,多少還有些沒有恢復過來知覺,解起繩扣來便不會那麼順利。

  可能院門鎖著,喬有貴就要上墻,柯蘭一邊解著繩子,一邊就一直在盯著他的動作呢,眼看著喬有貴已經爬上瞭圍墻,一閃身便跳瞭下去沒影瞭,柯蘭心裡急得不得瞭,那繩索就像生瞭根一樣,越是心急越是解不開,一回頭看見瞭靠墻的桌上放著一個叵籮,裡面擱著一把剪刀,她也不顧瞭,下瞭床蹦瞭兩步就拿起瞭那把剪刀,咔嚓幾下就剪斷瞭繩索。

  沒想到她蹦這兩步的時候,下體銅具上那個圓柱頂端的小圓球,便在她體內晃動開來瞭,撞擊著她,一陣莫名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此時便顯出瞭她的潑辣,她毫不猶豫地把腳伸進床前的那雙佈鞋,那是她自己的佈鞋,放在床前也有好多天沒穿瞭。

  她跳上床,直接就要從窗戶跳出去,才打開窗戶,便有一陣風吹在瞭她身上,一陣冷顫讓她驀然想起,自己身上僅剩那隻薄薄的白色胸罩,下身也就是那條大大的花褲衩,她的眼光在床頭看瞭看,見有一件灰佈大褂,估計是喬有貴二叔的,柯蘭也顧不得瞭,往身上一披就跳瞭出去。

  這一跳,那圓球又使勁地晃動敲打著她,她的臉色變瞭變,微微泛起瞭紅暈,她咬瞭咬牙,站起瞭身。

  同樣的,她也隻能爬圍墻,於是她把那大褂穿上,並簡單地扣瞭兩顆扣子,褂子很長,幾乎能遮住她的臀部,衣擺下僅露出一小節的花褲衩,兩顆扣子也僅僅在腹部扣瞭一下,卻沒把胸部的也扣上,那衣襟幾乎就敞開瞭,白白的胸罩半裸在外,柯蘭情急之中哪裡能註意到這些。

  墻根下有堆放的雜物,踩著雜物就能上墻頭,柯蘭一上墻頭便看見瞭不遠處往村外跑的喬有貴。

  柯蘭自然不能讓他跑掉,她心裡最心急的就是他身上的那把鑰匙,要不然自己回去後怎麼面對凝芳,所以她不想讓凝芳和她一起追趕喬有貴。

  這一跑,她就覺得不對勁瞭,身體裡的那玩意,便隨著跑步時身體的起伏而不斷地活動著敲擊著,她感到瞭那裡的刺激,頓時全身有一股熱力在上升,呼吸變急促起來,腳步也有些發飄,加上嘴上還封著膠佈,嘴裡依然堵著佈團。

  跑瞭一小段,便感到有些吃力,她跑到一個大樹下停下腳步,扶著樹幹穩住身子,為呼吸順暢,也顧不得疼痛瞭,摸著嘴上的膠佈就撕瞭下來,趕緊抽出嘴裡的佈團,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就在她的眼光四下尋找喬有貴的時刻,喬有貴便在前方村口現身瞭。

  柯蘭咬瞭咬嘴唇,深深地呼吸瞭一下拔腿又追瞭上去。

  眼看著喬有貴就在眼前,可總不能追上,而身子的反應卻越來越激烈,此刻已經嬌喘噓噓滿臉紅暈,跑不瞭幾步便會有停下來的願望,她強忍著奮力追趕那個正往山間小路跑去的身影。

  周圍漸漸的越來越多的樹叢和草叢,高大的樹木在微風中嘩嘩地響動著。

  一晃,喬有貴不見瞭,柯蘭心裡又急又難耐,沿著那草叢中隱約的小路,走瞭幾步不得不再次停下來,四面都是樹木和草叢,她倚著樹幹,兩手緊緊地抓著,心裡又急又憤,可身子的反應也越來越明顯,她兩腿交叉著不斷地夾緊交錯著,看樣子實在已經無法忍受,銀牙緊咬著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前方不遠處,草叢裡一陣悉悉索索,喬有貴站起身來目光有些疑惑地看瞭看她,又往前面跑去,不過卻放慢瞭腳步,柯蘭腳步虛晃著奮力追上去。

