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保傢仙:胡黃白柳灰
趙江波和兩隻小狐貍混瞭幾天後,知道東北的柳子們含糊什麼瞭,這些屌人不怕幹仗,不怕殺人,混不令的性格發作起來,皇帝老子也敢捅幾刀,但是他們卻含糊幾種小動物,就是所謂的東北保傢仙。
趙江波知道是這幾種小動物後,不由啞然失笑,胡是狐貍,他領教過瞭,兩個成精的小狐貍徐冬冬、孟旖旎被他糊弄得定定的,再說狐貍在江南人眼裡就是一件質量不錯的毛皮大衣,沒什麼好抖霍的;
黃是黃鼠狼,肉不好吃,皮子太小,但可以做手套、墊子什麼的,外國人喜歡用幾十張黃皮子拼起來做衣服,中國人嫌麻煩,大多隻用它做藥引或者制毛筆,最合適的是做鞋墊子,要捉的話也容易,大雪天沒吃的時候,這些小動物會禍害雞鴨,用活籠捉住後丟河裡淹死,也不見有什麼報應。
白仙更搞笑瞭,就是刺蝟,這種小動物在江南的特點就是喜歡偷西瓜,南京菜場都有的賣,吃法是用開水燙死剝皮,肉也不好吃,但是可以治胃病和小兒尿床,吃的人不多但也不少,否則菜場也不會有人販賣。
上初中的時候,趙江波在沒有開發的南湖一帶釣魚,曾抓到一傢子五隻刺蝟,準備用開水燙瞭剝皮時,被葛玉野蠻的搶走,不理趙江波的抗議,把五隻刺蝟帶到學校,分給要好的女生做寵物,俞朝暉當然也得到一隻,過年時趙江波跑到葛玉傢玩,發現她自己留的那隻刺蝟正在呼呼大睡,還人似的打呼嚕。
柳仙是蛇,廣東人的最愛,秋風起三蛇肥,不但是廣東人,江南人也吃蛇,特別是肥肥的菜花蛇,用來燉湯,夏天吃瞭不生痱子,還能滋養皮膚,小姑娘吃最好瞭。
灰就是老鼠瞭,阿妮、阿諾等苗人諸部,把老鼠風幹瞭當零食吃,廣州更有名菜「鼠仔三吱」,把剛出生沒有長毛,眼睛沒睜開的小老鼠洗幹凈放盤子裡,用筷子一夾,吱叫一聲,蘸一下甜面醬,吱再叫一聲;咬在嘴裡,吱又叫一聲。
趙江波騎著二桿子吹著笛子微笑,既然東北柳子們含糊這個,那就用這個對付他們,驅使這些小動物的本事,趙江波都不用在箱子裡掏,信手就能捻來。
二桿子這匹挫馬,趙江波還以為它新疆來的不會遊水呢,找到它時,它正在寬闊的呼瑪河裡遊得正歡,不但如此,還拐帶瞭一群三十多匹本地的黑龍江野馬,而且全是母的,和騎來找它的大茲花是一個品種,匹匹膘肥體壯,肩高在一米五到一米六之間,和二桿子親昵的不得瞭。
趙江波本想把這群騷母馬趕走,但二桿子死活不肯,隻得拿出二桿子愛吃的精飼料,給這些母馬每匹分一點,這些母馬吃到可口的精飼料之後,也對趙江波親昵起來,由此可見,人、馬、動物都一樣,辛苦勞累都是為瞭找一口吃的。
隨著笛聲一陣一陣的急促,村子裡的動靜更大瞭,雞飛狗跳,人喊馬嘶,然老鼠的數量令趙江波失望,並沒有如在緬甸時如潮水般的洶湧,聽到笛聲沖進村子裡的,隻有一、二百隻的樣子。
趙江波料錯瞭,向陽村的保傢仙不是灰仙,而是黃天清,有黃仙在此,所以老鼠、蛇之類的就不來瞭。
村子裡出馬的仙姑李蘭花身子一陣的哆嗦,以不似人聲的腔調尖聲嘶喊:「搗亂的就在村口,一起出去幹掉他!」
「嗷──!」 「嗷──!」 「嗷──!」
