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丁壽所料,未過多久,劉珊在譚淑貞帶領下施施前來。
“小女子拜見大人。”一身粉色襖裙的劉珊斂衽行禮,恭謹謙遜。
“劉小姐不必客氣。”丁壽坐在案後,連屁股都沒抬起半分。
劉珊並不介意丁壽無禮,落座後便展顏道:“一別經年,大人平步青雲,風采依舊,可喜可賀。”
“哪裡哪裡,劉小姐錦心繡口,芳容如昨,才是教人羨煞。”
兩人一通寒暄客套,你有來言,我有去語,滿嘴虛言,皆不著實物,反正丁壽有的是耐心,一味裝傻充愣,劉珊心中有事,漸漸沉不住氣。
“大人,實不相瞞,小女子今日前來有事相求。”
“哦,這倒奇瞭,劉本兵權掌兵戎,身膺重任,位列宮傅,榮寵至極,何事不可為之,小姐怎會有事求到丁某身上?”
“大人何必明知故問,以大人見識遠卓,秦孺人之八面玲瓏,小女子的來意,大人恐是早就瞭然於心瞭吧!”
劉珊今日名義來尋可人敘舊,不想月仙也在府中,初時她還竊喜事成把握又多瞭幾分,開始時也的確,諸女宣府有舊,見面很是熱絡,但當她試探著說明來意後,幾人情緒立時冷瞭下來,月仙支支吾吾,卻也抹不開面子當場回絕,常言說長嫂如母,劉小姐本想趁勢拉交情吐苦水,誘得這位丁傢長嫂吐口,去說服那丁南山,誰想她每次再扯起話頭,總是被可人輕描淡寫地牽到別處,再加上一個杜雲娘不時插科打諢,胡謅什麼婦道人傢不曉得一些大道理,隻知道該恪守本分,不該操心的事情不管種種,合著本小姐還成瞭不守婦道之人啦!
若不是惦著傢中整日枯坐,唉聲嘆氣的老父親,劉珊早就拂袖而去,強捱著與月仙等用過瞭飯,她便直接來見丁壽,想著丁壽縱然與劉宇有隙,也總不至對她一個弱女子遷怒,她伏低做小替父親賠禮服軟,既可消解丁壽怒氣,也全瞭老父顏面,一舉兩得,至於她會否受丁壽些揶揄刁難,劉小姐並不介懷。
劉珊開門見山,丁壽卻繼續裝糊塗,“在下愚鈍,如何知道小姐心事。”
急驚風偏遇見慢郎中,劉珊心頭焦灼,怎有心思與他磨牙,誠懇道:“傢父年老智昏,往日對緹帥多有得罪之處,小女子此廂代為賠禮,望緹帥寬恕則個,千不念萬不念,還請緹帥看在劉公公面上,捐棄前嫌,與傢父攜手?力,共謀大計。”
“小姐言重,本兵與我同殿為臣,平日縱偶有糾紛,也不過私情瑣事,丁某雖不才,斷不會因私廢公,誤瞭國之重任,虧負聖恩與劉公公囑托。”丁壽答得大義凜然。
這便是不肯通融瞭,劉珊黛眉顰起,“大人既在官場,當知官場世故,多個朋友多條門路,傢父年齒雖高,蒙聖恩尚有兵部考功銓選之權,些許人情尚能為之。”
現在想起送人情來,晚瞭,丁壽乾笑幾聲,“小姐這話中之意,我怎麼聽著像是劉部堂要”以權謀私“呢?”
劉珊面色一變,丁壽繼續悠悠道:“其實劉小姐說得不錯,為人處世廣交朋友的確勝過多樹仇敵,可是令尊麼……呵呵,有事請托時縮頭惜身也就罷瞭,還搶功諉過,這樣的朋友恕丁某消受不起。”
還說不是因私怨報復,劉珊心中鄙夷,盈盈下拜,“傢父一時糊塗,小女子叩頭賠情,還請緹帥賞妾身幾分薄面,對傢父高抬貴手,網開一面。”
“事到臨頭才想起講什麼人情世故,劉小姐是否對自己的面子太過自信?”
劉珊心中慍怒,想著自己有求於人,呼呼喘瞭兩口粗氣,緩緩平復心境,垂眸道:“大人明鑒,傢父若果真有罪,珊也不敢妄求開脫,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豈能將錢糧虛耗的過錯皆推至傢父身上,依珊看來,歷任大同巡撫皆難辭其咎!”
“劉小姐該不會要把這虧空的罪名推到已卒的歐孚先身上吧?”丁壽冷笑,前任大同巡撫歐信為官素有能聲,為戶部郎時就曾督餉大同,乘糧賤易粟備用,大同歲積存糧至五十萬石,後迭升至右副都禦使巡撫大同,選將訓兵,綜理屯牧,未逾一年便積勞成疾,歿於任上,劉珊若將這鍋扣到他身上,還真有乃父之風。
“歐大人能臣幹吏,小女子怎敢謗訕其名,況且歐大人正德元年方才巡撫大同,便真有過,亦是同傢父一般無心失察,並非始作俑者。”劉珊輕飄飄地給自個兒老爹定瞭個失察之過。
摘得真乾凈,丁壽不由一樂,“那依照劉小姐之見,大同府藏虧空究竟濫觴於何人呢?”