  繞過幾棵樹,前面不遠處一塊大石旁居然有一個小草棚,喬有貴就坐在裡面的地上,看樣子他也跑不動瞭,又似乎在等她。

  柯蘭渾身香汗淋漓,再也無力跑動,她扶著樹幹幾乎要軟癱下去,臉紅紅的像火燒一般,眼光也漸漸迷離起來,呼吸急促並隱隱有低低的呻吟之聲,但她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喬有貴。

  喬有貴早把這一切看在眼裡,他大著膽子靠近柯蘭,柯蘭無力地伸出手,想努力用威嚴的口氣說話:“把鑰匙……給……給我……”可聲音卻是極其軟弱,像是在祈求一般。

  喬有貴總算有些明白瞭柯蘭現在的狀況,不由得臉上露出瞭一點喜色,知道現在正是可乘之機,四顧一下無人,上前一把就從她身後抱住瞭柯蘭,兩手臂穿過她的腋下,一下子就摟住瞭她的前胸,手掌就結實地按在她的胸罩上,柯蘭嗚咽瞭一聲,哪裡還有力氣掙紮,幾乎是被他拖到瞭那草棚裡。

  柯蘭被他丟在地上,便想要站起身來,可一站起來身子已經不聽使喚瞭,又要往下坐去,嘴裡哼哼有聲。

  喬有貴早看準瞭,把捆紮草棚柱子的麻繩給解瞭下來,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柯蘭的雙臂給反擰到瞭身後,那麻繩牢牢地又把她身子給捆綁結實瞭,柯蘭身子已經歪斜在地上,汗水沾著泥土把臉也弄臟瞭,她心裡明白,可身子不聽使喚,眼神裡已經有瞭強烈的興奮,她知道可能被喬有貴看瞭去,便索性把眼睛閉上瞭。

  喬有貴可興奮瞭,差點失去的女人又失而復得,而且還被他看見瞭如此嬌美動人的一幕,不僅對他二叔大為贊嘆起來。

  此處不是久留之地,他得趕緊帶著她離開這裡,就在他要抱起柯蘭的時候,卻發現瞭遠處有人在那山道口駐足觀察,,似乎在找尋什麼,那齊肩的短發飄飄灑灑,一看就是個女子,他立刻明白一定是那個上門來的女警察,正在尋找他們的蹤影。

  他哪敢怠慢,摟著柯蘭就往樹林子裡竄,情急之下,柯蘭這時似乎有些恢復神志,便叫瞭起來:“放開我……放開……。”聲音不大依然非常軟弱,但在這寂靜的山林裡,卻還是能聽得分明。

  喬有貴一把就捂住瞭她的嘴,想把她的嘴堵起來,便摸瞭一下口袋,什麼也沒有,又摸瞭摸柯蘭的身上,好像也沒有什麼可以堵嘴的,便撩起她身上那件長長的遮住瞭臀部的灰佈外套,扯下瞭那條花佈褲衩,揉成一團就往她嘴裡塞去,柯蘭渾身無力,下體的刺激讓她無力反抗,褲衩便嚴嚴實實地堵住瞭她的嘴,斷斷續續的呻吟便窒息在她嗓子裡。

  哼的一聲,柯蘭便被他扛上瞭肩。

  柯蘭知道自己已經無能為力,可能逃不出被他再次禁閉的結果,但不管怎樣,總要努力一下,就在她被扛上肩膀的時候,她的兩隻腳在掙紮之間悄悄地互挫瞭一下,左腳的鞋子便掉瞭下來,喬有貴居然沒有發現,他此時的心情就在他扶著柯蘭臀部的手上,那裡堅實而有彈性,此時還富有極具誘惑的熱力。

  山腳下那女子正是凝芳,她聽見瞭屋裡的響動,那是柯蘭跳窗的聲音,她一開始沒註意,可一會兒以後,柯蘭還沒出來,她再進去才發現裡面已經沒有人瞭,這才從現場判斷出來她是從窗戶出去後翻墻走的,她知道柯蘭的性格,這麼不顧一切地走一定是心裡很急,估計是追什麼人去的,便把那裡的事交給瞭小劉,自己一路追蹤下來。