英勇的鄂倫春勇士全部出動瞭,說他們是馬上的英雄,其實有馬的人傢並不多,數百人的村子,隻有四十多匹馬沖出村口,鄂倫春人騎的自然是鄂倫春馬,這馬肩高沒有達到一米四的。剩下的人全拿起傢夥,照著沖進村裡的老鼠就是一通猛擂。
趙江波把笛子一收,高聲喊道:「不是搞笑嗎?你們一群的大漢,騎在小馬上,不怕把馬壓死嗎?這些小馬可真是可憐!」
領頭的李正祥把馬鞭一指:「抓住這個蠻子!」
趙江波笑:「就憑你們騎的那些小馬能抓住我,二桿子別急!等他們再近點我們再跑!」
「希溜溜──!」二桿子興奮的踏著蹄子。
「駕──!」鄂倫春勇士開始沖鋒瞭,並且兩翼有人分出來,準備兜趙江波的底子。
趙江波嘻嘻的笑,挨他們快到瞭,方才大叫一聲:「二桿子──!我們走,駕──!」
二桿子一動,四周的野馬也是嘶叫著狂奔,輕易的把兩翼包抄過來的騎兵沖散,二桿子跟矮小的鄂倫春馬比起速度來,絲毫沒有壓力,如風一般的跑在最前面,沒一會兒就把那一群人遠遠的甩到瞭後面。
「跟著感覺走,緊抓住夢的手……心情就象風一樣自由……」趙江波根本不用手控韁,由著二桿子狂奔。
鄂倫春的小馬駝著雄壯的鄂倫春大漢,時速能達到30公裡就不錯瞭,趙江波雖然身高一米八三,但是體重七十公斤都不到,二桿子駝著他,時速能達到60公裡以上,一道道林子往後飛退,跑得如風馳電掣,沒一會兒就把那群呆貨甩沒影瞭。
趙江波回頭一看,哪裡還有半個人影?拍拍二桿子的脖子道:「呆貨!別跑瞭,人都給你甩沒影瞭,你的那些老婆也不見瞭,不是和你說好誘敵的嗎?怎麼變成逃跑瞭?還是沒命的跑?」
「希溜溜──!」二桿子嘶叫一聲,表示它還沒全速跑呢!
趙江波道:「隻能再來一次瞭,這次你躲好,我騎大茲花誘敵,它跑得慢一點!不過我得在路上弄點東西招待他們,阿妮她們教給我的東西,一次還沒用過呢!不弄死幾個人,這些野人怎麼可能曲服?」
「希溜溜──!」二桿子又嘶瞭一聲,樣子非常的不滿,這憨貨非常不願意大茲花跟那些母馬混在一起。
向陽村,村長李樹林把村裡的人都召瞭過來開大會。
「剛才黃仙上瞭李蘭花的身,說它們這次碰上人劫,可能躲不過去瞭,叫我們想辦法把搗亂的人逮住,你們誰得罪瞭人?自己說出來?李正光?是你這個蠢貨嗎?」
「不是我!我就是收點印子錢,再怎麼著,也不敢招惹連黃大仙也招惹不起的人!我發誓我沒有!」李正光斬釘截鐵的道。
「李正祥!是你在山裡得罪瞭什麼山精樹怪?」
「我發誓,現在我隻打兔子野雞,連大點的狍子都不敢打!絕對不是我!」
李二順哆嗦的道:「可能是瘸子!」
眾人一齊看向李斌。
李斌急道:「不是我!我就是在傢收拾婆娘,沒有得罪什麼……哎呀……不會是南京那個蠻子吧?」
「到底怎麼回事?」
李斌氣道:「前年,我捉飛龍摔斷瞭腿……」
已經是晚上八點,初夏的天空映著一抹紅霞,一陣悠揚的笛聲響起,村民們感覺天空忽然一暗。
李二順抬頭看時,隻見天空飛著黑壓壓的蝙蝠,不由驚恐的道:「邪乎瞭!大斌子,真不行的話,你把肖莉舍瞭吧,左右就是一個女人!」