“傢父前任巡撫周彥亨,裡通外敵,倒賣軍需,早有定案,想那庫藏也定是被他中飽私囊,以致虧空如斯,”劉珊振振有詞,“傢父下車伊始,便忙於築堡修邊,抵禦韃虜襲擾,糧草收放未及細察,確有督理不嚴之過,自請奪俸三月,以儆效尤。”
“這是傢父自陳條狀,請緹帥過目。”劉珊有備而來,取出一份手本雙手奉上。
丁壽臉上笑容早已凝固,接過手本看瞭看,沉聲道:“這豈非又是一個死無對證?”
劉珊未曾聽出丁壽語聲有異,秀靨綻放出一絲狡黠微笑,“人死如燈滅,身後之名如何已不重要,周彥亨早已傢產充公,妻女沒入教坊,朝廷縱是追究,也無人擔責,豈非皆大歡喜!常言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小女子來時傢父有言轉告,緹帥所倡廷議之事,兵部自當附議……”
“思慮周到,貴父女真是好算計啊,哈哈……”丁壽朗聲大笑。
“還要仰仗緹帥運籌。”劉珊含笑隻等丁壽允諾。
忽地笑聲一收,丁壽寒聲道:“可二位是否小瞧瞭丁某?”
劉珊奇道:“緹帥何出此言?”
“大同庫藏糧草虛耗,確非一日之事,接任官考察不嚴,也的確無心之過,可劉宇絕非他說的這般清白!”
聽丁壽直呼父親名姓,劉珊再難忍受,惱道:“丁大人,大同倉儲弊端年久難考,你一心牽扯傢父,有何證據?!”
“證據?”丁壽輕蔑一笑,“周彥亨是否倒賣軍需我還不知,可令尊巡撫大同履職伊始,便有私市善馬賄賂權貴的風聲傳入京中,先帝爺密遣錦衣衛百戶邵琪偵緝,劉小姐那時年齒尚幼,令尊可曾言及此事?”
劉珊粉面漲紅,辯解道:“那為何傢父平安無事,還不是查無實據!”
“丁某不得不佩服令尊手段,竟提前得瞭風聲,邵琪才抵大同,便被令尊賂以重金,請托掩飾……一如今日。”
“一……一派胡言。”劉珊面紅耳赤,矢口否認。
丁壽也不爭辯,繼續道:“那邵琪憂心泄露消息的是舉薦令尊的內閣劉希賢和吏部馬負圖二人,彼時左班勢盛,牟斌也要退避三舍,此事未敢聲張,隻是將邵琪所得案宗記錄封存……”
丁壽看著劉珊,玩味一笑,“可知先帝爺是如何評價令尊?”
劉珊垂首不語,丁壽揚眉揶揄:“小人也!”
“你……住口!”劉珊抬眼怒叱。
二爺卻沒那麼聽話,繼續喋喋不休:“所以劉小姐可曾明瞭,丁某若想拾掇令尊,本不需借什麼糧草虛耗的由頭,翻手間爾!”
丁壽輕輕翻瞭翻手掌,戲謔道:“今次查盤天下府庫,扯出大同倉儲之事本想給令尊一個警醒,誰料令尊非但不知悔改,反攀誣同僚,諉罪他人,妄圖欺君罔上,實該罪加一等……”
劉珊花容失色,“沒有,絕無此事!”
“現有物證在此。”丁壽揚起手本,譏笑道:“還要多謝小姐襄助。”
劉珊疾步上前搶奪,卻哪裡奪得回,丁壽身形一轉,她已撲瞭空。
“邵琪還在鎮撫司任職,可充當人證,胡玥與王鑒那兩個取出口供,諒也不難,人證物證口供俱在,丁某還真是為劉氏一門擔憂啊……”
不想自己此番還為父親招禍,劉珊淚水禁不住流出,顫聲道:“你……究竟要如何?”
丁壽“嗤”的一笑,“那要看劉小姐適才對丁某大放厥詞時,意欲如何?”
劉珊醒悟,立即雙膝跪地,稽首拜伏,“小女子無狀,口不擇言,求緹帥大人大量,開恩寬宏。”
火候到瞭,丁壽打量著跪在眼前的少女,一股淡淡幽香沁入鼻端,淡雅的粉色襖裙難掩窈窕身姿,眼簾低垂,白皙俊秀的粉面上淚痕猶在,看來楚楚可憐。
久不聞回聲,劉珊抬眸,入眼見到的是一雙炙熱充滿欲望的眸子,不禁害怕地向後一縮。
丁壽一把拉住皓腕,猛地將她拽到身前,“小姐不欲為大人脫罪瞭?”
掌心灼熱,似有火焰跳動,欲將雪腕融化,劉珊心如鹿撞,低聲喁喁道:“還望大人成全。”
“我欲成全本兵,但不知小姐可否一解丁某困境?”丁壽引著雪白柔荑,按在瞭下身隆起之處。
觸手堅硬,隔著幾層衣物,依然能覺察到那物件的雄壯火熱,劉珊如遭雷殛,忽地掙脫站起,“大人將我當成何人!傢父雖未有大人隆恩聖眷,但也執掌兵柄,位列朝班,尚未到賣女投靠,恁地憑人折辱地步!”
劉珊疾言厲色怒叱丁壽,扭身便走,丁壽也不阻攔,懶洋洋道:“劉小姐可敢與丁某賭上一賭?”