  到瞭村口,看見兩個小孩在地上玩耍,便上前詢問起來,果然其中一個小孩看見瞭一個女人嘴上貼著膠佈往山上跑去,凝芳這才追瞭上來。

  前面是叉道,凝芳判斷瞭一下,選擇瞭一條她認為是正確方向的小路,沒多久便發現瞭痕跡,知道自己沒有走錯方向,於是小心翼翼地搜索前行。

  不用說,柯蘭掉下的鞋子被凝芳找到瞭,她的心裡一沉,不知道柯蘭又遇到瞭什麼危險,要不然不會這麼狼狽,連鞋子也顧不得。

  她拔出手槍以防不備,繼續前行中,不斷地發現被踩踏過的痕跡,踩踏很沉重,那應該是負重行走才會有的,這麼說來,柯蘭也許被他人背著或扛著,希望她不會有意外,凝芳的心裡開始凝重起來。

  不過有一點她暫時還算有點安慰,那就是還沒發現一絲血跡。

  前面就是一道山梁,一抬頭,驀地便發現瞭前面的人影,果然是一個人扛著另一個人,凝芳緊追瞭幾步,便透過樹叢有些看清楚瞭兩人的大概,背上被扛著的便是柯蘭,隻是此時又被繩索捆緊瞭,好像嘴裡還塞著佈團,但讓凝芳感到氣憤的是,柯蘭居然沒穿褲子,那光光的臀部和腿腳就這麼裸露著被他摟著。

  她使足瞭勁趕瞭上去,眼看還有二十多步路的距離,便大喝一聲:“站住,我是警察……”

  喬有貴沒想到身後居然有人追瞭上來,嚇得一下子就停瞭腳步,驚恐地回過身子一看,是一個女子站在後面,好像就她一個人,頓時心裡也稍稍放松瞭一些。

  他把柯蘭放下來摟在自己身前,胳膊夾著她的脖頸,大聲叫道:“警察怎麼啦?我又沒殺人放火,你管得著嗎?”

  凝芳端起手裡的槍指向他:“把她放瞭,要不然我讓你腦袋開花,你信不信?”

  喬有貴自小在農村裡長大,哪裡見過這個陣勢,沒想到凝芳居然會有槍,臉色一下就白瞭,夾著柯蘭脖頸的胳膊不由自主地就松開瞭,這一松,柯蘭可就往地上坐瞭下去,一個是因為她身子被扛瞭一段路有些麻木,再一個她不願意讓凝芳看到她身下的那玩意,雖然還有那長長的外套擋著。

  凝芳命令他在一邊抱著腦袋蹲著,然後走到瞭柯蘭身邊,迅速解開瞭她的捆綁,又抽出她嘴裡的佈團,發現居然是一條女人的褲衩,倒把自己的臉也羞紅瞭。

  柯蘭臉更紅,那身子還在興奮之中,一低頭便看見瞭自己敞著的胸懷,趕緊把衣襟拉上,對喬有貴低聲說道:“把……把鑰匙給我……”聲音還是那麼無力。

  喬有貴此時倒是很老實,乖乖地掏出那把鑰匙丟給瞭柯蘭,柯蘭當著凝芳的面可不敢開鎖,便把鑰匙塞進口袋,然後紅著臉對凝芳說:“凝芳姐,我先去那裡一下……你等我一會。”她的手指向一旁的樹叢。

  凝芳看她欲言又止,又滿臉紅暈羞怯無力的樣子,心裡知道她一定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事,倒也不好問,不過也似乎看到瞭她身下有東西鎖著,又見她向喬有貴討要鑰匙,便聯想到以前自己也曾經被那個居老大,用一具銅制鎖具封閉過,心裡也猜到瞭大概,於是柔聲地說道:“你去吧,我在這裡看著他。”說完話,自己的臉不覺也感到瞭微微發燙。