李斌恨道:「不行!蠻子想要,我就把肖莉的屍體丟給他,他媽的,說好拉幫套的,怎麼能叫我把婆娘折瞭?這南方的蠻子還講不講理瞭!」
李正光摸著下巴的胡子道:「聽說這蠻子有錢,不如我們逮住他,說他騷擾村子,叫他賠個十萬八萬的, 我們村子就發瞭!」
李正祥拍手道:「就是這個話,我帶人去佈置陷井,就不信瞭,還逮不住這個城裡來的傻狍子?」
李樹林老眼瞇瞭起來道:「那就這麼說,那蠻子來時,我們齊心協力抓住他,既合瞭大仙的意,又能讓村子得意,李正祥、李正光,你們把全村的人手集合起來,埋伏好瞭,隻要那蠻子再出現,我們立即抓住他!」
李正祥道:「就是他的馬太快瞭,除非……!」
李樹林對人群裡面站著的一名絕色的大姑娘道:「纓子,你是我們鄂倫春最好的騎手,這次你騎上追風,專捉那蠻子!」
追風是匹踏雪烏騅,也是這方圓百裡內最好的馬,肩高達到一米六七,傳說是黑龍江裡的黑龍和母馬交配的產物,跑起來有如電閃星逝。
李紅纓點頭:「交給我,保管那蠻子跑不掉,把黑虎也給我!」
李樹林道:「那是當然!狗群全交給你,不信這次蠻子能跑得掉?」
這天夜裡,全村的人都沒睡好,傢傢戶戶的都被鬼拍門,小孩嚇得直哭,村民都到李斌傢討個說法。李斌把肖莉脖頸上成人拳頭大小的重鎖打開,然後赤條條的拖到門口,把她一絲不掛的吊在門前的大樹上,有人問一句,他就抽肖莉一馬鞭向人賠罪,但就是不放肖莉出去。
快到天亮時,更離奇的事情發生瞭,隨著一陣悠揚的笛聲,村子裡竄出三十多隻黃鼠狼來,這些就是向陽村的保傢仙,領頭的一隻特別大,個頭跟個土狗似的。
這些東北人心是的神靈,在村口打谷場上排成一隊,在笛聲的驅使下,一隻接一隻的往村口那口吊著的大鐘上撞,每撞一下,都會發出「咚──」的一聲巨響,然後頭破血流的死在當場,一下沒撞死的再排到隊伍後面,眼睛裡流著淚接著再撞,直到撞死為止。
村子的老人感覺太邪乎瞭,建議李斌把婆娘舍瞭算瞭,反正東北如肖莉般的漂亮娘們多的是,大不瞭以後再討一個。
李斌卻是死活不肯,他的腿瘸瞭,重活做不瞭,以後還指望把肖莉再典幾回或者直接交給哈爾濱的耀哥逼她去男人洗澡的地方賣肉,得來的錢用來養傢糊口,或者再過幾年,等兩個女兒李菲、李爽能給人搞瞭,再找耀哥想辦法讓兩個女兒賣肉賺錢。
這窮山惡水的,女娃子也不會叫她們讀什麼書,識什麼字,兒子李天豪要傳種接代,延續他老李傢的香火,以後討老婆,少不得要花一大筆錢,這些錢從哪來?靠幹活、靠打獵根本就搞不到錢,所以李斌寧願死瞭,也決不會放肖莉走。
李正光舔著嘴唇道:「把肖莉拖到村口的大樹上吊著,引那蠻子來搶,我們隻在四下裡埋伏著,不信就抓不住那蠻子!」
李樹林發狠道:「正光把獵槍都拿出來,蠻子的馬快,可不能再讓他跑瞭,這回看到他就準備放槍,正祥你帶有馬的散在村口周圍的山路上準備堵他,纓子你把狗準備好,騎著追風在正祥他們身後的那條小道上等著,蠻子要是逃掉瞭正光、正祥的追捕,你正好可以放狗跟著追!」
眾人點頭,依言各自埋伏。
趙江波騎在大茲花背上,身處是一個小山崗,這個位置在高倍望遠鏡下,李傢村的情況一清二楚,他看著肖莉頸上扣著粗大的母狗項圈,被人揪著頭發,雙手捆在身後,狗似的拖出來,後面跟著一大群人,然後赤條條的被吊在村口的大樹上。