劉珊腳步一停,轉身道:“賭什麼?”
“賭令尊能否平安度過此劫,倘若令尊無事,丁某登門負荊請罪,任憑本兵與小姐如何處置折辱,丁某甘之若飴,從此在朝堂上附本兵驥尾,本兵說東,丁某絕不道西,不過若是丁某勝瞭麼……”
看著劉珊緊張神色,丁壽嘿嘿怪笑,“也不需小姐做些什麼,賭註丁某自會去取,那車震卿抑或劉廷式,便是本兵來日下場!”
“你……”劉珊氣苦,心中更是懼怕,當日自傢父親不敢觸碰車霆,丁壽舉手間將之抄傢拿問,寧夏巡撫劉憲更是不明不白死於獄中,錦衣衛手段酷烈可見一斑。
“屆時劉傢門裡女眷會如何,就不須丁某細述,唉,最可憐是令弟,才中解榜,正是魚躍龍門,大展宏圖之時,卻要身陷囹圄,前程盡毀,可憐可嘆!”丁壽一副悲天憫人的語氣。
“丁大人,您與傢父同為劉公公效力,何以苦苦相逼?”劉珊嬌軀顫抖,悲聲戚戚。
“本兵若是自信在劉公公跟前面子能大過丁某,劉小姐又何必登門相求,”丁壽看到劉珊眉梢輕跳,自得一笑,“況且丁某也給本兵留出路來,隻是小姐不肯屈就,如何怨得在下?”
劉珊終於支撐不住,嬌軀軟綿綿癱坐於地,長長睫毛撲閃撲閃著,兩行清淚再度無聲而下。
“女子當以貞潔自持,大人一再相逼,劉珊唯有碰死在緹帥當前,以銘心志。”
壞瞭,這“威”有點壓力過大,快玩出人命瞭,丁壽裝作不經意地撣撣衣袍,“丁某隻欲一親芳澤,何曾有敗壞小姐清白之意。”
這自相矛盾的話語讓劉珊一怔,丁壽忽地屈指一彈,她身子登時動憚不得。
“況且,在丁某面前,想死……也沒那麼容易。”
劉珊驚恐地看著丁壽款款走近,蹲下身子直視著她,倏地沖她一笑,一隻手已伸入立領長襖內。
劉珊又羞又怒,卻身不能動,眼睜睜看著男人對她輕薄非禮,那隻仿佛可以融化冰山的火熱手掌在胴體上輕輕愛撫,攀上瞭少女香峰,並一把握實。
劉珊心底震顫著,呼吸越來越急促,她想將男人推開,卻連手指也不能動彈半分,唯有認命的閉上瞭眼睛:爹,女兒不孝,敗壞門風,這清白之軀就要失去瞭……
酥胸不大,僅堪一握,勝在肌膚光滑如緞,彈性十足,手感甚佳,丁壽過瞭一番手癮,悠悠道:“小姐先莫傷心,強毀人名節之事丁某還不屑為之。”
劉珊睜開雙眼,盡管男人的手掌還覆在自己敏感之處輕輕搓弄,心底處終究透出一絲期望。
“本兵如若在一些小事上不與丁某為難,在下也並非不近人情……”
劉珊急聲道:“大人放心,此事小女子可替父親應允……啊!”
手指捻住玉峰上的一粒嫣紅豆蔻,丁壽嬉笑道:“小姐進門便講人情世故,丁某今日幫瞭本兵大忙,身為人女,小姐又該如何投桃報李呢?”
雪白貝齒嚙咬著薄唇,劉珊淒然道:“大人還是……不肯放過我?”
“放自然要放瞭,”丁壽戀戀不舍地縮手,拂開劉珊穴道,“在下說瞭不會毀瞭姑娘名節,可沒說不要姑娘報償。”
“請大人明言,但凡劉傢有的,小女子斷無吝惜。”魔爪離身,劉珊也不由略松口氣。
“如此甚好。”丁壽一聲輕笑,起身撩起衣衫下擺,露出胯下猙獰。
一見那根醜物,劉珊失聲尖叫,嬌軀急向後閃避,“你……你要作甚!?”
