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快涼瞭,我都聽到街上人早起的聲音瞭。回味這一段過去,令我感到不安,究竟是怎麼樣的感覺,我說不上來,隻是過去的畢竟都過去瞭,過去的,對我而言也太久瞭。
小月呢?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兒,留給我的除瞭這些回憶,我再不想回憶其它的瞭,那些會令我的神經感覺到麻木,於是,在和小月分開後的幾年間,我還是會時時地用酒精麻醉著自己不安的神經,似乎,在那醉生夢死中,我會有些淡忘吧。
終於,我還是要離開小月瞭,小月抱著我,說等她畢業瞭一定去找我,我慘淡地笑笑,點著頭,我不知道我的明天會怎麼樣,梁老板已經定下瞭要去C市的時間瞭,我沒法子想太多,在這兒,我已經不能呆下去瞭,我當然明白和梁老板做那件事的可怕後果,走是一定要走的,任何的僥幸都害得不是一個人。
可是,這些怎麼和小月說?
楊哥去瞭東北瞭,二毛去瞭雲南瞭,在這個城市,我熟悉的人已經幾乎不剩下什麼瞭,臨別這個城市的前幾天,我接到瞭子清的電話,說知道我要走瞭,想要我和弟兄們幾個再聚聚,我答應瞭。這一年多,我幫子清他們做過幾件事,他們覺得我還夠哥們,其實這些事,收拾幾個小傢夥,恐嚇一下,在我,根本就不算什麼,發狠,他們還比不過我,至少,對我,在這個世上留戀的事本就不多,有的幾件事,也沒什麼讓人有幸福感的。
還是上次的那個KTV,子清他們幾個提前過來瞭,我到瞭後,他們很是高興,不過,我倒提不起興趣,子清問我:「羽哥,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苦笑著搖搖頭,不過也不忍心掃他們的興,這些小東西,也許在旁人眼中是另類,不過,卻也十分講義氣,相比許多言而無信的傢夥,我卻願意選擇和這些人在一起。當然,他們的信,那是有范圍的,就是隻對他們認定的哥們才有信,而對別人,那無賴勁上來,真是不象個人。
叫瞭幾個小妹來陪唱,每人一個,我身邊坐的一個小妹頭發長長的,聲音卻是有些沙啞,一坐下來,倒是不斷在我身上摸著,靠,真是有職業水準,不過,我實在提不起興趣,隻是悶悶地唱酒,子清他們幾個已經在吼歌瞭,酒精隨著灰紅的燈光起舞,那幾個小妹穿的那樣的少,一種讓人腎上腺激素急劇上升的感覺不斷地沖擊著每個人的神經,其中一個小兄弟站起來,走到我身邊,我舉杯朝他點點頭,他舌頭卻有些喝大的感覺,結結巴巴地說:「羽哥,我,我們要去辦事啦,呵呵,來,羽哥,敬,敬你一杯。」
他旁邊那個被她摟著的小妹也朝我曖昧地笑著,我點點頭,笑笑,一飲而盡,他們兩個就出去瞭,過瞭一會兒,子清也擠過來,道:「羽哥,你是不是真的要走?」
我一愣,點點頭,不知道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我也想走,我想去雲南,」
他好像下瞭很大決心一樣,看瞭我一眼,「找二毛。」
「哦?」
我看瞭看他,「你真這樣想?」
我的聲音有點不對。
「是啊,羽哥,我不想跟我爸做事,我要做出一點自己的事。」
子清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
我沉默不語,我雖然也打架,但很討厭做二毛那樣的事,當然我自己不願意,並不代表我就會一定要去阻止別人那樣去做。
不過,對於子清,我還是要多說兩句,不知道為什麼,隻是覺得這小夥子很精明,如果那樣,肯定會有一天後悔,我不想他那樣。
我拍拍身邊那丫頭,同時也拍拍子清的手,示意出去說兩句話,那丫頭也很知趣,立刻移向一邊,我和子清走到包間的外面,在那廳裡找個位子坐下瞭,這會兒是主持人在那兒說著什麼,至少沒有那種不要命的聲音回響。
子清遞給我一支煙,我抽著,盯著他,不吭氣,他笑道:「羽哥,你怎麼啦?
