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異樣深濃,懸浮空中的行行金字灼灼生輝,映入眼中分外清晰。
小玄同雪若屏聲斂息地默讀著,如入寶山目不暇接。
《歸墟本訣》、《歸墟金丹大要》、《水元秘要》、《水元符法》、《真水聖鑒》、《日月星辰侍聖真誥》、《太液性命總要》、《玄祖導引法》、《玉蓮寶穰經》、《玉輪永駐旨歸》、《麝蘭禦氣術》、《還形鑄體水髓咒》、《幻影煙波》、《至魅秘圖內旨》……小玄朝空信手輕點,打開一篇又一篇聞所未聞玄乎其技的絕世秘學。
當翻到一篇名曰《水界禦真契》的法門,見章首述曰:玄祖與龍陵帝尊簽盟,於天外海極深共設總禦府,輪值無隙,聽候法旨調度。但識此契者,可役五方五行禦龍及龍伯國巨龍力士,以法陣傳禦,瞬息即至,勞苦無怨。
“可役龍伯國巨龍力士?”小玄瞧得一陣心跳,他平日就眼紅道傢正統能召役黃巾力士,悄忖:“巨龍力士……光聽名字就好生威猛,倘若真是龍伯國的巨人,豈非比那什麼黃巾力士強太多瞭?不知那五方五行禦龍又是什麼物事……”
往下再瞧,接又看見訣咒之後註著行小字:此契需修至歸墟本訣第二重天,方可執掌。
他按住心動,又再點開一篇,見其名寫著《聚神會元真誥》,開篇述曰:“本訣可禦昏幻、攝神、障眼、暴怒、悚懼、癡睡諸術,固神守元天下無雙。”
“可禦昏幻、攝神……”小玄心中叫道:“這個好!這個好!敢稱天下無雙,定然有些斤兩,如若學會,說不定便不怕五姐姐娘親那一類的勾魂邪術瞭!”然卻又見其後有小字註著:此法需修至歸墟本訣第二重天,始可習之。
他暗記心裡,又往後翻,瞧見目錄中有《品花玉鑒》四字,心中一動,立時想起當日在夜光潭時,從逍遙郎君口中聽過的一個觀貎鑒人的法門,似乎正是此名,當即點開,見其中細分著“觀貌”、“鑒探”、“根骨應典”、“名器寶鼎”、“妙法搜刮”……等章節。
小玄看得津津有味,忽見“名器寶鼎”中有段文字述道:“花房極深處,玉穹窿有如窩巢,但能裹卷,藏匿花心,便名‘羞花閉月’,是為萬中無一之寶器,位列諸珍之極。此器因花心與玉穹窿相互滋養守護,能拱聚陰陽之精,亦為無上爐鼎。因陽器尋常難及,是為敏嫩之極,如遇稟異,必奇樂遽生銷魂絕頂,非上法莫禦。”
他心頭一跳,立時從水若想到懷中的雪妃來,隻覺與之描述甚是相同,心中思道:“敢情姐妹倆身上所藏,便是這種‘諸珍之極’的名器?”當即朝文字一指,對雪妃道:“雪兒,你瞧這段。”
雪妃瞧去,雖然自幼便讀書識字,卻覺甚是難明,問道:“怎麼瞭?”
“羞花閉月,這名兒取得真好!”小玄一聲贊嘆,湊到她耳邊悄聲道:“知不知道,你身子裡邊就藏著這樣的寶貝。”
雪妃錯愕,心中似懂非懂,不由羞瞭起來,嚶嚀道:“陛下哄人!”
“玉穹窿有如窩巢,但能裹卷,藏匿花心,便名‘羞花閉月’,是為萬中無一之寶器……因陽器尋常難及,是為敏嫩之極……”小玄含笑讀道。
雪妃按不住心底的好奇,偷偷聽著。
“如遇稟異,必奇樂遽生銷魂絕頂……嘖嘖嘖,說得半點沒錯,真個令人無以自撥!”小玄繼道。
“陛下莫要說瞭,羞殺人哩。”雪妃軟糯央求,雙頰如火地把臉埋入郎懷。
小玄哈哈一笑,吻抱玉人,繼啟諸篇,走馬觀花地翻看,進而又瞧見幾種奇異法門,如能舉步千裡的《幻影煙波》,如識穿金逾石、開鎖解困的《脫厄百法秘樞》,如可馭飛禽走獸、可通花木言語的《帝令真旨》,簡直匪夷所思聞所未聞。
“這《帝令真旨》好生有趣,如能因此而通曉花木之語,可就真真神奇瞭!”雪妃興致盎然道。
“那回頭我們把這一篇學瞭,以驗真假!”小玄笑應,心忖:“三哥祖上曾為妖、水二界之祖,傳下這能馭役禽獸、通曉花木之絕學,多半非虛。”
“不知……”雪妃忽道,卻又吞吞吐吐。
小玄見她欲言又止,好奇道:“不知什麼?”