“不做什麼,”丁壽冷冷道:“含住它,給我吸出來。”
“休想!”劉珊羞憤難當,急欲掙紮逃離此地。
“劉小姐執意要走,丁某不敢阻攔,”丁壽忽地悵然一嘆,“隻是可惜啊,本兵偌大年紀,也不知能否熬過那牢獄之災……”
劉珊才起身形立時一滯,丁壽緩緩道:“還有令弟,五陵年少,風華正茂,聽說牢獄中那些多年不知肉味的囚犯最喜歡那細皮嫩肉的新來同伴,呵呵,劉少兄倒是可以成全他們……”
嬌軀又自軟倒,香肩不住顫動,不知她心中正經歷怎樣煎熬。
丁壽不為所動,又自道:“而這一切,本不會發生,隻消劉小姐稍稍降下身段,付出些微代價,就能救得老父幼弟,及劉傢一門老少,這買賣何等劃算……”
劉珊終於緩緩轉身,眼前略帶卷曲的毛發鬱鬱蔥蔥,黑幽幽一團,怒龍高昂探首,青筋虯結,好似直刺她的心窩。
劉珊不敢細看,輕垂雙眸,膝行而進,冰涼的玉手顫巍巍順著男人大腿緩緩向上,最終捧起那根堅挺。
好燙!好硬!劉珊心底震顫著,小弟劉仁被她一手帶大,從小為他洗澡穿衣,形影不離,男人身體構造她並不陌生,隻是隨著小弟年紀漸長,二人開始分院別居。
難忘那一個夏日的午後,她去書齋考校弟弟功課,在窗外便聽到書房內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還有那似痛苦又似快樂的壓抑呻吟,她好奇地向裡張望,隻見裡間藤木躺椅上兩個赤裸裸地肉蟲緊緊糾纏在一處,小弟劉仁正撲在一個小丫鬟身上不斷蠕動著,那個隻有十餘歲的丫鬟長著嘴巴,發出似痛似暢的陣陣低吟,略帶稚嫩的小臉上一片潮紅,赤裸的嬌軀在透窗而入的陽光下泛著一層靡靡華彩。
劉珊不知為何一股火氣沖入頂門,直沖瞭進去,操起案上戒尺對藤椅上的兩人狠狠一通鞭笞,那是她第一次打愛若珍寶的弟弟,小弟被嚇壞瞭,赤身跪在她的腳下苦苦哀求,那個丫鬟如受傷的雛鳥,驚恐地縮在角落裡求饒垂淚。
小弟再三懇請不要告訴父親,她應允瞭,小弟的要求她永遠不會拒絕,隻是第二日,她將那個丫鬟遠遠發賣,事先未曾告訴劉仁一句,從那時起,那個喜歡圍著她歡笑取鬧的弟弟與她漸漸疏離,且愈加頑劣,姐弟再不復往日親昵。
劉珊並不後悔,小弟功未成名不就,豈能讓那些狐媚子勾引瞭去,她年近雙十,早至摽梅,近年來也屢有親朋故舊願為作伐,她皆以不舍老父為由推卻,其實更加放心不下的,是那個與她若即若離的弟弟……
按著後腦的大手打斷瞭思緒,壓著螓首一寸寸向那根巨物靠近,劉珊不敢去看那根又粗又大的堅挺巨物,她唯有合上雙眸,用盡全力張開檀口,先將鴨卵大小的龍首含在口中。
一股淡淡的腥咸氣味在口中擴散,直沖入腦,果真好大,小弟的那個怕是萬萬不及,劉珊為自己突然萌生的想法羞愧欲死,自暴自棄地奮力吸吮口中巨物,一分分地將之吞入喉中。
“對,便是這樣,用舌頭纏繞,不要碰到牙齒,嘶——”
丁壽適時指點著少女的青澀口技,驚訝於自己的昂藏巨物竟能被嬌艷櫻唇所完全吞沒,整個下體仿佛包容在一個深邃溫軟的無底深淵中,喉頭輕輕夾吮著碩大毒龍,帶給他陣陣酸麻快意,他不由好奇,襖裙下那處幽谷是否也如女子小嘴一般包容深涵……
劉珊隻覺喉嚨都要被那鐵棒頂破,近乎窒息的壓抑使得她身子緊繃,咽喉深處壓力頓增,口中異物的主人在這股擠壓下發出一聲舒暢低吟,卡在喉頭的龍首似乎又漲大瞭一圈,她有一種強烈的作嘔感,她想要吐出口中猙獰,直抒胸臆,將滿腔不甘與羞憤盡數怒吼,傾瀉在這無恥之徒身上……
可她不敢,她不知道自己的掃興之舉會引來丁壽怎樣的憤怒,這個惡魔又會對劉傢進行怎樣的報復,忍忍吧,為瞭父親,為瞭小弟,這點苦楚又算得什麼……
劉珊捧著茁壯巨大的昂首毒龍,深吞淺含,獨眼中滲出的滴滴淫露與她的香津交匯,將虯結棒身舔弄得油光閃亮,汁水淋漓。
丁壽垂眸俯視跪在自己胯下賣力舔舐的清秀女子,挺直瑤鼻不時沒入豐茂雜草之中,長長睫毛隨著螓首起伏輕輕閃動,淚珠猶存,不時為自己的火熱身軀添上一滴清涼。
一部正堂之女,豪門千金,閨房之秀,在大明朝也算有數人傢,卻又如何,形勢所迫,隻能受辱於人,官場如戰場,若是滿盤皆輸,少不得還要禍殃滿門,子散妻離,死也不得安寧,不想落得周彥亨那般下場,就隻能一直當贏傢!