  柯蘭忍著那感覺,揀起瞭那條扔在地上的花褲衩,不敢邁大步,便小心地移動著步子,躲進瞭一邊的草叢裡,當那玩意被她取下後,終於如釋負重般地松瞭一口氣,她看著那銅具。本想一下丟進草叢,不知怎麼心裡一動,把那還濕漉漉的圓柱子擰動瞭一下,居然就被擰瞭下來,原來那柱子是有螺柱的,可以和圓球一起擰上擰下,擰下來後就是一塊簡單的弧形銅片,穿戴起來就不會有被插入的感覺。

  柯蘭想放入口袋,可那銅具較長,會露出袋口,一個想法讓她又把臉羞得紅紅的,咬瞭咬牙,把那銅具又自己戴上瞭,小銅鎖還得掛上,要不然那銅片可不能扣上,隻是現在沒有瞭那圓柱和圓球,圓柱連著圓球被她塞入瞭口袋,再把花褲衩穿好,長長的灰佈外套也扣好瞭扣子,這才出瞭林子。

  她心裡有瞭個想法,出瞭林子後便對凝芳說瞭,讓凝芳把喬有貴放瞭,她不希望這樣一個混蛋,在她的同事面前把她的事說得清清楚楚,再說瞭,她們的任務是要找尋封雪,也不可能他把帶回去。

  其實凝芳也想到瞭這一層,既然柯蘭提出,那再好不過瞭,不過不能由她們放人,得制造一個機會讓他自己走。

  於是,凝芳便把地上的繩索撿起來,將喬有貴也反綁瞭,拴在一棵樹上,不過卻是打的活扣,捆得也很松,就說瞭一句話:“在這裡好好反省,等一會有人來帶你回公安局,等著坐牢吧。”

  柯蘭心裡有氣,見喬有貴被捆在樹上後,那眼睛還不忘在她身上盯著,知道他還忘不瞭她,便抓瞭一把茅草狠狠地塞進瞭他的嘴裡,把他嗆的眼珠子都紅瞭。

  凝芳知道柯蘭心裡有苦,倒也不能多管,看她稍稍氣順瞭,便和柯蘭往山下走去,隻是進村後,柯蘭沒敢直接到那屋子裡,而讓凝芳幫她把她的衣褲都取瞭出來,找瞭一個隱蔽的地方穿戴好瞭,這才和小劉見面。

  安全把柯蘭營救出來,這多少讓凝芳的心裡有瞭些安慰,這麼多天的擔心算是到此為止瞭,剩下來的工作,該是找到封雪,盡最大努力把她營救回去。

  回到喬傢村時,天早已黑漆漆的,抓捕林芝的幾個同志也沒看見,凝芳估計他們已經完成任務,說不定早已回瞭分局瞭,便和柯蘭與小劉商量瞭一下,決定還是找村長查問封雪的下落。

  再次來到村長傢,小劉也不客氣,讓村長給做瞭一些簡單的東西填瞭一下肚子,這才詢問封雪在村裡的情況。

  村長畢竟是村長,有點老奸巨猾的樣子,他含糊其詞地隻是應付著,並不把真實的情況告知,凝芳自然心中有數,知道他這個村長也有難處,便問明瞭喬三運傢的大概方向,便和小劉一起前往,柯蘭也想跟著去,卻被凝芳攔阻瞭,讓她先休息一下,調整好情緒,明天說不定還要應付可能發生的情況。

  喬三運正在傢裡,這幾天離開瞭封雪,心裡實在不是滋味,那天晚上喬德標急匆匆地跑來,告訴他封雪在學校被警察帶走瞭,他當時就很懷疑這個消息的準確性,他心裡明白得很,他這個表弟早就覬覦著他的女人,該不會是他使什麼計把他的女人藏起來瞭,於是等喬德標一走,他便找來村裡的幾個學生一問,果然有此事,到現在這些孩子還待在傢裡沒地方上學呢,隻是心中對喬德標的恨意依然存在。

  喬三運聽得果然有警察來到,心裡也有些慌亂,在外面躲瞭一兩天,看看沒什麼事發生,這才又回到瞭傢裡,沒想到現在警察居然找上門來瞭,還問他要封雪的下落,心中便惡狠狠地罵起瞭他的表弟,自己的女人一定被他給藏瞭,要不然警察也不會來跟他要人,他的臉色變瞭好幾變,卻沒有逃過凝芳的眼睛。