雪妃鼓起勇氣,蚊聲道:“此鑒玄妙繁如星海,不知當中有沒有能助人成孕的法門?”
小玄心中怦然一跳,含笑道:“你想為朕生個小仔子麼?”
雪妃濃暈染頰,半晌不語。
小玄盯著她笑。
雪妃羞不可遏,柔情萬縷地望著他低聲道:“君王業在千秋,自當開枝散葉瓜瓞綿綿。陛下待妾恩重情深,妾無以為報,倘若有幸能為陛下延繼子息,自當千百個願意。”
原來晁紫閣後宮雖眾,這些年來卻無一子嗣,廟堂上下滿朝文武,皆俱焦盼,程兆琦自也著急,曾悄促夫人催問女兒原故,雪妃彼時懼厭君王,自是無動於衷,然今時滿懷慕戀,君王亦寵愛有加,因此動瞭孕育之念。
“找找看!”小玄笑道,隨手又點開一篇,見其名《玄祖逍遙拳》,隻是浮光掠影地粗閱一遍,便已心馳神搖,隻覺當中所記非同小可,同以往所知所習的武學迥然不同,稍繼深讀,愈覺石破天驚妙入毫巔,不禁周身血沸。
雪若猶好,小玄卻是越看越驚,隻瞧得如癡如醉欲罷不能,心底連聲叫道:“好妙的武技,我要學!”卻見底下註著:“須修至歸墟本訣第二重天,始可習之。”忍不住道:“怎麼又是以歸墟本訣為前提!”
雪妃道:“看來這些神妙法門,大多需以歸墟本訣為根基,方可修習哩。”
小玄當即朝空輕點幾下,返回寶鑒目錄,尋找之前粗略翻過的《歸墟本訣》,點開細瞧,見開宗明義曰:“夫陰陽者,萬物根本也。獨陽不興,孤陰無繼,須陰陽融濟,方可鼎盛大成,終至登峰造極。夫歸墟者,天地一極,無底無漏,眾水匯聚,無增無減。是為註而不滿,酌焉不竭。
以歸墟為鑒,導陰陽之法,會二儀之理,合五行之數,是為玄中之玄,妙中之妙,自可轉還陰陽,顛倒造化。本訣統分九重天階,大成之日,即臻大羅之境……”
“即臻大羅之境!”小玄失聲叫道,心中怦怦直跳。大羅乃修煉中人夢寐以求的至高之境,叫他怎能不心動。
“恭喜陛下,喜得無上至寶!”雪妃父母俱是仙真,自然知曉“大羅之境”這四字意味著什麼。
小玄又細閱瞭一陣,心意終決,對雪妃道:“這《歸墟本訣》乃雙修絕學,需得以男女共修,這秘鑒上說,此法門於修者有無窮裨益,雪兒,不如我們倆一同修習吧,你可願意?”