丁壽眸中厲芒閃現,心底暴戾之氣頓生,按住螓首,腰身開始快速挺動。
“唔唔……”劉珊覺得自己就要背過氣去,每次怒龍的進擊沖撞都讓她喉頭翻湧,嘔吐之感越來越烈,最後一番快速的沖刺,即便她心存舍身之念,也支撐不住,強烈的窒息感讓她忘記其他,雙手不由自主想推開男人雄健腰跨。
“二爺,有眉目啦!”書房門突然打開,丁七興沖沖闖瞭進來。
一個衣衫華麗的秀麗女子半跪在二爺胯下,二爺正將那如櫻桃一般的嬌嫩小嘴當成小穴一樣瘋狂抽插著,咦,這女子看著有些眼熟,似乎是宣府時那位總督傢的小姐……屋內景象讓丁七撟舌,一時愣在當場。
“滾出去!”丁壽低吼道。
“誒。”丁七驀身轉瞭出去,臨走還不忘將敞開房門拉起。
突然被撞破的羞愧憤急讓劉珊緊張萬分,喉頭不由自主緊緊收縮,將卡在喉頭的龍首險些擠碎,丁壽“啊”地一聲大叫,脊椎一麻,一雙手緊緊地伸進劉珊秀發之中,碩大龍首中瞬間噴出滾滾熔漿,直射女人喉嚨深處。
霎時間劉珊腦中一片空白,她掙紮著想要躲避那滾燙熔漿,可被男人緊緊控制的身體卻又無法躲避,隻有默默承受。
那滾燙液體一股接著一股射入劉珊喉中,她無奈地吞咽著,濃漿又濃又稠,吞咽不及甚至從鼻腔中沁出,她嬌軀如波浪般震顫,十個鮮紅指甲深陷進男人結實臀肉中,深埋入蓬亂毛發中的瑤鼻發出幾聲輕微鼻音,是她僅能為之的抗議。
丁壽屁股抖瞭幾下,終於將劉珊松開,劉珊迫不及待地吐出口中陽物,伏在地上一陣劇烈咳嗽幹嘔,濃白精液夾雜著少女涕泗,從口鼻中不住滲出,狼狽至極。
“小女子已然遵從吩咐,不知大人何時履諾?”咳瞭幾聲,劉珊喘息已定。
“隻消令尊不再犯糊塗,丁某定當踐諾。”丁壽施施然坐回椅子,帶著幾分輕佻道:“當然,小姐若是有心,不妨也常來敘敘交情。”
抹去唇邊殘餘白漿,劉珊冷哼一聲,略微整理下衣裙,頭也不回地走向房門。
房門打開,適才闖入那個漢子正在門外探頭探腦,見劉珊出來訕訕一笑,打躬作禮,隻是那面上遮掩不住的猥瑣神情讓劉珊渾身不適,甩頭不理,匆匆而去。
得意什麼啊,不過就是讓二爺出瞭一把火的肉痰盂,跟七爺我甩什麼臉子,丁七暗啐瞭一口,換上笑臉邁進書房。
“二爺,您交待的事情有眉目啦……”
*** *** *** ***
浩浩蕩蕩的儀仗隊伍行進在東長安街頭,高挑的黑佈旗幡上書著“提督東廠”、“司禮監秉筆”等等字樣,頭戴尖帽的東廠番子一個個挺胸腆肚,目露兇光,街頭行人紛紛閃躲,避之不及。
丘聚端坐在悠悠顫動的綠呢大轎內,擰眉沉思,這幾日朝廷中人事變動紛迭,有些應接不暇,先是各處邊儲虧空涉案人員紛紛下獄問罪,獨劉宇得以幸免,陛下恩旨將其遠年巡撫任內之事特許開釋,反倒是接任劉宇的前大同巡撫周南,因任內大同倉粟浥爛下錦衣衛獄,同時還牽扯到瞭當時督理大同糧儲的戶部郎中孫祿,教顧佐那老傢夥很是心驚肉跳瞭一陣。
丘聚無意替周南二人鳴冤,在他看來,邊儲乃國之重計,周孫二人不能嚴督驗收,致有浥爛,完全是罪有應得,拘其親屬押赴大同追繳賠償也是應有之義,說白瞭,活該!但隨後神英封爵的廷議中兵部一改前態,劉宇極力倡薦,其餘廷臣也都謂神英功高當封,於是萬歲爺下旨封神英為涇陽伯,賜予誥券,歲祿米八百石,劉至大何故前後判若兩人?聯想到他巡撫任內無罪開釋之事,這其中是否有和丁壽私相授受之舉?
方才他去尋劉瑾述明疑慮,若果真事涉丁壽,那這小子實在太過膽大妄為,不能再聽之任之,該給這匹野馬套上轡頭瞭,誰知劉瑾反教他不要多管閑事,隻說早有明旨,錦衣衛會勘查盤,東廠不必插手。
東廠辦事也叫插手?哼,黃口小兒,驟得信重,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壓咱傢一頭,早晚要闖出禍來,丘聚不由捏緊瞭拳頭。
轎子突然一頓,打斷瞭丘聚思緒。
“何事?”丘聚沉聲問道。
“稟督主,有一群百姓攔轎鳴冤。”地鼠常九在轎前回話。
丘聚皺眉,“東廠不受民訟,讓他們去順天府遞狀。”
不多時,常九返回,“稟督主,那些百姓說順天府管不得他們的冤情。”
順天府難以受理?難道事涉命官,丘聚冷笑,這卻是東廠職責所轄。
輕踏轎板,轎夫匆忙將轎子放下,常九幫著打開轎簾,丘聚踱步而出。
“人在哪裡?”丘聚問道。
“就在前面。”常九朝前一指。
也不用常九指瞭,黑壓壓跪著一大片,足有上百人,隻要丘聚不是瞎子,不可能看不見,丘聚快步上前,訝然道:“爾等都有冤情?”
“稟老爺,不止我等,尚有許多人,小的們怕沖撞老爺大駕,未敢上前,現有我等押書在此。”
一眾衣衫襤褸的百姓在丘聚面前展開一幅長卷,卷上林林總總各類花押手印,乍看也足有上千之數。
涉案人如此之眾,丘聚不得不重視起來,“狀告何人?”