跟著一個老頭站在人群中說話,跟著人群散開,有人從屋裡把老式的獵槍拿瞭出來,鬧哄哄的在村子周圍散開,又有四十多匹矮小的鄂倫春馬沖出村子,在村子前後的兩條山路上埋伏,最後一保極靚的大姑娘,穿著月白色的鄂倫春服裝,騎著一匹極神駿的踏雪烏騅,帶著十幾條大狗,跑到入村的唯一條叉道上埋伏,那是通向老林的子唯一入口。
趙江波把嘴裡的青莖吐掉,微笑道:「這群野人,還跟我玩陰的?好──,老子陪你們耍一回!這大姑娘漂亮,看樣子就是老處,你們抓我的老婆,我也不能嗇瞭本,多少得賺點利息回去!」
自此後的兩天裡,村子人都沒有看到南方的蠻子,埋伏的人都等的焦急,肖莉被吊得神智已經有些不清瞭,依老村長的算計,李菲、李爽、李天豪三個孩子被人帶過來,押在村口吊著肖莉的大樹邊,必要時讓孩子纏住肖莉,再讓肖莉拖住南蠻子。
這兩天裡,雖然不見南蠻子的影子,但是不斷的有笛聲傳入村民耳中,曲調不一,叫人聽著毛骨悚然,又有狼嚎聲從大山深處傳來,村外埋伏的馬隊,還看到瞭大群的野豬,不常見的大山蜂也多瞭起來,黑壓壓的聚在村周。
許多老人開始害怕起來,勸村長李樹林把肖莉放瞭得瞭,但村子的青壯都愛錢,準備捉住蠻子狠敲一筆,然後肖莉是死是活,他們就不管瞭。
第二天傍晚,夕陽染紅瞭大地,埋伏的人正無聊時,忽然感覺地在動,跟著人叫道:「不好!」
數十頭野豬從深山裡忽然鉆瞭出來,火車頭似的往村子方向狂奔,所經處樹倒屋塌,地動山搖。
李紅纓首當其沖,十幾條大狗英勇的迎著野豬群,忠心的護著主人逃跑,瞬間被豬群踩成肉泥,李紅纓急撥烏騅,向野豬群沖擊的相反方向狂奔。
「希溜溜──!」烏騅狂嘶,一道絆馬索「嗖──」的彈起,它跑的方向又是下坡的山路,哪裡能剎得住?整個馬身向前凌空翻倒。
「啊──!」李紅纓慘叫一聲,修長的身子飛起老高,跟著重重的摜瞭下去,「完瞭!」飛在空中的李紅纓正想時,眼前一黑,跟著什麼都不知道瞭。
趙江波左手一收,介子空間裡多瞭一人一馬,算是利息,回去後馬自然留著,人強奸以後隨便找個地方丟瞭拉倒。
野豬群瞬間沖向村子,村外的馬隊被沖得四分五裂,村裡的建築被沖得墻倒屋塌,老人、小孩逃跑不及的,立即被踏成肉泥。
李正光等人拿的獵槍對付不瞭野豬,子彈打在狂奔的野豬身上,殺不瞭它們反而更激起瞭野豬的狂性,所以都不開槍,聰明的找地方躲藏。
肖莉被吊在那顆幾個人合抱不過來的大樹上反而沒事,見到身下的情況,神經質似的放聲狂笑。
野豬群穿過村子,從村後沖出,把村後埋伏的馬隊也沖得稀裡嘩啦,幾百個人的村子,經此一役,十不存五。
野豬群一沖而過,再不回頭,跟著狼嚎聲四起,四周能聚集的狼群全被趙江波的笛聲招來,共有三十多頭,從幾個方向竄向村子,村民看見狼群,立即開槍。
新中國建國初期,發起過一次聲勢浩大的滅狼運動,大、小興安嶺的狼群,被那次運動搞得十去其九,否則趙江波能招的野狼數量要多出幾十倍。
狼群在笛聲的催促下,發瘋似的亂咬,人狼大戰,互有死傷,村子裡的人幾乎全是獵人,對付三十多頭野狼並不是難事。