雪妃又驚又喜,她乃仙傢之後,根基紮實眼界高博,看瞭面前的寶鑒,已知記載的乃是天地間的無上絕學,沒想到皇帝竟然肯同自己分享,心明這恩寵非同小可,甜蜜應道:“陛下若是肯教,妾身自是願學。”
小玄道:“我也不會,豈能教你,咱們一道鉆研便是。”
雪妃隱知修習這種雙修之法需親密無間,暈著臉道:“妾身全聽陛下的。”
兩人相擁細閱,又見鑒上述曰:“本訣以陰陽為爐鼎,以情欲為柴火,火愈熾旺,功愈上佳。是而共修,快美必極,需以禁制之法《長生鎖》輔佐,方可達之。《長生鎖》亦共九境,按一境應對一重天,接以‘龍翔鳳翥、雙鸞舞、水婉轉、風流雲匯、偃蓋寶幢、鳳洗羽、剖蚌摘珠……’諸勢輪轉行之,以三循為一周天,方可融丹。”
兩人便依著言中所述,先學那禁制之法《長生鎖》,各自盤坐玉簟之上,凝提真氣,運轉於諸經諸脈之間。
兩人練習瞭一陣,小玄又看那雙修諸勢細解,見首勢“龍翔鳳翥”註曰:女仰男俯,陰陽相欽。女展臂交腳向上,勾懸男軀,須唇舌相接,乳臍貼偎,男環女腰,玉莖內於丹穴,搠割玉理,雀啄陽臺,以陽鋒深築谷實,按九一之數抽添,以本訣一重天導氣之法相濟,輔《長生鎖》禁守,徐徐調納,融匯火候……
他默記心中,已有些迫不及待,遂將雪妃抱回懷裡,按那“龍翔鳳翥”勢開始按訣修煉。
雪妃欣然相就,亦照鑒上所述,手摟足勾,配合君王。
小玄低語道:“按這鑒上說,這一式‘龍翔鳳翥’,除瞭口舌,還需乳臍相接。”
雪妃羞澀地輕應一聲,送上朱唇,又舉臀抬腰,將粉臍與君王貼住,幾乎整個懸掛在男兒身上。
兩人徐徐綢繆,不過須臾,赫感氣脈交融奇美遽生,似沐春波如逸雲端。
廊下的冰兒偷眼瞧著,見帝妃兩個又再相擁一處,顛鸞倒鳳極盡繾綣,心中驚道:“今兒可怎麼瞭,皇上與娘娘竟然如此纏綿……這都多少時候瞭,怎還興致不減?”
再瞧娘娘臂攬腿纏,玉軀完全離瞭簟席,似藤蔓攀樹般掛於皇帝身上,姿勢既是撩人又是古怪,心中又羞又詫,繼忖道:“天都快亮瞭,宮人起來,倘若不察撞入庭裡,可就驚擾皇上與娘娘的恩愛瞭,依皇上的性子,那便要大禍臨頭瞭!”
她思量瞭片刻,再顧不得貪看,遂悄悄起身急往垂花門去瞭,拎瞭把小椅子,坐在入口處守著,以防有人進來。
小玄同雪妃按鑒上所授,生生澀澀地一同摸索嘗試,以“龍翔鳳翥”為始,次第又換瞭 “雙鸞舞”、“水婉轉”、“風流雲匯”數勢,俱隻徐徐抽添,豈料快美卻在以驚人的速度堆疊。
雪妃盡心配合,時呈飛鸞之姿,時效舞鳳之形,嬌嬈百呈,俱獻與君王。
兩人十指相扣,四目對視,隻覺酥美一浪接一浪地襲來,雪妃汁蜜如註,小玄也再現瞭玄陽盤龍之相,幾似融做一體,心皆大感奇妙。
小玄隻覺與五姐姐所教的九鼎還丹訣全然不同,雪妃亦感比娘親密傳的秘技大是相異,更加的神奇銷魂,兩人俱自難耐,各以《長生鎖》禁制,方未早早潰泄,隻是均為初學,倍感吃力與煎熬。
雪妃粉臉瑩瑩嬌喘籲籲,凝脂似的乳上,兩顆嬌蒂自粉藕色的薄薄乳暈中尖尖勃起,殷紅欲滴,隨著身子的晃動,劃拽出道道勾魂曲線。
小玄隻覺她那花心竟與往時不同,變得無比膏膩軟嫩,龜頭撞上,酥麻難禁,見其嬌態難支,微喘道:“按這鑒上說,需得循行三周天,直至火候到瞭,方可出精融丹。”
雪妃嬌腮發燙地點點頭,強以《長生鎖》苦苦支撐,兩條柔美長腿俏俏勾纏,始終攀盤男兒腰上,驪關守是守住瞭,但那膩滑花蜜卻止不住地吹淌出來,塗得兩人腹下腿根滿是溫熱。
兩人再三綢繆,小玄盤膝正坐簟上,將玉人抱在腿上,卻是行至那“剖蚌摘珠”之勢,見空中的金字註曰:男女俱坐,面相向,嗚口嗍舌,女局脊歙肩,足置男肩,男手擔女臀,進玉莖於寶宮,淺鋸玉理,中侵麥齒,深伐陽臺,勢若割蚌而取明珠矣,須堅行導氣之法,按八二之數往返徐攻,以迎融丹。
遂將雪妃兩隻玉足捉瞭,高擔肩上,雙手轉回底下,鉗住玉人柳腰,將寶杵刺入花房,按鑒上所授來回抽聳,淺時以冠溝割剖玉蛤下角,入時以莖身碾研癢筋突褶,盡時以龜首突搠花心窩池,記記力透脂底。
雪妃時凝時酥渾身嬌顫,隻憑靈臺的僅餘的一點清明死死咬住朱唇,方才沒有喊叫出來。
小玄乜著她那與生俱來的羞媚嬌容,心中狂蕩,然卻不敢胡亂癲狂,仍按鑒上所授的循行導氣之法徐徐抽添。
“要丟!”雪妃突地失聲,花底哆哆嗦嗦地掉出一大團蜜來,悶哼道:“著實難擋,要……要糟瞭!”