一眾人等面面相覷,“小人們也不知該告哪個。”
“混帳!”丘聚怒喝,“爾等莫不是消遣咱傢?”
“小人們不敢,小人等實在有下情相稟,吾等俱是京師內外市井遊食,每日生計無著,前有開酒肆的李升、王擊二人尋得我等,隻消每月冒他人之名領取關餉,便可得幾十文好處,小人等也是窮極思變,應瞭下來,初時那二人給錢也算爽利,可最近幾月總是拖延,隻道上傢未曾給他銀錢,他們也無錢可給,昨日裡尋上門時發現店門緊閉,那二人竟失瞭蹤影,可憐我等辛苦數月,竹籃打水,甚是淒涼,求老爺開恩做主,尋到神機營處為我等討還工錢!!”
丘聚一陣膩歪,什麼亂七八糟的,還道是天大冤情,原來是一群冒領軍餉的無業之徒,軍中吃空額虛餉早成慣例,那些武人著實可恨,但這些助紂為虐之徒也非什麼善類,丘公公正有心將這些人都痛打一頓給個教訓,忽然聽到最後,什麼,神機營?哈哈,真是瞌睡來瞭送枕頭。
“來人,將狀紙收瞭,這些人統統收押。”丘聚三角眼中精光四射。
*** *** *** ***
“啪!”惠安伯張偉抬手的一記大耳刮子,抽得都指揮使福英原地轉瞭一圈。
“你他娘幹的好事!”張偉怒氣沖沖地將一份奏章抄本摔到福英臉上。
福英摸著腫痛臉頰,囁喏道:“往日都是平安無事,誰曉那兩個小子此番先收瞭銀子,竟然來個卷包燴……”
“你還有臉說,誰讓你搞得這一出,花錢請人吃酒肉,虧你他娘也想得出來!”張偉忿忿道。
“領餉的事標下也曾與爵爺回稟過,萬一哪天科道巡查,名冊人數差額忒大不好交待……”福英小聲解釋。
“縱是要雇人領餉,那丁某人自掏腰包犒勞軍士,福將軍何須還要雇人來領酒肉,是覺得丁某冤大頭?還是福將軍手頭寬裕銀子多得使不過來?”
“福某怎敢坑緹帥的銀子,實在是……誒,前些日子犒勞時巧逢領餉,在下擔心……擔心那個幾日之間兵士少瞭許多,教緹帥憂心。”福英支支吾吾,錯漏百出。
丁壽“哦”瞭一聲,目光從幾人面上掃過,嗤的一笑,“明白瞭,原來幾位是信不過丁某人初來乍到?”
“斷無此事,緹帥乃保國公忘年之交,我等豈敢心存疑慮。”張偉怒瞪一眼福英,向馬永成猛打眼色。
馬永成一張圓臉上滿是笑褶,“沒影兒的事,丁老弟,你我都是那一晚同生共死的交情,咱傢豈有信不過你的道理!”
“丁某隻是費解,三大營與京營內兵卒虛額甚多,早已是公開的秘密,戶、兵二部俱是按名冊調撥錢糧,縱是要雇些人應付盤查,也隻要那幾天的工夫,福將軍何以每月都要多此一舉呢?”丁壽老神在在,信口問道。
福英面色突變,鬢間隱有冷汗滲出。
張偉與馬永成對視一眼,疑竇頓生,立即撿起地上奏章抄本,二人又仔仔細細看瞭一遍。
奏章內附有神機營名冊及糧草關餉數目,冒領之人幾多,所得餉銀幾多,分門別類,清清楚楚,看起來倒也簡便。
“福英,你他娘的竟敢吃獨食!”張偉畢竟在外充過一任總兵,平日隻是懶得操心俗務,並非不通世事的傻子,何況身旁還有一個司設太監在,經過丁壽提點,二人重新一看福英雇傭無業之人所領軍餉,再對照幾人每月分潤數額,很快便斷定福英自己吞掉瞭大批冒領餉銀。
福英噗通跪倒,抱著二人大腿哭嚎道:“爵爺,馬公公,饒標下一命吧!”
“去你娘的!”馬永成抬腿將人踢瞭出去。
“來人,拉下去!”張偉不耐地揮揮手,立即有兩名親兵上前,將鬼哭狼嚎地福英叉瞭出去。
“教二位見笑。”自己的老部下玩出這麼一個花活,張偉有些不好意思。
丁壽的確在憋笑,福英雇些無籍之徒冒領餉銀也就罷瞭,好死不死地非要雇丐幫的人,這不是往槍口上撞麼!
“還笑個什麼,現而今想想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吧。”馬永成沒好氣道。
張偉點頭,一臉希冀道:“緹帥,您在禦前有面子,劉公公那裡也能說得上話,可否從中轉圜?”
“爵爺,我給您透個實底吧,若是科道遞本……”丁壽看看左右,低聲道:“說句犯忌的話,這份奏章壓根兒就不會到達禦前!”
此話大膽,卻深得張偉之心,對嘛,這才是錦衣衛首腦該起的作用,要不然誰每月三千兩養著你啊!
