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紅說出瞭六個數字,然後乞求道:“求求你放過我,我可以給你更多的錢。”
二嫂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外,望瞭一眼天空,此時晴空萬裡,飄過片片白雲,偶爾會有鳥雀從遠處掠過,發出清脆的叫聲。
她出生在農村,引火做飯都很熟練,就找來木材和幹草,用紙引著,心想,自己的那個死鬼老公還有一個拜把子兄弟田大壯,負責監視天機子道長的一舉一動,這個人是個麻煩,如果他不上道,就要找機會把這個傢夥也做掉才行。
火燒瞭起來,二嫂掩住口鼻,走出道觀,山門處聽著一臺摩托車,她熟練地踩著火,一轟油門,離開瞭這個是非之地。
等走出很遠之後,二嫂停下摩托,回頭望去,見一股黑煙升騰而起,這場火勢竟然不小,就算之前下瞭雨,但因為道觀年久失修,房子的木料也都腐蝕得不成樣子,很容易就被點燃,看樣子,整座道觀都保不住瞭。
二嫂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才騎著摩托,揚長而去。
祁紅掙紮著想從地上站起來,她的手被綁在身後,讓她幾番努力都沒有成功。
火勢還沒有變大,但嗆人的煙氣卻被風吹瞭進來,讓祁紅忍不住咳嗽著。
祁紅靠著墻壁勉強坐瞭起來,這樣就能看見螢衣,她不知道二嫂對螢衣做瞭什麼,還盼望著這個小道士可以創造奇跡。
一望之下,不由大吃一驚。
就見小道士的頭發都變得雪一樣白,一動不動。
就在祁紅已經絕望瞭的時候,螢衣忽然翻身坐瞭起來。
小道士眼睛首先看向自己的師父,然後才發現祁紅還活著,正驚訝地張圓瞭嘴巴,就像是看到瞭怪物。
螢衣雙手一抖,繩索就從手腕上滑下去,然後將腳腕上的繩索也解開,幾步來到祁紅身邊,把她扛在肩上,然後將師父手臂從二師兄的肋下拽出來,單手抱起師父屍體,沖出房間。
大火終於燒瞭起來,祁紅感覺頭發都被烤焦瞭,好在小道士身法很快,沒幾下就沖出瞭火海。
坐在離道觀不遠的青石上,祁紅看著大火吞沒瞭道觀,這座不知有多少年歷史的古建築,最終還是付之一炬。
螢衣用手給師父挖瞭一個深坑,將天機子抱起,放進去,祁紅感受到這個小道士的憂傷,就走過去,幫著他用手往坑裡填土。
等埋葬好師父,螢衣跪在墳前,心裡五味雜陳,殺死師父的仇人,竟然非禮瞭他,然後還想將他掐死,好在螢衣領悟瞭胎息境界,激發身體潛能,將吸入體內的*藥毒素都排除體外,但也傷瞭他的根本,使得頭發瞬間變白,這是耗費心血過巨造成的。
祁紅站在螢衣身後,雙手糾結在一起,眼前這個少年走出火場時沒來得及穿衣服,現在穿著師父天機子的道袍,很肥大,並不合身,但也隻能將就瞭,這也算師父留給他的唯一遺物。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祁紅不想小道士太傷心,就和他聊天排解。
“我會殺瞭那個女人給師父報仇。”
螢衣一字一頓地說。
“報完仇後,你打算去那裡?”
“我也不知道。”
兩個人都沉默瞭下來,等火停之後,螢衣回到道觀,找來工具把二師兄也埋好,然後簡單收拾一下,就準備上路瞭。
雖然螢衣很想報仇,但他也不知道二嫂現在身在何處,打算先把祁紅送到安全地方,然後再做打算。
短短一天之內,螢衣和兩個女人發生關系,然後就失去瞭唯一親人,最愛護他的師父,難道這是上天給他的懲罰嗎?
螢衣不敢想下去,也無法責怪別人,祁紅雖然年長他很多,可本身卻是個弱女子,需要人照顧,螢衣是男人,自然責無旁貸。
帶好地下室儲存的幹糧,他又翻出一雙被燒出窟窿的破佈鞋,所有傢當就置辦整齊。
祁紅趴在小道士背上,向著夕陽方向隱去,他們的影子一點點變長,卻離那座道觀越來越遠。
可能是胸中壓著一口氣,當殘月掛上枝頭的時候,螢衣還在悶頭趕路,似乎要用這種方式發泄心頭的憤懣。
“你不累嗎?我們歇歇吧。”
祁紅感覺有點冷,這黑燈瞎火的,走夜路太不安全。
“我沒事,再走幾裡路,就有個廢棄的小廟,我們晚上住在那。”
“噢。”
祁紅感覺有些困倦,就趴在小道士的背上睡著瞭。
等祁紅醒來的時候,發現螢衣還在走路。
“還沒到那個小廟?”
“可能是迷路瞭,這條路徑我不熟悉,正在往回走。”
“不會是碰到鬼打墻瞭吧?”
祁紅腦袋裡封建思想不少,偶爾也喜歡看鬼故事,才有此一問。
“我是道士,鬼不敢近身。”
螢衣說完,把女人的身體往上抬瞭抬,繼續趕路。
“我想那個瞭……”
祁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啊?”
螢衣有些誤會,心裡琢磨,這女人的需求也太大瞭點。
“我是說要方便一下。”
祁紅在小道士的語調中,聽出對方誤會瞭她的意思,讓她臉也紅起來,急忙解釋清楚。
“哦,是這樣,前面有棵樹,姐姐再忍忍,等我走過去以後,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