“還有小半周天!”小玄沉喝,但覺玉人花壁抽緊,一下下飛速地箍揉鐵莖,隻感自己也似決堤在即。
雪妃心底一凜,遂又咬緊牙根,強以《長生鎖》禁守那搖擺欲潰的驪關,昏昏沉沉間隻存一念:絕不可功虧一簣,誤瞭君王大事!
兩人抵死綢繆,但覺分秒如年,小玄突地叫道:“可以瞭!”兩手離瞭柳腰,抄住玉人兩瓣飽軟柔滑的雪臀,對著腫脹的花眼兒一通猛沖怒突。
雪若美極情濃,心中迷瞭,突地失魂哼道:“求……求陛下……”
“求什麼?”小玄悶喝,隻道玉人抵擋不住,欲要告饒求降。
“求陸下賜妾身子嗣!”雪妃美目迷離軟軟央喊,雙頰暈濃有如中酒。
“今兒就給你!”小玄心頭悸跳,突地盡根而沒,龜首間不容發地牢牢地杵住花心,驀地通體酥泰,玄陽寶精流彈飛射,盡打花眼之內。
雪妃燙著似地一抖,粉肩糾緊雪腹一凝,登時丹飛水走,油嫩如融的花房死死絞咬住勃跳不住的寶杵,亦隨著男人無聲無息排出陰精來。
兩人緊擁對丟,如癡如醉間,陰精陽精際會,玄功導引之下,竟然融匯做一團蛋清似的物事,於兩人秘處流轉,時而遊入男兒馬眼,順精管而上,鉆入精關,至丹田方回,過九竅,上泥丸,又轉回丹田;時又流出馬眼,侵入女子花心,於玉宮之中翻滾,穿透驪關,遊過黃巢,亦經丹田方歸。遊走間與彼此各處的氣機交融合一,處處宛轉牽動,巡行於陰陽諸竅。
兩人渾身戰栗緊緊相擁,如成一體,明明瞧不著個中奇妙,卻感那丹過處清晰無比,宛轉流動至何處,俱是如觀如視。
待到最後,那丹終化做一道奇異無比的氣流,貫行於兩人體內各處,兩人魂餳魄化,如墜仙鄉幻境,赫是快美無盡,此前就是做夢,也不知世上有此至奇至妙之事。
小玄忽覺一種奇異感受在心中流轉,他未明所以,正惴惴不安,前方突地光芒乍迸,一輪紅日破曉而出。
他正對著日出之處,刺目閉眼,在垂下眼簾的剎那,周遭萬物竟匪夷所思地映入瞭心中,絲縷晨風,微搖片葉,甚至花開露墜,點滴無遺。
已在門口徘徊許久的北溟玄數第四境——抱拙,赫然一邁而入。
在他臂灣裡的雪妃抬起眼皮,嘴角噙笑。雖是一夜未歇,卻非但沒有絲毫疲憊,反覺神采奕奕,心中大感奇妙,再回味昨夜風情,不禁又羞又喜心如蜜註,愈感與眼前這得意人兒恩愛無比。
小玄猶似夢中,歸墟本訣乃是初習,第一重天未能修成自是理所當然,沒想竟然意外的突破瞭北溟玄數第四境,不由暗暗納罕。
“這歸墟訣如此瞭得,當真是通往大羅之境的無上絕學!”想到逍遙郎君肯將如此珍貴的典鑒相贈,心中大為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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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纏綿至近午,雪妃再三催促,小玄方才依依不舍的從棲霞宮出來。
他回到雍怡宮,見到皇後,隻推說在太華軒過的夜。
皇後這回倒沒多說什麼,隻是有些掩飾不住的悶悶不樂。
小玄見瞭她這模樣,心裡反倒有點不是滋味,再瞧她容顏略顯疲倦,顯是一夜沒睡好,不由暗覺疚歉。
接下數日,小玄便隻在白天往棲霞宮,同雪妃共修歸墟寶鑒,每到掌燈時分,便老老實實地回雍怡宮去。