李正光瘋狂的大叫:「蠻子!還有什麼招都使出來!老子接著!」
血腥的空氣中笛聲再轉,剛剛擦黑的夜色中,黑壓壓的一片東西向村子裡無聲的飛來。
「操他奶奶的,鹽巴虎子!」有人大叫。
「我操!它吸老子的血!」
「這是鬼變的,不是普通的鹽巴虎子,我們快跑!」
「跑不掉的!拿鏟子拍!」
「老子拼瞭!」
「該死的南蠻子,有種出來跟老子懟,盡弄這些陰的算什麼男人?」
混亂中笛聲再轉,四周 「噝噝」聲一片,無數的毒蛇從四野裡鉆出,昂著頭見人就咬,蛇是他們信奉的柳仙。
恐懼,無邊的恐懼,孩子們嚎哭一片,大人們徹底絕望,再提不起鬥志。
「當──!」的一聲,有人丟下鏟子,舉起雙手道:「蠻子,我們投降瞭!」
「我也投降瞭,女人你帶走,不要再來騷擾我們!」
趙江波不理,哪知他們不是詐降?笛聲更急,一條條的毒蛇竄起,跟著叫罵聲不絕。
李樹林對著笛聲的方向舉起雙手大叫:「我是村長,誠心向你投降!隻要你停瞭弄鬼……!噢──!停止攻擊,我們把大斌子一傢捆瞭,放在村外的路口任你發落!」話音一落,笛聲果然停瞭,漫天的蝙蝠不再俯沖,毒蛇也安靜下來。
李樹林轉身,指著李斌道:「來幾個人,把他一傢捆結實瞭,按在村外大路口跪著,我們離遠點,別叫他一傢禍害瞭我們全村的人!」
立即就有十幾個年輕人搶過來,把李斌一傢老幼捆瞭,押到村口大路邊按倒跪著,然後眾人一起離得遠遠的。
趙江波從高倍夜視望遠鏡中,看見村民全退走瞭,打瞭個呼哨,把二桿子叫出來騎上瞭小心的向村口走去。快要到時,拿出一支大黑星來,對著跪著的李傢老頭的大腿開瞭一槍。
「嗷──!」李老頭疼得狂叫:「要殺就殺,不要折磨我!」
趙江波見老頭中槍後翻倒,其它人也沒什麼動靜,依舊是捆著姿式,料想這群野蠻人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裝著騙人,當下驅馬上前,把手伸向赤條條捆著跪在地上的肖莉道:「我們走──!」
「不要!我要媽媽!」李天豪大哭,拼命的用小身體擋在肖莉面前。
「媽媽不要走,不要丟下我們!」李爽挪動小身體擋在肖莉另一邊。
「你是壞人!打傷我爺爺,還要帶走我媽,我跟你拼瞭!」李菲跳起來,一頭撞向趙江波。
趙江波從蹬裡抽出腿來把李菲踢倒,復對肖莉道:「老婆快走,這裡不能久留!」
「嗚嗚嗚!」捆著雙手額頭中腳的李菲,摔倒在地上翻滾著大哭。
「你打她做什麼?」肖莉掙紮著挪動到李菲面前,焦急的問:「寶貝兒!別哭別哭!讓媽看看踢到哪兒瞭?」
李菲撲在肖莉懷裡哭叫:「媽──!你別走,我們不能沒有你!」
趙江波一夾馬腹,抓著肖莉的肩膀道:「別管他們瞭,快跟我走,遲瞭這夥野人反應過來,我們就走不掉瞭!」
肖莉一抖肩膀,震開趙江波的手道:「他們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跟你走!」
趙江波一愣,旋即笑道:「開什麼玩笑?我們是註冊結婚的夫妻,你不跟我走難道還留在這裡!放心,隻要你跟我回南京,他們決不敢再來,以後出門記得帶保鏢就可以瞭!」