  喬三運心裡盤算著,這個事可不能跟警察說,他還得要找回自己的女人,並要好好的教訓一下他的表弟,要是說給瞭警察,那封雪可就永遠不是自己的瞭,到時候豈不是人財兩空。

  所以他一副很無辜的樣子,耍起瞭無賴,凝芳知道在他那裡是問不出什麼的,但隱隱的又感到他心裡有鬼,便將計就計,帶著小劉離開瞭。

  喬三運拿定瞭主意,要上門去討要自己的女人,要不然跟他沒完,他找瞭一把柴刀別在瞭後腰上,乘著天黑就出瞭門。

  喬德標這幾天很開心,因為有一個如此漂亮的女人一直陪在身邊,雖然不是心甘情願,但女人畢竟被捆著,想要怎樣都能隨自己的心願。

  雖然如此,他那些甜言蜜語卻還是不能不說的,看著被捆綁得結結實實的封雪,他會把萬般柔情很輕易地寫在臉上,堆著一臉的微笑,述說著他們兩人的將來,同時還會許下幾個諾言,告訴封雪,他會帶她離開這個大山,離開他現在的老婆,到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就這樣綁著她一起生活。

  封雪心裡明白,可不能開口說話,她的嘴一直就被他用棉佈塞滿瞭,還用繃帶密密的包紮嚴實瞭,她知道他不想讓她說話,就是想擁有她,然後把她帶到無人知曉的地方獨霸她。

  到現在她也看清瞭他的面目,以前的美好言語都是虛偽的,連自己的表哥都能欺騙,何況對待她,如果真的對她好,為何又如此嚴密地捆綁著她不給她自由,封雪心裡隻有悲哀。

  她惦念著那些孩子麼,不知道他們現在怎樣瞭,因為沒有瞭她這個代課老師,估計也都在傢裡閑著,有時候趁著吃飯嘴沒被堵上之時,她很想跟喬德標說,想去那學校看看孩子,要是可以的話,還想繼續給孩子們上課,至少那裡的時光是快樂的,雖然也被捆綁瞭身子。

  可她不敢提,她心裡害怕,因為有時候晚上都能聽到喬德標女人的哭泣聲,那是他在柴房裡抽打他的女人。

  今天和前兩天沒什麼兩樣,女人把事都做完後,很安靜地就回瞭柴房瞭,她的房間現在應該是讓給喬德標和封雪的,要等封雪和他完事後,把封雪放入地洞裡她才能回去。

  女人很怕他,但也很愛他,舍不得離開他,所以再大的委屈她都能承受,隻要讓她留下,她實在喜歡這個男人。

  天黑黑的,屋裡點上瞭油燈,封雪又被剝得隻剩胸罩,喬三運給她戴在下體的那隻黑佈罩子,此刻被喬德標取瞭下來,把它綁在瞭封雪的嘴上,因為她的嘴裡又被塞瞭滿滿的棉佈團,幾乎要擠出口腔瞭,這黑佈罩子一兜,便把那滿嘴白花花的棉佈團給封住瞭,還綁得緊緊的。

  喬德標正在重新用繩索捆綁著她的身子,每捆一下還不忘把繩索收緊一下,他也知道,現在捆得緊緊的不要緊,反正完事後還要重新把她捆綁一番,那時候再丟進地洞,她也不會有不舒服的地方,所以,他此刻盡量要把她捆牢捆結實,那樣他才感到心裡舒坦。

  女人躲在柴房裡,耐心等待著,等待她男人做完那事後來叫她,剛才她又去瞭那個地洞,把裡面收拾瞭一下,她對那個地洞有感情,因為那裡也是她早前待過的地方。

  那時她也是另外一座山村的一個黃花大閨女,那一次的春天,她跑瞭十八裡的山路,為瞭觀看一場露天電影,就被也去看電影的他盯上瞭,在回來的路上被他用她的圍巾塞瞭嘴,拉到瞭樹林子裡給強暴瞭,以後他便經常走夜路趕到她的村子,偷偷摸摸地摸進她的傢門,還爬窗戶進入她的房裡,她害怕沒敢叫出聲,但即使要叫也沒法叫,他一進來以後,不管她願不願意,還是配不配和,便會很麻利的將早已準備好的佈團塞進她的嘴裡,然後就把她反捆瞭胳膊,一番雲雨總要到後半夜才會結束。