雪妃見皇帝日日皆至,深恐皇後見怪,時不時勸他少些過來,免得皇後娘娘怨懟,道:“皇後畢竟後宮之主,陛下來得太頻,倘若惹惱瞭她,往後便是樣樣皆難瞭。”
小玄雖然也有所顧慮,但怎敵得住心中的眷戀,焉肯聽從。
兩人秘修歸墟寶鑒,均感受用無窮。
小玄察覺體內紛亂龐雜的內息竟被梳理得井井有條,進而去蕪存菁,真氣與靈力皆俱精純瞭不少,心中甚是歡喜。
忽一日,小玄終於邁入歸墟本訣的第一重天階;而雪妃雖然未成,卻也大受裨益,竟於短短的時日之中,赫然踏入仙道初階的——真人之境。
雪妃心甜意美,除瞭盡心陪同小玄共修寶鑒,還時常親手調弄些精致小菜籠絡這溫柔君王的脾胃,小玄更是戀戀不舍,兩人溫存繾綣卿卿我我,情意愈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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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過瞭十餘日,湯國璋、唐鳳山及李翰馥等三臣忽上迷樓覲見,奏報羅天大醮籌備諸事,並呈上濱州大都督林航送來的密折,信中曰:已率部開拔至中州地界,正安營紮寨構築防線,覓機殲敵。
“甚是神速吶!”小玄贊道,心裡一陣高興:“看來是站住腳跟瞭,沒似上次那號稱萬夫莫當之勇的馮晉東,一觸即潰!”
“安逸侯乃天縱奇才,更承高人之學,麾下良將如雲,必能痛創方逆!”唐鳳山也是一頓稱贊。
“甚好!甚好!”小玄笑道,聖懷大悅。
“還有件大喜事!”湯國璋接又奏道:“衛國公遣人送來書信,言今趟班師回朝,已在路上風餐露宿瞭月餘,三日後可到玉京!”
小玄心中一跳,強作歡顏和應道:“如此甚好,國公歸來,定可為朕分憂矣。”
當下君臣商議迎接事宜,小玄心下惶惶,嘴上卻道:“衛國公勞苦功高,迎接諸儀辦得越隆重越好!”
三臣連聲稱是,人人面上俱是喜氣洋洋。
小玄瞧在眼裡,心底暗暗驚疑:“他們怎麼這等高興?不會是暗通款曲吧?這幾人權傾朝野,倘真勾連一氣結黨營私,那可真真大事不妙瞭!”
待三臣辭去,小玄便即回閣,將衛國公即將歸來之事報與皇後。
皇後一聽這消息,登時眉開眼笑,面上盡是喜色。衛國公遠征北境,父女倆已一載有餘未見,眼下團圓在即,自是歡喜不勝。
小玄卻是坐立不安,若有所思。
皇後奇道:“你咋瞭?”
小玄凝眉道:“你說,你爹會不會瞧出什麼破綻來?”
皇後問:“什麼破綻?”
小玄沉聲道:“我的。”
“會呀!”皇後卟哧一笑,“我爹爹向來目光如炬,你這竊國小賊安能瞞得過他!”
小玄面色鐵青。
“還有,他老人傢手握先帝爺賜的八寶紫金鐧,可是能打天子的哦!”皇後得意洋洋地接道。
“我在跟你說真的!”小玄嚴肅道。
“你慌個啥呀!”皇後笑道,“我爹又不會吃瞭你,再說吧,倘若當真瞧破瞭你是個贗貨,我便索性跟他攤明——就要你這賊小子做本皇後的天子!”
小玄繃臉盯著她,心中七上八下。
“哎,你就放心好啦!”皇後坐到他腿上,手兒輕撫他心窩,嬌媚道:“隻要你別欺負我,他老人傢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一切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