今天?「我吐出一口煙,想瞭一會,道:「子清,我不想你去雲南,跟著你爸和我一起到C市去吧。」
子清一下愣瞭,沒想到我這樣說,他立刻道:「羽哥,你知道的,老頭子根本和我尿不到一塊,我不去。」
我嘆瞭口氣,「子清,你當我是你哥,你就讓我把話說完,說完瞭,你愛幹嘛幹嘛去,好不?」
子清不吭氣,悶下頭抽煙。
我道:「子清,二毛那檔子事兒是拿命換倆錢,你以為那麼瀟灑嗎?我們在一起時間不短瞭,我覺得你他媽的還象條漢子,做那球事有什麼好處啊?要錢嗎?
玩心跳嗎?當然,你想做是你的事,和我沒關系,可是,唉,「我嘆瞭口氣,接著道:「這段日子相處,我心裡卻把你當成我的親兄弟瞭,我不想讓你走那條路,你明白嗎?」
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什麼,我感覺心裡有種濕濕的感覺。
沉默,我們都不說話,我不會說話,能說的,就這麼多瞭。我的煙抽完瞭,我拍拍子清的肩膀:「走,進去吧,裡面還有兄弟呢,別讓他們覺得見外瞭。」
我把煙在煙灰缸裡一擰,起身向包間走去,子清也不說話,從後裡走來,一隻手拍住我的肩膀上,我回頭看瞭一眼,這傢夥,眼睛也有些紅紅的,不知道是不是被煙嗆的。
之後,就是喝酒,我不會唱歌,不過我旁邊的小丫頭那沙啞的聲音唱起歌來倒還不錯,一晚歡娛。……
我要走瞭。
在小月傢,阿姨炒瞭好多菜,李叔又出差瞭,就小月,阿姨和我三人,其實吃不瞭,一點也吃不下,離別的氣氛弄得人很傷感,阿姨不停地給我夾菜,小月也是,我就硬著頭皮在吃,直到吃得我實在撐不下瞭,她們還是在給我夾菜,我笑道:「你們也吃啊。」
阿姨笑笑道:「你走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會好長時間吃不上阿姨炒的菜的。」
小月不吭聲,我給阿姨和小月都夾瞭菜之後,說:「阿姨,一有空我就回來看您瞭。」
我朝向小月:「小月,你也吃啊,一晚上就隻顧給我夾菜瞭,你還一點都沒吃呢!」
小月的眼睛忽閃忽閃兩下,淚水就下來瞭,她站起來,扭身跑向自己的房間,把門使勁一關,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裡瞭。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倒是阿姨嘆瞭口氣:「唉,小羽,你要走瞭,月兒心裡不高興,我也是,你這麼長時間在這兒,我都習慣瞭,一下子說要走那麼遠,想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你,別說小說,就是阿姨也會想你的。」
我也嘆瞭口氣,唉,沒辦法,命,這就是命,我能不走嗎?不能,如果不走,會給好多人帶來麻煩,包括小月,可是,我要走,唉,生離死別,雖然我讀書不多,可是這種場景,真是有種難以述及的感觸。
我走到小月房間門口,敲門,沒人應,我一推,門開瞭,我回頭看瞭阿姨一眼,阿姨正在收拾碗筷,我進到小月房間,順手把門關上,小月正撲在床上,我坐在床邊,用手去拍她的肩膀,她抬起頭,我看她的小臉已經粘滿瞭淚水,她立刻撲到在我懷裡,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除瞭緊緊地將她抱緊。再多的安慰話已經不知從何說起,也許,這一刻如果能長久,那真是夢寐以求的啊我低下頭,輕輕地吻著小月的頭發,淡淡的清香開始以我的鼻子中漫延。
我輕輕地撫摸著小月的肩膀和小腰,突然,小月抬起頭,在我的肩膀上狠狠咬瞭一下,我疼得直吸涼氣,然後她松開我的肩膀,開始瘋狂地吻我的嘴唇,同時她的手開始撕裂著我的襯衫,我被她吻得都幾乎喘不過氣來,不過一股熱浪卻開始在心底升起,那一刻,我真有種想和她同時被融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