  外面就她一個耳背的媽媽,幾乎聽不見什麼,以至於他有時候甚至來去自如。

  終於她母親知道瞭,很反對她和他來往,母親一心想要她嫁到山外,找一個好人傢,她卻心裡很矛盾,沒想到,在一天黑夜,他又闖入她傢,將她捆綁瞭身子,蒙上眼睛堵住嘴,帶到瞭他的村子,並藏入專為她挖掘的地洞裡,這一藏就是三個月,後來她母親知道這個事情改變不瞭瞭,也怕喬德標以後報復,便也隻能依瞭他們的婚事。

  如今那個地洞一到晚上就會藏入另外一個女人,對於她來說是很傷感的,但願他不要把她拋棄瞭。

  迷迷糊糊中,她被叫醒瞭,喬德標也似乎有些迷迷糊糊的,大概完事後他也睡瞭一會,女人趕緊到房裡把封雪從被窩裡拉出來,和喬德標一起,重新把封雪赤裸的身子五花大綁著捆緊瞭,腿腳也綁紮牢固,再拿繃帶把眼睛嚴嚴密密地纏裹著,然後用被子將她一裹就抬出瞭屋子。

  地洞就在後院,一塊木板下就是一個洞口,一張短木梯子就可以下去瞭,喬德標先下瞭洞內,接住瞭女人抱著的封雪,然後把封雪橫放在地洞裡的幹草堆上,臨走時,還不忘把手伸進被窩裡摸瞭一把。

  封雪赤裸著身子被裹在被窩裡,聽得頭頂那木板被蓋上的聲音,知道又將迎來一個孤獨的黑夜,身下柔軟的幹草倒並不妨礙她的身體,雖被捆綁的結結實實,還不是太難受,內心希望明天有什麼意外能夠發生,或許那個女警察會找上門來,隻是這樣的希望也太渺茫瞭,被捆綁到這個大山的這麼些日子以來,她已經領略瞭山野的無邊無際,也知道瞭無知在這裡的肆虐和蔓延,要想逃出這裡談何容易。

  身子在被窩裡暖烘烘的,睡意也漸漸上來瞭,四周寂靜得像一個深深的無底洞……

  春夜很愜意,也很浪漫,有明月照在樹梢,被微風輕輕一吹,便把月色也搖醉瞭。

  喬德標的女人,就在這樣的月色裡,怯怯地躺在他的身邊,看著心滿意足的他睡得如此香甜,心頭掠過的是一股苦澀。

  突然,大門被一陣敲門聲震得砰砰響,女人吃瞭一驚,趕緊披衣坐瞭起來,喬德標也被驚醒瞭。

  門外傳來喬三運的聲音,喬德標一聽就知道是他來瞭,心下也明白他的來意,便附著女人的耳朵說瞭幾句話,女人有些羞紅瞭臉的點瞭點頭。

  喬德標便起身下瞭床,女人則趕緊把身上的內衣褲都脫光瞭,裸著身子僅披瞭一件外衣就坐在被窩裡,那白乎乎的胸脯幾乎就要露在外面,喬德標迅速從枕頭底下取出一條白佈帶,把她的眼睛給包瞭起來,還拿一團棉佈胡亂塞進她的嘴裡,便讓她依在床欄上等待著。

  喬三運等的不耐煩瞭,敲門聲越來越大,把個村子都幾乎要警醒瞭,不過山裡人睡覺比較死,打雷也不會很容易醒來,即使醒來瞭也不會來管別人傢的事。

  好不容易喬德標把門打開瞭,喬三運一看他披著衣衫拖著鞋,還穿著短褲衩,就知道他是從床上下來的,不過他要先看看他床上的是哪個女人,所以院門一開,他話也不說瞭,直接就往他屋裡闖去。

  喬德標最瞭解他這個堂兄的性格,所以看著他氣勢洶洶的背影,他的心裡卻在暗暗慶幸,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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