肖莉紅著眼道:「不走!這裡才是我的傢!他們是我的孩子,李斌是我的丈夫!」
趙江波道:「這野人是你的丈夫?那我呢?我算什麼?」
李斌狂笑道:「你是我們拉幫套的夥計,如果你不介意,按我們這裡的風俗,我們三個可以在一張床上滾,我允許你和我共享肖莉,做為回報,你得補貼我們一些傢用!」跟著扯著嗓子高唱道:「招夫養崽子兒呀,崽子大瞭打鬼子……」
趙江波大怒,介子空間裡摸出棒球棍,照著李斌的腦袋就是一下,歌聲噶然而止,用帶血的棍子指著李斌大罵:「老子操你媽!你算什麼屌東西?配跟老子共用一個老婆!」
肖莉沖過來,用嘴咬住趙江波的衣袖,睜著一雙似要滴血的眼睛,梗著扣著粗大母狗項圈的脖子,含糊的大吼:「你不能打俺男人!否則俺跟你拼瞭!」
李傢老太被捆著雙手坐倒在地上嚎淘大哭道:「別人傢也拉幫套,我們傢也拉幫套,你個江南的蠻子,你就是我們傢臨時招的一個幫補的夥計,怎麼反要拐走我的媳婦?江南人向來蠻橫不講理,心眼壞得淌膿,這話沒有假呀!」
趙江波恨道:「我和肖莉是註冊結婚,符合國傢法律,你們註過冊嗎?」
李傢老頭忍著腿上的痛叫道:「我們這兒沒這規舉,什麼註冊不註冊的!你在四鄉八野的打聽打聽,哪個不知道肖莉是我們李傢的媳婦!」
趙江波冷笑:「沒註冊那是姘居明白嗎?肖莉快跟我走,別理這些野蠻人!」說著又去拉肖莉,想把她拽上馬。
肖莉道:「我走瞭,我的三個孩子怎麼辦?」
趙江波道:「管這三個野孩子做什麼?想要孩子,我們回南京多生幾個就是瞭!」
肖莉掙開他的手,哭泣著道:「我真是李傢的媳婦,也不能不管我的孩子,真的不能跟你走,對不起瞭!」
趙江波一個人跑到此處搗亂,生怕被人堵住,跟她說話時,依舊遊目四顧,發覺似乎有人慢慢的往這邊合圍,急急的催道:「你要是今天不跟我走,我們隻能來生再見瞭!」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來生再見吧!下輩子,下輩子我一定嫁給你,這輩子我隻能對不起你!」肖莉說著慢慢的往後退。
趙江波剛要再說什麼,不遠處傳來李正光的吼聲:「就他一個人,兄弟們出來,就不信逮不住他!」
趙江波急撥馬頭,調臉就跑,二桿子「希溜溜」一聲長嘶,堪堪避過黑暗中無聲拋過來的一個套馬索,翻蹄亮掌,如風而去。
斜次裡李正祥大笑:「蠻子!哪裡跑!」
趙江波大笑:「給你們嘗嘗這個!」幾個手雷就扔瞭過去。
「不好!」李正祥在馬上一個倒翻,身子飛出去滾得遠遠的,「轟轟轟」爆炸聲響起,二桿子從硝煙叢中沖瞭出來,踏開獵戶們的包圍,夜色中如飛而逝。
肖莉在後面帶著哭腔大叫:「趙江波!你不要再來瞭,給他們逮住你會沒命的,下輩子我一定會嫁你!」
夜風中傳來趙江波嘹亮的聲音:「紅酥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墻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肖莉雖然不明白詞中的意思,但一時間竟然癡瞭,黑夜中淚流滿面……