“可此番不同啊,這些證據都落在瞭丘公公手裡,那丘聚本就與我不對付……這事不信你問馬公公!”
突然被牽扯進話題的馬永成頻頻點頭,感同身受,“老丘那人的確不近人情,惹人厭憎!”
“說的就是啊,他得瞭把柄片刻不停,連劉公公那裡都未知會,直接上陳禦前,人證物證俱在,你們都知道咱們這位萬歲爺喜兵好武,對兵戎之事最是看重,你說這……唉!”
丁壽仰頭籲嘆,“我這才來瞭神機營幾天啊,好處沒得多少不說,反跟著一起吃瓜落!!”
張偉被丁壽說得灰心喪氣,“那幫子窮鬼,不過少瞭幾文錢,到處惹是生非,竟找到丘聚頭上,誒,他們怎會有神機營名冊?”
張偉突然省起,那羅列證據中還有營內花名冊,福英得瞭失心瘋也不會將這個也交給那些無籍遊民啊!
丁壽乾咳一聲,“那幫子人能有個屁,您也不想想,丘聚什麼人,東廠提督!幹的便是偵緝百官,查訪妖言謀逆的差事,十二掌班各懷絕技,什麼打洞聽壁,偷雞摸狗,無所不用其極,漫說取個名冊,便是咱們今兒說瞭什麼,保不齊也會傳到他耳朵裡。”
張偉被丁壽說得一愣一愣,心虛地四下看看,“那……那緹帥之意,該如何是好?”
“我有什麼法子,自個兒還一腦門子官司呢,大傢自求多福吧!”丁壽把手一攤,悻悻道:“幸好丁某在營中日短,諒來陛下再是惱怒,也罪不至死……”
別啊,你都罪不至死瞭,我們倆還不得罪該萬死啊!張、馬二人頓時慌瞭,“哎呦老弟,誰不知道您在宮裡聖人那兒有面子,你得幫老哥哥和爵爺想個主意啊!”
“是啊緹帥,便是看在保國公面上,也請替本爵美言幾句。”張偉眼巴巴望著丁壽。
二人苦苦哀求,丁壽好半天才萬般為難道:“好吧,咱幾個一起琢磨個主意。”
張偉馬永成喜上眉梢,三個腦袋同時湊到一處。
“事到如今,瞞是瞞不住瞭,”看著二人一臉喪氣,丁壽喟然道:“咱們唯有一起上奏請罪……”
“那不是不打自招,丘聚……”張偉驚覺自己聲音過高,生怕那位無所不知的東廠提督聽瞭去,忽地將聲音降瞭八度,悄聲道:“丘聚順著那名冊已然揪出瞭以往軍營空額冒餉,這個罪名扣下來,誰能撐得住!”
丁壽眨眨眼睛,詫異道:“難道營內這些虧空是二位所為不成?”
兩人一愣,不清楚丁壽用意。
丁壽向門外一瞥:“誰起的禍事由誰去頂,我等隻是上表請罪,督理不嚴……”
馬永成眼睛一亮,“妙啊,讓那個福英把罪都背瞭,我等隻是一時失察之過,萬歲爺諒也不忍心重責……”
“福英又不是傻子,豈肯背這麼大的一口鍋!”張偉搖頭。
馬永成目露兇光,冷冷道:“死他一個還是死全傢,他會選哪一個?”
張偉倒抽一口涼氣,這兩人是真夠狠啊!
丁壽繼續道:“話是這麼說,但咱們還得拿出個請罪的姿態來,神機營這個爛攤子是待不得瞭,我回我的鎮撫司,馬公公您就管好自個兒的司設監……”
馬永成悶悶不樂,對這口肥肉實在心有不舍。
張偉急道:“那本爵呢?”你二位各回各傢,我沒瞭神機營,吃什麼去!
“兵部那裡丁某可以運作一番,爵爺也對保國公那邊使使力氣……”
張偉納悶,“使什麼力氣?”
“保國公提督京營,還缺個幫手。”
張偉激動地握住丁壽雙手,“事若能成,緹帥恩義,本爵定有重謝。”
丁壽同樣執手,動容道:“大傢意氣相投,爵爺何必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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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府外書房。
“哈哈……”丁壽倒在椅上,朗聲大笑。
“二爺,什麼事這麼開心?”換瞭一身乾凈衣裳,又洗瞭幾遍澡的丁七在旁湊趣。
“沒事,聖上傳旨,奪瞭我三個月俸祿。”丁壽笑聲未停。
“喲,那這有什麼高興的啊?”丁七實在弄不明白,就算那俸祿沒幾個銀子,可罰俸也不是什麼露臉事吧。
“這還是萬歲爺念在我在神機營視事不長的份上,法外開恩,以觀後效。”丁壽毫無形象地將兩腳搭在書案上,笑道:“那另一個號頭官福英可是直接下瞭鎮撫司大獄,傢產充公……”
丁壽歪歪頭,笑瞇瞇端詳丁七,“老七,這其中還多虧瞭你的功勞。”
“小的可不敢貪功,都是二爺您福星高照,讓那福英自己不長眼,偏選瞭丐幫弟子充當冒餉之人。”丁七笑道。
“也怨不得他,京城無籍之人雖多,但其中嘴巴嚴,還能短時間湊出那麼多人數的,也隻有你們丐幫瞭。”丁壽愜意地伸瞭個懶腰。
“要麼說還是二爺您眼光長遠呢,當初讓小的接瞭這丐幫舵主,早就等著今天呢!”丁七臉都不紅地替主子吹噓。
“得啦,該是你的功勞少不瞭,就別拍爺的馬屁啦,”丁壽指指案頭茶盞,隨意道:“那些告狀的人怎麼樣瞭?”
“東廠不願多管飯,被打瞭一通板子,就都放回來瞭,嘻嘻,叫花子嘛,被人打被狗咬都是傢常便飯,二爺不必操心他們。”丁七將茶盞端與丁壽。
“去帳房領三百兩銀子,二百兩分給他們養傷,那一百兩賞你的。”丁壽端著茶盞淺淺啜飲。
“哎呦,教二爺您又破費瞭,小的代那群苦哈哈們謝二爺賞?。”丁七喜笑顏開,跪下拜謝。
“破費什麼啊,都是惠安伯的銀子,左右倒個手罷瞭。”
“那敗傢子還謝您??”
“現而今惠安伯是京營提督,可比神機營威風多瞭,”丁壽自失一笑,為之惋惜道:“隻是沒有神機營這般大權獨攬,逍遙自在瞭。”
“唉,可惜瞭馬公公,悄麼聲地回瞭司設監,丟瞭一條大好財路,爺心裡還有點不落忍。”丁壽咯咯笑著,沒看出半點難過。
“這麼說,二爺您現在神機營裡是蠍子粑粑——獨一糞(份)啦?”丁七挑著拇指興奮問道。
丁壽飲茶動作一滯,露出幾分高深莫測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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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府花廳又迎來一位新客人。
“下官拜見緹帥。”段豸整襟施禮。
“世高兄,別來無恙?”丁壽對這位曾並肩作戰的段給諫十分熱情,“公事如何瞭?”
繼查盤之後,劉瑾又陸續派遣官員清丈各地田畝,段豸便是奉命查勘清丈山東鹼地,才剛返京。
“托緹帥洪福,此番下官奉旨查勘山東,查得活堿官民地一千二百七十八頃餘,可辦納存留以備常賦,死堿官民地六百三十九頃餘,可折納佈鈔以寬民力,俱已造冊呈上。”
“好,不愧是我錦衣衛裡出來的,果然辦事幹練。”丁壽連連稱道,平虜戰後他查瞭下段豸底細,才曉得這位與李東陽一般,俱是軍籍出身,所不同者,這位竟隸籍錦衣衛。
段豸道瞭聲“慚愧”,嘴唇囁嚅幾次,欲言又止。
丁壽看出他面色有異,笑道:“世高兄有何話不妨直說,你我有袍澤之誼,同甘共苦,無須客套。”
段豸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問道:“聽聞緹帥諫言涇陽伯神英提督神機營?”
“是啊,”丁壽坦承,“還有乾清宮太監孫洪坐營,其人老成持重,清廉奉公,斷不會再出空額冒餉之事。”
通過修建豹房,二爺篤信孫洪人品,隻不過段豸對孫太監沒半分興趣,他奇怪的是另一件事。
“既然緹帥要舉薦涇陽委以重任,當日又何必囑托下官上疏參其老疾呢?”段豸百思不解。
“沒法子啊世高兄,你也看瞭京中邸報,神機營已然成瞭什麼樣子!管營號頭等官沆瀣一氣,針插不進,水潑不入,欲要振刷,非得良醫猛藥,去其腐肉方可治之,勳臣提督大營國朝已是常例,神機營欲要換將,也必是勳貴,可我夾袋中無人啊,唯有捧出一個來瞭,神景賢軍中宿將,熟知兵事,且年齒已高,對爭權奪利之事已無太多熱衷,由他主持營務,可省卻許多掣肘,可這話我又不能對神總戎直說,這年頭升米恩鬥米仇的事情多瞭,我突然去和神景賢道我要助他敘功封爵,他不當我是瘋瞭,也會認定我別有所圖,不敢應承,反不如他主動求懇,我也樂得個順水推舟。”
二人既是共謀,丁壽毫不隱瞞地道出實情,段豸沉吟道:“所以緹帥不惜自污,隻為神機營刮骨去腐?”
“丁某早已是眾矢之的,虛名與我何足道哉!”丁壽朗聲笑道:“能為朝廷練出一支可用之兵,便是再潑上幾盆污水,丁某也笑納瞭。”
“緹帥高義。”段豸深施一禮,“涇陽可便是緹帥所謂的良醫猛藥?”
丁壽自衿一笑,“神景賢守成有餘,卻絕非續骨生肌的回春妙方。”
“哦?那靈藥何在?”段豸奇道。
“神機營該有號頭官兩人,除丁某外,還欠缺一個,丁某為劉部堂費瞭許多心思,可不隻為得一個涇陽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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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戚景通拜見恩帥。”高大身形推金山,倒玉柱,拜倒堂中……
註:
給事中艾洪等言四衛勇士旗軍多逋逃無籍之徒,蠹耗國用,故府部科道官俱請厘革,孝宗皇帝特敕侍郎熊繡等清出詭冒之數,歲省錢糧數十餘萬。
福英等久奉成命,不即施行,蓋欲附和朱暉,為其夤緣代奏,乞治(朱)暉(李)璽(張)偉並(福)英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